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這個時候只覺得腦袋很疼,之前的哪些案件,因為基本都是他帶著程琳筱等人到場勘察,也就直接由他負責了。
這一類案件,知道的人都清楚,是個很棘手的連環案,雖然兇手留下的痕跡不一樣,但基本上都有一個共同點——在科技發達的今天,仍然找不到兇手。
但這些案件只能壓著,不能公開,一旦公開就會引起恐慌,所以他們也是就這樣捂著,等到找到兇手了再公開。
“有人在網上公佈資訊了?”楚天一看了一眼秦遠的手機,一針見血。
秦遠面色鐵青地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仍舊熙熙攘攘的麵館。
“不知道是什麼人,用的是新賬號,而且查不到定位。有一個常用地點我們找到了,但是過去的時候已經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看樣子是已經知道自己暴露了,提前撤離。
“應該是他們。”楚天一說著從口袋裡面抽出一根菸,同時也給了一根給秦遠,“真不明白他想幹些什麼。”
楚天一已經點燃了火,煙霧彌散在空氣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個隱藏在背後的人似乎一直在玩弄他們,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被牽著鼻子走,而不是先發制人,這種感覺很糟糕。
兩個人都沉默了,這個問題他們已經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答案。
忽然間,秦遠好似發現了什麼一樣,拍了拍楚天一。
無錯書吧“麵館好像沒人了。”
楚天一扭頭一看,原本熱鬧的麵館現在門口一個人都沒有了,那些人像是在統一得到了訊息之後就都離開了。
麵館開在小巷子裡,從他們這個角度看過去,麵館裡面還有蒸汽飄出來,一點都不像是已經停止營業的模樣。
兩人對視一眼,這種情況絕對不正常,在楚天一的記憶中,這家麵館應該到晚上七點都還在營業時間內,這個時候卻突然沒了人。
正當兩人打算過去檢視的時候,一個人忽然從麵館裡面跑了出來,十分慌張地左顧右盼,很快就跑遠了,但楚天一留意到他的腳瘸了。
觀察了一會,麵館似乎沒了動靜,兩人去到街對面,朝那家麵館走去。
靠近了些許,麵館裡面卻只有水煮的咕嚕咕嚕的聲音,什麼人交談的聲音都沒有。
店面這邊倒是乾淨,楚天一朝裡面望了一眼,還有人在吃麵,只不過每一個人都在刷手機,店裡倒是十分安靜。
看著這副詭異的場面,楚天一對秦遠招了招手,兩人轉身出了巷子,在楚天一的帶領下進了另一條更加狹窄的巷子,這條巷子裡面到處大都是汙水,還有一些黏膩膩的東西黏在牆上,像是沉積多年的油煙。
腳下都是汙漬,一腳踩下去就濺起一灘混著油的汙水。
這附近有幾家餐館,這條巷子就是他們後廚所在的位置,大部分人為了省去泔水處理費,會直接把這些東西倒進下水道,一來二去,這條巷子就變成了這樣。
往前數第三家就是他們要去的麵館的後門,幾乎是惡臭一樣的味道從裡面飄出來,但仔細分辨的話,似乎能聞到一股肉香味。
秦遠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聞過這麼香的肉香味,只是聞著就叫人口水直流三千尺,如果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來到這家麵館,秦遠很有可能會直接進去大快朵頤一餐。
楚天一這個時候卻示意秦遠噤聲,他已經聞到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
後門敞開著,地面上的汙漬都已經成了醬油色,不知道是混進去了什麼東西。
走近了些許,兩個人都聞到了裡面濃烈的血腥味。
秦遠掏出了槍,上膛!
一進門,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後廚的鍋裡面還煮著肉湯,聞上去就是一股極其香的味道。
透過後廚的櫥窗往外看,外面的那些食客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下淌著一灘血。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秦遠拿起了電話。
“男,四十歲,失血過多……”
程琳筱很快帶著人來排查現場,現場死去的人都是一樣的死亡原因——失血過多。
“脖子上的傷口並不是致命傷。”程琳筱說著走到了兩個人面前,說著嘆了口氣,“這些人都挺可憐的,大概熬了好幾分鐘才死透,死亡前的那段時間,可是最痛苦的。”
程琳筱說得很直接,兩個人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你的脖子被人劃開,鮮血源源不斷的流出,很恐懼,很害怕,想要求救,但是喉嚨被割破了,叫不出聲,用手捂住了脖子,卻止不住鮮血流出。
身體逐漸發涼,手腳沒有絲毫力氣,無法求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周圍人逐漸死去,然後是自己也一樣以同樣的方式死去。
這時許泊明也趕到了,他是外聘過來的,警局雖然有犯罪心理學的人員,但許泊明在這方面是專家,更加專業。
一看見這滿地的血,許泊明就皺起了眉頭,看到楚天一之後就絲毫不意外了。
“我覺得要是有文字工作者把你的故事記錄下來,大概書名可以叫《變態死神來了》。”許泊明說著看向了地面,“真是你走到哪哪就會死人,而且每次的死法都這麼變態。”
越是殘暴且沒有邏輯的兇手,就越是符合心理變態的徵兆,這也難怪許泊明用上了“變態”兩個字。
他指了指楚天一:“我記得你也修了心理學,是犯罪心理?”
楚天一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麼忽然有了種緊張感,就像是被老師提問一樣。
“社會心理和犯罪心理。”
“你看出了什麼?”許泊明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楚天一閉上了眼睛,這裡的每一個細節他幾乎都可以準確地說出來:“兇手走的時候毫不慌張,他有萬全的準備,這是一個完美犯罪。”
“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犯罪。”許泊明打斷了他。
楚天一看著許泊明:“相對意義上存在,兇手的腳上應該套了東西,門口的垃圾桶裡有他脫落下來的鞋套。應該不止一層,因為在出了巷子之後就沒有腳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