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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新的線索

日記:

說實話,他變得如此墮落讓我覺得十分心痛,我希望他能迷途知返,但我所做的一切似乎收效甚微。

我安排他在我的公司上班,給他還算豐厚的薪水,一開始他中規中矩,我本以為富足的生活已經讓他迷途知返,但這一切都是假象。在他來公司不到兩個月後,我發現他仍然會混跡在各種各樣的酒吧,找女人,吸毒,這一切似乎愈演愈烈,而且公司的財務反應,他還透過偽造我的簽字,在公司提走了一筆錢。

因為這事,我找他談過。

“我保證以後都不會了,看在我們一直以來的交情,請不要開除我。”他說話的時候漏出一臉憔悴的表情,讓我至今記憶猶新。

說實話,從小時候開始我們就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他這樣可憐兮兮的向我求情,倒是讓我有些於心不忍。

“我真的很難過,本以為給你富足的生活能夠讓你迴歸征途,但是現在看來,我這麼做恐怕會害了你。”

“不不,之前,我只是一時沒有控制住,我保證以後都不會了。”

我知道顧秋澤的內心中也是極其的矛盾,畢竟毒品沾染上了,是很難戒除的,雖然我不知道那東西的威力,但我知道它能讓人喪失理智。

我一隻手撮著菸頭,沉思了一會,抬起頭看著他祈求的眼神:“這樣吧,我送你去戒毒所。”

一聽到戒毒所,顧秋澤整個人一驚,差點跳起來,我完全沒有料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不行,我絕對不會去那種地方,那會死人的。”顧秋澤揮舞著雙手,道:“我去過那種鬼地方,比監獄都要難熬一百倍,真的,看在朋友的份上,如果你不願意再收留我,我走,但是我絕對不會去戒毒所的。”

“你……”

我對他毫無辦法,我也沒想到他對戒毒所會如此的牴觸,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就在這個時候汪凝從外面的辦公區走了進來。

“子牧,戒毒所的生活環境正常人很難想象,我上學的時候,去過那邊實習,那裡面會……會很痛苦。”

汪凝是學法律的,大學期間有各種我叫不出名的選修課,其中涉及到公檢法的各個機關,她在戒毒所實習倒也無可厚非。

在此之前我跟汪凝提過這個建議,但是當時她並沒有表態,剛剛她聽到我們兩個的交談,所以就進來勸我不要這麼做。

“除此之外,還會有其他的好辦法嗎?”我以一種詢問的眼神看著汪凝。汪凝看了顧秋澤一眼,緩緩的說:“把他調到犬舍吧,那裡剛剛建成,也需要人來管理。那邊是我負責的,人也就由我來管吧,公司還有這麼多的事情需要你來決策。”

我不知道汪凝為何要攬下這個爛攤子,對於一個癮君子,除了強制解毒之外,難道還會有更好的辦法嗎?汪凝又能有什麼好辦法,讓他改邪歸正,所以我用詢問的眼神望著汪凝。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在顧秋澤出去之後,我問道。

“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我覺得我應該為你做些什麼。”汪凝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依偎在我的身邊,我伸手撫摸著她的頭髮,微涼又十分的順滑,她身上的香氣總是帶有一種迷人的味道。

“可是,癮君子跟正常人不一樣,毒癮發作起來就會六親不認,把他放在你那裡,我實在不放心。”

“沒關係,我只是白天在犬舍裡,而且裡面還有那麼多的工人,如果他毒癮發作,我會想辦法把他控制起來,如果,嘗試之後真的不行,那我會量力而行,讓你重新做決定。”

我答應了汪凝,不為別的,只是我從來都沒有拒絕過她,而她也一向是個讓我可以放心的人,儘管我心存顧慮,但還是決定讓她一試。

我清晰的記著這個片段,那個時候我跟汪凝已經開始籌劃婚禮的一些事宜,所以我把精力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婚禮上,不管是生意還是一直讓我頭疼的顧秋澤,我都沒有太多的心思去理會,現在想想,可能一切的錯誤的萌芽,都是在那個時候萌發的吧。

“錯誤的萌芽?”蘇祺發出一聲疑問:“為什麼是錯誤的萌芽呢?”

“活下來的這個日記主人,也就是這個自認為是楚子牧的傢伙,自從他恢復記憶以後,就一直懷疑汪凝對他的感情,因為,這段時間他以顧秋澤的身份在跟汪凝相處,得到了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所以,他一直都在糾結,顧秋澤和汪凝在私下裡存在某種關係。”

“這怎麼可能?”蘇祺驚訝的說:“這兩個人完全沒有可比性,汪凝又不是傻子,楚子牧是青年才俊,顧秋澤是個癮君子,這兩個人有天壤之別,誰會把天上的扔掉,去撈地下的?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當一個人鑽進牛角尖裡的時候,無論別人說什麼都不會起作用的。”我也保持跟蘇祺一樣的態度,放棄楚子牧去找顧秋澤,那恐怕只有傻子才能做得出來:“雖然我跟你的想法一致,但是,這其中也切切實實的存在著一個問題。”

“汪凝對活下來這個顧秋澤的熱情或者說照顧嗎?”

“沒錯,在一開始她決定照顧顧秋澤的時候,就引起了一片譁然,我也感覺非常的疑惑,她一個二十幾歲的姑娘,決定照顧顧秋澤的理由是什麼?這很有可能影響她的整個後半生,至於她所說的,因為顧秋澤是楚子牧的朋友,這一點根本說不通,這根本不是一個朋友身份可以做到的事情。”在一開始的時候,很多人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都會有我這樣的想法,但是後來隨著事情熱度的消失,大家對於這樣的疑惑也就逐漸消散了,畢竟不是自己家的事情:“這個日記的主人,也不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會質疑,汪凝跟顧秋澤之間的關係嗎?在加上,上面日記裡寫著,當時楚子牧打算放棄顧秋澤的時候,是汪凝站出來,要求對他負責,這裡面一定有著我們不知道隱情,或許連楚子牧都不知道。”

蘇祺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汪凝跟顧秋澤有著某種不正當的關係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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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這麼肯定,只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不會是表面上的這麼簡單。”

“那麼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我苦笑道:“當然,那就是我們一開始推測的,靈魂轉移的情況到底是否存在,活下來的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到底是真的楚子牧還是被楚子牧靈魂佔據的顧秋澤?”

“哈,看來,我們每件事情都能想到一塊去。”

“這個問題,暫時先不去考慮,不管是哪種情況,這個人都有著楚子牧的記憶。”

最近的天氣不知道怎麼了,總會忽然間下起雨來,本來想去附近的壽司店,去吃一份金槍魚壽司,可是這個計劃也被雨完全泡湯了,於是我們打了壽司店的外賣電話訂餐,然後呆在房間裡,繼續讀這本日記。

日記:

記憶像是沙漏,一點一點的灌輸進我的腦海裡,我記起來的越來越多,痛苦也在一天一天的加重,我看著鏡子裡面目全非的自己,很想就這麼徹底的死掉,對於發生事故那天的情景,我依然沒有絲毫的印象。

今天一大早,汪凝來到了我的房間,她穿得很正式,似乎是要出席公司的重要儀式。

“今天感覺好些了嗎?”我坐在輪椅上,所以汪凝半蹲在我的對面,她離得我很近,讓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那種熟悉的氣息。

“挺好”事實上我的臉上毫無表情,也根本沒有任何好的表現。

“別有壓力,你不用為你以後的生計發愁,我會一直照顧你。”她再次重申了這件事情,似乎是在給我一個定心丸,她說著,順勢坐在了我旁邊的床上,一隻手則搭在我的肩膀上,讓我身體不禁為之一震:“以前的事情,記不起來,對你也並不是壞事,至少從現在開始,你可以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她依然不知道我的記憶在逐漸的恢復,但是,說真的,要是什麼都記不起來,那對於我來說,確實是一種解脫。

“我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之後,就送你去國外。”汪凝眼睛始終盯著我,她這種充滿情感的眼神,反倒讓我不敢直視,因為我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害怕被她看穿:“到時候,我會陪你一起生活,還有......子牧的母親。”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為什麼”汪凝說著,身子向前靠了靠,將我抱進了懷裡:“我只想永遠這樣的跟你呆在一起,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去想,也不去做,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我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似乎天塌了一般的地磚天旋,天吶,我的未婚妻,她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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