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氣鼓鼓地,瞪著兩眼,像一隻發怒的小金魚。
“救我……那你扒掉我衣服幹什麼!”
餘樂喊冤道:“這是很正常的搶救常識。得讓你排出胃裡的海水,讓你呼吸順暢。”
蘇舞一聽卻也有些道理,但又瞪著他道:“那你……那你這兒又是怎麼回事?”
“啊?”
餘樂順著她的話,低頭一看,隨即機智的回答道:“呃……呃……這是……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蘇舞哼道:“你是看我看出反應來嘍?”
餘樂乾脆也不否認,點頭道:“是呀,你這麼個極品大美女,這樣橫擺在我眼前,沒反應豈不是不尊重你。”
無錯書吧“大色狼!”
蘇舞倒也沒有跟在這上面更多糾纏,不然尷尬的反而是她。
反正看也看了,餘樂若想佔便宜,也早就佔了。
餘樂畢竟沒有做乘人之危的禽獸之舉,這點她還是可以確定的,所以對他的感觀,又好了些許。
她背過身去,找到她的衣服,撿起裡衣,就要往身上穿。
餘樂勸止道:“那個,溼衣服別往身上穿了,不然要生病。”
她轉頭沒好氣地道:“那怎麼辦,讓我這樣一直給你看著?”
餘樂朝她掃了一眼,把一旁的救生衣遞了給她:“穿上這個吧,天知道這海浪什麼時候再起,你若不穿救生衣,再掉水裡可就找不著了。”
她倒也肯聽餘樂的意見,乖乖把救生衣套上,至於溼透的衣物,則放一邊晾開了。
“謝謝你救我啦!”餘樂是她的救命恩人,這點她也不敢否認,於是道起了謝。
餘樂客氣地回了句:“沒事兒,兩次都遇到,這也是緣分。”
“那個,你不介意我脫掉衣服吧?”
之前忙著給蘇舞施救,沒工夫管自己,到了這時,餘樂也感受到這身泡過海水的衣服溼漉漉的,很沉重,包在身上還冷,不能再穿了。
蘇舞搖了搖頭,她自己除了件救生衣套在身上外,裡面還是空的呢。
餘樂道:“那請你轉過去一會兒,我把自己褲子也脫下來,擰乾水再穿。”
蘇舞俏白的臉微微一羞,趕緊轉開了。
“好了。”餘樂動作乾脆利落。
蘇舞轉回了身,不知為何卻把臉給憋紅了,終於吞吞吐吐地開口道:“也請你轉……轉一下身吧。”
“哦,哦,瞭解!”餘樂兩腿一提,屁股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背向了她。
這美女的裡面的褲子也還是溼的,當下也學他的樣子,脫了把水擰掉,然後才穿。
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這本是一件很難啟齒的事,但攸關身體健康甚至關乎性命的大事,她也得暫時放下了這份羞澀與矜持。
早晨的太陽,投射在餘樂裸露的面板上,暖洋洋地好不舒服。
蘇舞看了看四周,問道:“這隻艇,好像是我之前丟失的那隻呀。”
餘樂點點頭附和她:“應該錯不了。”
蘇舞美麗的臉龐,又突然黯下神色:“也不知道我那幾個同伴,被海浪衝到哪裡去了,還活不活著。”
餘樂嘆道:“都過了這麼久了……哎,別想那麼多了,現在首要的是,如何保住咱自己的小命。至於其他人,他們就自求多福吧。”
隨後,他起身找到艇上的儲物倉,打了開來,翻看了一下里面的救急物品。
有些救急物品已經被人取用了,像防水手電,防水火柴之類的東西,都沒找到。
翻了半天,有把水手刀,有一盒釣具。
還好,也有少量的水和食品。
經過一夜的掙扎,餘樂此時也早已餓得慌了,拿了一瓶水,兩塊壓縮餅乾,兩個罐頭出來。
遞了一份給蘇舞:“吃點東西吧,調整好狀態,保持體力。”
蘇舞接過手,咬了兩口壓縮餅乾,卻沒胃口,只是兩眼呆呆地望向遠方:“你說,咱們就一直在這海上飄著嗎,你有什麼打算?”
餘樂搖頭苦笑:“這破海,東南西北都找不到邊,還能有什麼打算,等待救援嘍。發生這麼大的事,船方肯定已經向海難救援部門發出求救訊號了。運氣好的話,我們應該能等來救援。”
蘇舞有點沮喪:“也只好這樣了。”
一條孤舟,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隨波逐流。
兩人不可能做多餘的行動,因為實在是找不到方向,無謂的體力消耗,只會讓他們更快地陷入生死絕境。
所以最保險的做法,就是一個字:等!
餘樂跟蘇舞,這個影視大明星,陰差陽錯地同乘了一條船,然後又倒黴透頂地一起遇到了海難,最後又莫名其妙地逃難在這條救生艇上。
此時,若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來形容他們倆,恐怕是再合適不過了。
逃不了餘樂,也活不了蘇舞。
搞笑的是,兩人都有把衣服晾乾的想法,然而並沒有成功。
不平靜的海面,隨時都會翻起一朵兩朵的浪花,把剛剛晾得有點脫水的衣服重新打溼。
因此,餘樂和蘇舞一直沒能把衣服穿上。
這要是在白天,倒還好,有陽光保暖,但到了晚上,就有點扛不住了。
小艇上又沒法生火取暖,陰冷的海風,吹在人身上,讓人直打哆嗦。
餘樂能明顯地感覺到另一頭的蘇舞,冷得渾身顫抖,把牙關咬得咯咯響。
“很冷嗎?”餘樂問她道。
“嗯,冷!”蘇舞急急地應了一句,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要不,咱們……那個,互相擁抱取暖吧。”餘樂抱著兩條光膀子,也是在死扛著的。
蘇舞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答應。
片刻之後,她好像還是終於敵不過寒冷的折磨,道:“那,那行吧。”
於是兩人互相挪動身子,靠近起來,然後卻四目相交,不知道該怎麼做。
最後,還是餘樂提出了意見:“那個,你坐我身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