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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算計

次日,千羽早早便起床了,他想要找李雍開啟父親的儲物箱,所以得早些出門,最好是對方還沒起床,不然“有要事待辦”的人可是很難找到。

清晨,村子裡靜悄悄的,街上空無一人,旁邊幾間屋子亮著燈光,那是同樣的早起者,又或者,側夜未眠。來到李雍屋前,裡面燈是亮著的,千羽趕緊敲門,不一會兒,一身鎧甲的李雍開啟房門,出現在了他面前。看來,李雍叔叔就是側夜未眠之人,應該是修煉了一整晚,雖然沒有睡覺,但看起來精神抖擻,簡直比睡了還有精神。

“小羽?這麼早來找我幹嘛?你不睡覺啊?”李雍一邊問道,一邊側開讓千羽進門。

千羽沒有客氣,進去後徑直來到桌子前,一屁股坐下,自顧倒了一杯水喝下,“嘿嘿,我起得早,不過看樣子李叔你沒有睡覺啊?還穿著鎧甲,不難受嗎?”

“正準備出門呢,今天又輪到我值守神廟了,一會兒就去,當然要穿著!”

“這樣啊...”千羽趕緊站了起來,快速說明來意,他希望李雍能先幫忙開啟箱子,然後再去工作。

“那就趕緊,速度快的話應該來得及!”

快步跑回家中,千羽從樓上父親的房間裡搬出一個箱子,擺在了大廳桌子上。這箱子不知是何種材料製成,通體漆黑,看起來形似木料,但卻比鋼鐵還堅硬,不過顯然不是某種金屬,它一點也不重,敲擊之下聲音低而沉。

李雍看了一眼箱子,說道:“這個箱子是尚長老打造的,質量非常不錯,我當時也買了一個,一直用到現在,應該能夠開啟。”

“我該怎麼做?”千羽眨了眨眼睛,問道。

“咬破手指,滴一滴血到鎖上”

“又要滴血...”千羽遲疑了一下,問道:“為什麼要血液?”

“如果不知道密碼,就無法正常開啟,我準備蠻力強行破開,你的血液與你父親同源,可以保證裡面的東西不被施加在箱子上的禁制破壞,明白了嗎?”

“這樣啊,有道理!”千羽點點頭,咬破手指,滴了一滴鮮血到鎖上。這一次,直接咬破手指可比上一次被針刺破疼多了,他捂著手指,好半天才止血。

血液滴在鎖上,緩緩浸入,不一會兒便將整個鎖染成紅色,隨著“咔嚓”一聲輕響,面前的箱子似乎少了某種韻味,變得平凡起來,但細看,又似乎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這應該便是禁制被解除了。

“退後!”李雍一聲低喝,手掌上騰起一縷縷火焰,隨著他雙手划動,一枚火焰小矛飛快在他胸前成型,然後逐漸凝實......

“這是?”看著眼前渾身縈繞著火焰的李叔,千羽有些擔心地環顧了一下週圍,家中器具多為木製,房子也是木頭搭建的,他忍不住提醒道:“李叔,小心點,可別把房子燒了!”

“放心!”

小矛由火焰靈力凝聚而成,火光內斂,顏色深沉,散發出熾熱的氣息。

“去!”,在李雍的控制下,它完成的那一刻,便迅速朝箱子飛去。火矛撞在“血鎖”上,瞬間潰散,一縷縷散落的火焰四濺開來,慢慢消散在空氣中,果然沒有對周圍的事物造成影響。

千羽看了看箱子,上面的“血鎖”出現了一絲裂痕,看來還需要幾次攻擊才能開啟,他忍不住問道:“李叔,這招叫什麼?看起來有些華而不實啊...”

“火神矛!”李雍頭也不回地答道,話語中滿是得意:“怎麼樣,名字霸氣吧?它看起來這麼弱只是因為我控制了力量而已,若是全力攻擊,箱子裡面的東西豈不是會被全部燒燬?”

再來幾次,鎖上已經裂痕遍佈了,李雍靠近,輕輕一巴掌拍下去,鎖立刻四分五裂,而箱子仍完好無損。

“小羽,過來開啟箱子吧,看看都有什麼...”李雍解決鎖後,並沒有直接開啟,而是退後,示意千羽上前親自動手。

“嗯!”千羽點點頭,走上前來伸手撫在箱子,開始慢慢用力。箱子剛被開啟一道縫隙,一道強烈的白光便照射了出來,那裡面就好像是裝了一個太陽,光芒四射,讓人不敢直視。

“這是...?靈石?”李雍驚呼道,他的雙眼升起火焰,瞪著箱子內部,完全無視了強光的照射;而千羽則根本沒有辦法睜開眼睛,他把頭轉向別處,卻仍覺得眼睛被照得生疼。

“讓我來!”李雍接替千羽,伸手一拂,完全開啟箱子。裡面竟全是靈石,鋪滿了箱子底部,它們在箱子完全開啟後就漸漸暗淡了下去,不再發出強光,不過一縷縷靈氣溢位,充盈在周圍,讓這裡顯得神聖而祥和。

“竟然全是靈石,好多啊!”李雍再次驚歎,隨即疑惑地自語道:“老林從哪兒收集到的這麼多靈石?難怪他修煉那麼快,若是讓長老會的人知道他有這麼多靈石,肯定少不了一番麻煩...”

強光消退,千羽也靠過來,只是看了一眼箱子,便被驚住了:“哇!靈石!好多!好漂亮!”

李雍一愣,無語道:“靈石對靈脩者有莫大的好處,你居然只看到了漂亮。”

“很有用,那也不妨礙它好看嘛!”千羽據理力爭。這下,他算是明白了,為何箱子會那麼輕,根據記載,靈石本就狀若玉石,但輕若無物,眼前這些加起來恐怕也不見得比一根羽毛重,那純粹是箱子本身的重量。

李雍此刻卻是眉頭緊皺,有些擔憂地說道:“據我觀測,近年來村中修煉資源近乎枯竭,就算是長老會那裡的靈石存貨也不會超過百枚,而這裡,這起碼有五六百枚靈石,到底從哪兒來的?”

“這樣的話...”千羽想了想,覺得事情恐怕很不簡單,從長老的表現來看,靈石確實很稀缺,這裡五六百顆也太誇張了,不過他無心想更多,眼下他需要錢,需要靈石,這剛好可以解決所需。

李雍想了想,神情忽然變得嚴肅,他對千羽吩咐道:“小羽,你現在就去把這箱子藏好,以後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使用靈石也要小心謹慎一些,不要帶太多在身上,若是被發現,恐怕會有大禍!”

千羽有些不安,問道:“為什麼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要問,照我說的做!”

看著李叔嚴肅的表情,千羽不再追問,他合上箱子,將它放回了原來的地方。隨後,他再次來到樓下,有些無奈地說道:“可是李叔,我想要到修煉室去修煉,就必須得交付大量靈石,我要怎麼辦?”

“哦?修煉室......誰告訴你的?交付靈石...哼!卑鄙狡詐...”

“李叔?”

“小羽,要不是我在,你恐怕就中圈套了!”李雍深深地看了千羽一眼,隨即慢慢轉頭盯著窗外,臉上逐漸浮現起憤怒的神色。

“李叔,到底怎麼了?”

“你父母為掩護族人撤退而犧牲,是村中的英雄,備受尊敬,但他們一樣有不少敵人...你以前不曾修煉肯定也沒有關注過這方面的事情,你可知道你父親林天修煉速度極快?”

千羽搖搖頭,有些無語地道:“快是好事啊,難道也有錯?”

“若是資質平平,卻速度極快呢?早就有人懷疑這一切了,很多人都猜測他獲得了某種高深的心法,如今看來其實是大量靈石!”李雍轉過頭來,看著陷入了沉默的千羽,淡淡地說道:“修煉室,真是好算盤...他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村長肯定會同意你去修煉室修煉的請求,所以故意開出極高的價碼來逼你露出馬腳,然後順藤摸瓜地查明一切!”

“我...我什麼身份?怎麼就特殊了?我...我還要去修煉室嗎?聽起來那麼危險?”

“呃...”李雍一愣,趕緊閉嘴,他知道自己不該說的話說得太多了,所以馬上引開話題:“沒...沒什麼,你不要多問了,我來幫你搞定這一切就好!”

李雍說完,直接拉著千羽就向門外走去:“走,我今天就先不去神廟了,先陪你去修煉堂會會那幫老傢伙!”

在千羽的指認下,李雍找到了上次的長老,與千羽不同的是,他知曉這位長老的名字,瞭解這位長老的行事風格,他左手拉著千羽,右手握拳橫於胸前,隨意行了一禮以示表面上的尊敬:“秦長老,早上好啊...”

“李雍?你不去值守崗位,跑來這裡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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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這侄兒昨天的請求,不知村長同意了沒?”

秦長老一愣,緩緩開口道:“村長說過了,規矩不可壞!”

“是嗎?”李雍眉頭一揚,拉著千羽就轉身離去,同時說道:“那我親自去問問村長好了!”

“但林千羽可特許進入...”淡淡的聲音自兩人身後傳來...

“嘿...”李雍轉身,繼續問道:“那還需要交費嗎?”

“自然,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你就算是去問村長也是一樣的。”

“我來替他付!”李雍伸手自懷中掏出三枚淡紅色的靈石放在面前,這其實也是從那箱子裡拿的,並非李雍自己的靈石,只是由他來交付而已。

“三枚?只夠半年!”秦長老眉頭一皺,小心收起靈石。

“半年夠了,半年後就是聖選會了!”李雍針鋒相對,與此同時,一道聲音直接在千羽心頭響起:“你就在這裡安心修煉,少出門,靜修林禁止外人踏入,絕對安全,修煉堂也不止一位長老,沒有人敢亂來,你儘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