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人一起忙活,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就已經把雪橇做好,每人一副穿在腳上,老許則把禿頭扛在肩上,帶頭走了出去:“你們跟著我,當心點,有的地方坡度很大。”
他跟絡腮鬍子經常在這附近活動,對這裡的地形也十分了解,只是當初五個人出來,現在就剩下兩個半。
我跟老蔡都經常滑雪,所以這也難不住我們,倒是蘇祺,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帶她去過幾次滑雪場,但無論怎麼教,她都沒站著滑行超過十米。
“來吧,我拉著你,就像以前一樣,腳上用力要勻,別緊張。”我拉起蘇祺的手,蘇祺點了點頭,道:“你走你的吧,我不會落下的。”
“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
我話還沒說完,蘇祺一把推開我,人飛快的向前滑了出去,無論是動作還是這起步的速度,都不亞於專業的滑雪運動員,我長大了嘴:“我的天,她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
“辰兒?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跟老蔡也沒敢耽擱,跟在後面往前滑,這雪具雖然簡單,但那爬犁底兒是經年累月磨出來的,所以在雪地裡滑起來十分順暢。
“啥問題?”
“這真是你的前女友嗎?”老蔡嘿嘿一笑,滿臉贅肉堆在一起:“跟你說起來的可不太一樣,你說人家把你甩了跟教授跑了,這剛才為啥還不要命的替你擋那一下子?你小子是不是騙我呢。”
“我他媽騙你幹啥?我又不喜歡你。”聽老蔡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奇怪:“以前她就是個運動白痴,八百米都跑步下來的選手,那天帶著我在房頂上跑了一個多小時,都快把我肺給累炸了,她還一點問題沒有。”
“你說....有沒有可能......我操。”老蔡的正前方有個樹樁子,剛才聊得太入神,到跟前了才發現,他一緊張,拉了我胳膊一把,他那二百來斤的重量我哪裡頂的住,被他這麼一拉,我倆一起栽進了旁邊的雪堆裡。
“你想害死哥們啊?”我手忙腳亂的從雪堆裡爬起來。
老蔡從嘴裡吐出一口雪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剛才說到哪了來這?”
“先別說了,趕緊跟上吧,一會找不到路了。”
我跟老蔡重新踏上雪板,一路滑行,這一路都是下坡,也不知道這樣滑了多久,一直到天微微擦黑,老許這才停下來,把雪板摘了下來:“不遠了,還有十多公里,就是一個鎮,裡面什麼都有。到了鎮裡,先把我兄弟送進醫院,咱們連夜回集團。”
我對此什麼看法,反正已經摺騰到現在了,倒也不怕最後這一哆嗦,我看了看蘇祺,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看上去十分虛弱,我伸手摸摸她的頭,怎麼是冰涼的?
“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被那孫子打的還沒緩過來?”
“沒事,我就是感覺有點冷。”蘇祺往我的身上靠了靠,我把大衣的脫下來,披在她身上:“老許,到鎮上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吧,這麼下去誰也堅持不住。”
老許看了看我,過了一會才道:“行,先到鎮上。”
接下來的路都是上坡,所以我們放棄雪板改用步行,半個小時候後,我們看到了鎮上的燈光,老許把禿頭送到了醫院,臨走前,蘇祺把一粒不知道什麼藥丸塞進了禿頭的嘴裡:“對他有好處。”
老許也沒說什麼,就帶著他走了。
我們幾個在一個小餛飩鋪子坐下,每人要了一晚餛飩,這熱氣騰騰的小餛飩端上來,喝上一口湯,感覺都要上天了。
“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的餛飩,老闆再給我來幾碗。”這地方應該也是跟中國的交接處,所以當地的居民都聽得懂中文,說的也算流利。
幾碗熱餛飩下午,感覺精神大振,我看了看蘇祺,她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我忙說:“醫院在什麼地方,我要帶她去檢查一下。”
蘇祺拉了我一把,道:“不用,沒用的。”
“你到底怎麼了?這次見到你,你就神秘兮兮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機會我會跟你說。”
我們正說著,老許推門走了進來:“你們先在對面的旅館休息,我去安排車。”他順手扔下兩張房卡,然後看著絡腮鬍子道:“你跟我來。”
絡腮鬍子應了一聲,跟著老許走了出去,蘇祺身體不舒服,我就帶著她回到了旅館,這小旅館雖然裝置簡陋,但房間裡十分乾淨,我讓蘇祺躺在床上,然後拿了一條熱毛巾放搭在她的頭上。
“我跟你說,那一下肯定是把你給撞壞了,你這小身板骨折都有可能,這裡疼不疼?”我伸手在她肋骨上摸了摸,蘇祺躲了一下,道:“別亂摸....”
“這個時候就別琢磨這些了,以前什麼沒見過。”
蘇祺的臉上一些血色都沒有,嘴唇乾裂的厲害:“現在不是以前了,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好好,跟以前沒有關係,不管以前發生什麼,我需要你現在好好的,明白嗎?”
“我好冷....”
我摸了摸她的臉,這都已經進屋半天了,怎麼她的身上還是這麼冰?如果是發燒,身上應該熱才是啊?我連忙又拽來一層被子給她蓋上,又找來一個玻璃瓶,倒上熱水,塞進被子裡:“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蘇祺點點頭,道:“其實,我不是蘇祺。”
無錯書吧“是是,你不是蘇祺,你是女神,一直都是。”我看著她這麼虛弱的樣子,心裡覺得十分不舒服,雖然她當初甩我的時候挺無情的,但這一次相處,她卻給了我一種全新的感覺,讓我對她原來的那些怨恨,包括厭惡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