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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欺軟怕硬的勢利眼!

陳寧翻了個白眼,讓出位置來:“來,站這,好了,請開始你的表演!”

許秀玲給整不會了,情緒一下沒接上來,愣在那了,陳寧切了一聲:“給你機會你不說,那就算了!”

她朝秦雲昭伸手:“拿來!”

“什麼?”

“休書!”

秦雲昭:“我不會休你。”

陳寧曬然一笑——

陳寧揚聲:“秦雲昭,你不休我,那就換我休你吧!孩兒們,筆墨侍候!”

早在許秀玲的馬車停在秦家門前時,村人們就都放下了手裡的活湧過來看熱鬧了。

畢竟秦雲昭都五個孩子的爹,三十歲高齡了,而秦家窮得吃了上頓沒下頓,就這還能得到知縣千金青睞,真是祖墳冒青煙啊。

這可是梅山村往後一百年都能津津樂道的風流韻事,誰不想要多知道一些細節,以後好拿出去跟別個吹牛呀?

村人們眼看著陳寧被打了一拳倒在地上好半天才起來,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跪下哭著求原諒,可沒想到她起來後竟是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僅敢手撕知縣千金,還敢對自己的婆母動手,實在是有夠大逆不道的。

無錯書吧

現在又出驚人之語,要休了秦雲昭!

古往今來只有男人休妻,何曾見過女子休夫?

陳寧可真是震驚梅山村全村。

大兒子秦知書跑去房裡拿了紙和筆,紙很粗糙,黃黃的,毛筆上的毛都快掉沒了,二兒子秦識禮端了墨和硯臺出來,吭哧吭哧磨了半天才出墨,墨水黑乎乎的,臭臭的,一聞就不是什麼好墨。

也對,這秦家家徒四壁,秦雲昭上有二老下有五個孩子,中間還有一個才十五歲的弟弟秦寶要養,這秦雲昭還能擁有筆墨,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

三兒子秦明義用破碗盛了清水進來,陳寧把那禿了毛的毛筆放裡面洗。

這毛筆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墨泥結了厚厚一層,根本就不可能書寫——這秦雲昭不是要考功名的嗎,難道都不寫字?

陳寧心裡疑惑,但也沒多想,也許是秦家太窮,秦雲昭不捨得用墨,平時讀書都用炭在地上書寫呢!

門邊站著兩個小姑娘,三四歲的樣子,個頭小小,身上的衣服全是補丁,兩個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眶都紅了。

秦小倪跑去抱陳寧大腿:“娘!不要走!”

秦小琦難過極了:“娘,小琦能洗衣服,娘帶小琦一起走好不好?”

三個兒子都殷切地看著陳寧,秦知書作為大哥,代兩個弟弟們發言:“我們要跟娘一起走!”

陳寧扭頭看這五個小蘿蔔頭,嘆了口氣。

俗話說有後娘就一定會有後爹,既然她佔用了人家的身體,那就有義務讓人家幾個孩子吃飽穿暖好好活著。

陳寧胖手一揮:“好!娘帶你們走!”

“陳寧,你做夢!”秦母坐在地上叫,“他們是我秦家的種,死也得死在秦家!”

陳寧從善如流:“老太太你非要這麼說的話,那這休書我就不寫了,本宮、呃,本姑娘不死,許小姐就只能做妾!老太太你問問人家許大人肯不肯讓自己的寶貝女兒來做妾?”

陳寧生的孩子,怎麼比得上知縣的千金啊?知縣千金有錢有勢,嫁過來秦家馬上就飛黃騰達不說,而且許小姐才十八歲年輕貌美的,還怕生不出孩子嗎?

秦母不做聲了。

許秀玲被那句‘妾’給氣得快發瘋,衝家丁叫:“阿才!把她的嘴給我撕了!”

“要撕等會再撕。”陳寧頭也不抬,“天塌下來也要等我把休書寫了再說,許小姐,這一刻我們目標一致,理應拋棄前嫌,為了共同的目標而努力!”

許秀玲咬牙切齒,到底還是先制止了兩個家丁。

等拿到休書,她立即把陳寧亂棍打死,讓野狗分食她的屍體,讓她死無全屍!

這時,外頭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陳寧,你爹說你大字不識幾個,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現在裝模作樣在這寫休書,你這是逗許小姐玩嗎?!”

是秦家前面的光棍劉二狗。

陳寧抬頭:“你娘天天喊你二狗子二狗子,你怎麼不去吃屎還在這講人話呢?!”

“什麼意思?”劉二狗沒反應過來,有人給他解釋,“二狗,陳寧她罵你不是人!”

“陳寧!你竟敢罵我?!!”

“我堂堂秀才之女,你當眾汙衊我不識字辱我爹的名聲,我罵你一句都算是輕的,惹急了我,我就去報官!我爹是秀才,官老爺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他的女兒我指手劃腳?”

陳寧冷笑:“我爹是過世了,但他的同窗已經官至內閣,是天子重臣!

文人重義重風骨,你說我要是修書一封,你覺得你劉二狗有幾個腦袋才夠砍呢?”

梅山村這麼多年來,總共才出了陳寧她爹這麼一個秀才,只可惜十幾年前她爹上京赴考時在路上感染了風寒,客死他鄉。

陳秀才的遺體是由四個朝廷命官護送歸鄉的,那都是他的昔日同窗,葬禮辦得那叫一個隆重和風光啊!

秦雲昭是陳秀才給開的蒙,陳秀才死後,秦雲昭就把陳寧娶了回來,陳秀才的那幾個昔日同窗當時添了不少嫁妝,整整十六擔,送嫁的丫環家丁都十幾人,都快比得上官家小姐的規格了。

陳寧剛進門時,秦母還是很忌憚的,不過陳寧性格軟弱好拿捏,對長輩十分恭敬,侍候得十分周全,久而久之,秦母就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了,可勁的欺負她,輕則罵幾句,重則把她吊起來打。

陳寧從不訴苦更不反抗,慢慢地,大家都忘了她爹曾經是秀才,並且擁有好多做大官的同窗好友這事了。

現在聽陳寧提醒,大家都有些忌憚了。

官至內閣、天子近臣,那是能直接跟皇帝對話的大官啊,哪個惹得起?

村人馬上撇清自己與劉二狗的關係:“陳寧,這可是劉二狗自己說的,我們從來沒信過啊!陳秀才那麼有才氣的人,他的女兒怎麼可能不會寫字,這不是扯嘛,哈哈,哈哈。”

村人忌憚著往外退,連知縣千金也被唬到了,一時沒有動作。

一群欺軟怕硬的勢利眼!

陳寧冷呵一聲,彎腰把被她自己踹翻了的破桌几扶正,鋪了一張紙在上頭,見那筆還一團硬硬的,根本沒化開,她脾氣來了,乾脆不等了,直接用手蘸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