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現在只接過兩個客,但見過的也有五六個了,心裡對這些女的多少有了點譜。
來這裡的找少爺的,大體能分成兩類。
一類是跟莫姐差不多的,高興了就是高興,好處不會少了你,不高興了就變著法子的折騰,先讓他們痛快了,管你是不是半死不活,情緒都明擺在臉上。
另一類,就是玲姐這樣的,不顯山不顯水,你都猜不出來心裡想的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惹得不高興了,給你一棒槌。
就像現在,玲姐表面是不是個正經人,是,可要不是我偶爾的好奇心作祟,誰能知道,私下她還加了一個關於“成人教育”微信群呢。
玲姐現在這樣,我可是真害怕啊。
先前聽劉哥的意思,如果伺候好了玲姐先不說好處,至少不會讓我碰到萍姐那種變態,畢竟新來的,就有我這樣待遇的人,不多。
何況我想取而代之韓柳,玲姐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屋子裡不是很熱,但我出了一頭的汗,原本有些催情的薰香現在聞起來更像是醒腦油。
時間才過去不到二十分鐘,對我來說猶如過了一個星期。
直到玲姐點燃了第三根菸,才開口叫了我的名字。
事後我很多次回想自己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舉措,在找不到答案後,我都歸為了也許我只是想要一個保障。
“噗通”一聲,我跪在了玲姐的旁邊,雙手搭在床沿,“玲姐,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為色所迷了,對你實在是冒犯,但我真的喜歡玲姐,玲姐能不能別把我趕走……”
我三次跪下,物件都是女人,說起來真是諷刺。
這有點像小學生無理取鬧之後的認錯,我也是第一次,發現矯情的話也不是那麼難以說出口。
甚至我還聽到玲姐的輕笑聲,不是錯覺,最後笑聲越來越大。
其實我是在打賭,看玲姐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的順從,還有那點青澀。
要是每次犯事後都找劉哥出面,不只是劉哥會放棄我,客人也會很快喪失興趣,說白了,我剛剛,也算是情趣的一種,看來歪打正著。
入眼的是玲姐不著寸縷的肌膚,燈光的照耀下如蜜一般誘人。
怪不得都說男人有兩樣這輩子都很難拒絕。
一樣是錢,一樣是色。
我怕再被玲姐發現我的不正經,狠狠一咬舌尖,血腥味暫時讓我的頭腦清醒。
劉哥先前跟我說,這種包廂裡面大多都噴了“藥”用來助興,不是很濃烈,更像是催化劑,反正是為了讓雙方更好的享受。
不過對我這種“心智薄弱”的,跟罌,粟的毒藥一樣,無法拒絕。
這時我的頭上被抓了兩下,片刻後我反應過來,是玲姐在摸我頭頂,力度不輕不重,但我心裡有些怪異。
感覺跟對待貓貓狗狗差不多。
強壓下這點不舒服的感覺,我順勢抬頭勾了勾嘴角,露出個討好的笑。
然後玲姐把手裡的煙塞進了我的嘴裡,我沒有防備的吸了一口,嗆人的味道充斥我的鼻腔,想要咳嗽但是被玲姐面目表情的臉看的一愣,憋紅了我的臉,還流了幾滴生理淚。
“不會抽菸?”我應了一聲。
煙這種東西,就算是劣質煙也不是我這種人買得起的,雖然在學校裡見過不少人抽,但我自己還真沒碰過。
我混是混,但僅限於逃課打架玩遊戲,有點錢就泡妞兒,沒閒錢去抽。
聽到我的回答又是一番寂靜,但玲姐還是一直摸著我的頭。
看樣子對我剛剛的“無理”,玲姐沒有很生氣,但我拿不準她的想法,不生氣可也沒個明確的態度。
之後,玲姐對我說,我就是她的一個寵物而已,說著就把身子往我這邊湊了過來……
無錯書吧自然,我又得到了一筆不菲的小費。
事後我琢磨了琢磨玲姐說的話。
“我是她的寵兒。”不就是沒把我當人看麼!
我把這個事情告訴了劉哥,雖然不恥,劉哥畢竟見多識廣,他聽了之後臉上笑出來的褶子都數不清。
“你小子,可真的走了狗屎運了。”
……
自從我搬出宿舍,就沒碰見韓柳幾次,在皇朝也都是一照面,相比他形形色色的“賞客”,劉哥就只給我安排了玲姐。
而我也只有在玲姐來的時候,才會去皇朝。
但有幾次,我看到韓柳的眼神,就知道他對我還沒死心。
玲姐來皇朝的頻率大概就是一週三次一週四次,我倒是成了玲姐的專屬。
而我也發覺,不管每次多晚多累,玲姐一定會在五點之前離開。
漸漸的,這裡的少爺都知道,我是被玲姐包了。
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還有一些跟我沒有過節的,想要靠攏搭線,但過段時間,都會離得遠遠的。
能這麼對我搞鬼的,不出三個人。
那晚上之後,玲姐又來了幾次,皇朝就傳起了流言。
說我就是玲姐在這裡養的寵,寵是什麼意思啊,在這一行,是低賤的人,說我過的還不如陪萍姐,劉哥也是心疼他們,才只會讓我出臺。
真相當然不是他們說的那個樣子,我也沒出口解釋。
倒是原先羨慕我的人,看我眼神都變成了同情,我心裡好笑。
在皇朝,錢多錢少都是看出臺數,但託了玲姐福還有劉哥的幫襯,半個月下來,我賺的僅次於韓柳跟阿辰。
而劉哥也跟我說,為了能讓我只接玲姐一個客,老闆也在背後出了點力氣。
老闆?不就是跟老闆娘要對著幹的人!
我對劉哥口中的老闆很是好奇,老闆娘的剽悍潑辣兩面派我算是見識過了,真不知道老闆是個什麼樣。
但劉哥讓我別急,說早晚會尋個契機,給我引薦引薦。
我也算正式入了這行,不是個新人,初來乍到的稜角磨去不少,但也僅僅是對著客人,也多虧韓柳幾人沒在找我麻煩。
劉哥在這半月裡,又找了兩個少爺進來。
模樣比起我,只好不差。
一個叫樂三,一個叫小寶,家也都是在本地,情況跟我差不多,輟學,沒錢出來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