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一先安置好了秦遠,隨後走到程琳筱的身邊,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成了布條,開始替她包紮。
“別動,會很疼。”
程琳筱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受傷了,或許是剛才太緊張,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身上的疼痛感。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裡面的燈忽然亮了起來。
這個房間十分空曠,空曠得讓人有些不敢相信,因為這裡只有一面巨大的螢幕。
忽然間,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歡迎來到最後一個房間,您的本次娛樂之旅即將結束,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後,您就可以領取獎勵,並且攜帶著自己的朋友離開這裡,準備好了嗎?”
楚天一看了看周圍,也沒有答題器什麼的。
“準備好了。”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放棄是絕對不可能的。
螢幕上開始出現一些文字,最後組成了一句話。
“請問,你是齊瑞,還是楚天一?請用語音回答。”
楚天一看著螢幕上的文字,沉默了。
程琳筱也很清楚,這是在玩文字遊戲。
“反對,這種問題具有導向性,不具有辯論性,應當無效。”程琳筱如是說。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遊戲規則由主辦者決定,反對無效,請繼續答題。”
無錯書吧“我就是我,名字只是代號。”
楚天一很快給出了一個回答,螢幕上的文字隨之消失,然後地面上浮現出一個平臺,只有一張紙條,那就是他們所謂的獎勵。
不遠處一扇門開啟,那是一條長長的通道。
“恭喜您通關。”
楚天一看也沒看,抓了紙條背起秦遠:“學姐走吧。”
程琳筱連忙跟上,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茫然,這似乎結束得有點快,他們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逐漸發展成這樣,好像來到這裡就是個笑話一樣,所有的一切發生得都太快了。
“他們就這麼放我們走了?”
“這只是個試探。”楚天一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背上的秦遠,眉頭緊皺,“我們需要先去一趟青溪醫院,檢查一下秦遠有沒有事。”
程琳筱明白楚天一在說什麼,可她還是有些不能理解。
“青溪醫院一直都很可疑,現在過去不是相當於暴露自己嗎?”
“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一直在懷疑他們。也可能會起到反效果,讓他們以為我們仍然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會去青溪醫院。”
楚天一默不作聲地帶著程琳筱走出了通道,通道出口就在山腳下的廁所旁邊,十分隱蔽,而且就算被人看見了也好解釋,不得不說他們這個地方選得非常合適。
在他們離開通道之後,門立刻關上,而且還有了偽裝,一眼看過去根本發現不了什麼。
“你是開車來的嗎?”
程琳筱立刻指了一個方向,那是山腳下的停車場。
程琳筱很快找到車帶著楚天一和秦遠兩個人去了醫院,可偏偏這個時候又碰上了沈揚。
程琳筱一直有些疑惑,從他們找到青溪醫院開始,似乎他們每一次到醫院來都可以碰上沈揚,就好像這個人永遠都在值班一樣。
不過這樣一來也省去了不少麻煩,至少沈揚還算是一個知情者,有些話不用瞞著他。
“檢查過了,沒有問題。”沈揚從內間走出來,深呼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了面前兩個人,“能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他多看了楚天一兩眼,“尤其是你,為什麼每次你一出現就沒有好事?”
楚天一苦笑:“說實話,最近幾個月來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簡直就像是天上掉下了一個陷阱,牢牢地把楚天一框在了裡面,讓他無處脫身,所有的麻煩都找上門來,似乎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程琳筱連忙出來打圓場:“多謝你了,但是這件事情就不要問了,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
程琳筱說著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這幾個月她可以說是什麼都經歷過了,但是她又不忍心就這樣放任楚天一不管。
如果未來少了一個這樣的朋友,沒有人會因為她的最新發現而高興、而興奮,她大概會覺得很失落。
沈揚也不再就這件事情多說什麼,坐在了辦公桌面前,叮囑了兩句:“你們兩個進去裡面吧,等他醒了你們就走。”
兩人按照沈揚的吩咐進了內間,幾乎無話可說,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
楚天一掏出了之前得到的紙條,上面仍然是寫著一段話,看樣子還是親筆寫的,可真是重視啊。
楚天一自嘲似的笑了笑,這才開始認真看這上面的文字。
“燈下黑。如果你有興趣,請在十日後一個人到城郊空地,在你第一次見到叢磊的地方,會有直升機來接你。你應當看到了,那些個陷入沉睡的人。我們來一場比賽吧,給第一名的獎勵就是他可以指定一個人,我們讓他甦醒,並且撤出他身上的晶片,至於你能不能問出些什麼,我們不負責。但有一點需言明,進入這場遊戲,生死自負,你可以自己選擇隊友,只要你把名單發給我,我會處理,但一支隊伍最多六個人。”
楚天一看完就將紙條收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程琳筱看了過來:“上面寫了什麼?”
楚天一搖了搖頭:“燈下黑。”
他只告訴了程琳筱最開頭的三個字,剩下的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指定一個人醒來,那麼恐怕其他的參與者就是那些患者的家屬,那些仍舊不死心,或者抱著悔恨一直或者的人,這是他們救贖的唯一機會。
至於燈下黑……
楚天一有些無力,這段時間在他身邊接觸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那些較為親近的人也開始有了嫌疑。
比如程琳筱,似乎總是會離開;許泊明揚言自己與這件事情無關;周言之前把他們帶到了那個破舊倉庫,隨後又說自己會幫他們。
似乎每一個人都有嫌疑,又似乎每個人的理由都很正常。
但燈下黑,指的就是自己不曾看見過的地方,那些個隱藏在暗處,不曾言明的東西。
紙條上所說的遊戲,大概是他最簡單排查身邊人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