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江帆的手機震動，來電顯示是教導處主任。

他就這樣接通：“喂，主任。”

“江帆，你在哪？戰鬥學院的高層已經到學校了，希望你能儘快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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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的聲音略顯焦急，甚至帶著緊張。

能讓學校中雷厲風行的大領導如此侷促的，必然也就是戰鬥學院的真正高層了。

江帆語氣平靜：“我在右江區寄宿學校，處理一點小事。這件事處理不好，我是不會去戰鬥學院的。”

他刻意提高音量，確保教室外眾人能夠聽見。

“什麼事？”教務處主任愣住：“這件事比你前途還更重要？”

“是！”

江帆點點頭，看見那名中年男人走進來，不動聲色把手機扣在桌面上。

林國棟西裝筆挺，從教室外走進來，腆著笑臉。

身為宗師級能力者，他自然聽清了電話裡的內容，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他急忙上前：“江帆同學，江欣同學，你們好。我是……”

江帆打斷他，眼神銳利：“我是受害人的哥哥，請直接說出你的想法。”

林國棟擦了擦額頭的汗，姿態放得極低：“首先，我代替林薇薇向江欣同學道歉。其實我真不知道，這小畜生在學校裡仗勢欺人……”

江帆笑了，笑容裡卻帶著一絲寒意：“是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慕白的人去調監控的時候才發現，之前的都被破壞了。既然教室記憶體在監控，那就有它存在的道理。可監控內容被破壞了，我想必然是有人從中作梗。林校董，你以為呢？”

他並沒有結束通話電話，戰鬥學院高層那邊依舊保持著通話狀態。

江帆並不怕把事情鬧大，而這也是一次試探，如果戰鬥學院的高層願意幫助自己處理這件事。

那麼……

在之後的談判中吃點虧也無所謂。

可若是來人不願意，甚至認為自己恃才傲物……那麼也就沒必要加入戰鬥學院。

反正，還有天神學院、軍方、財團，等多種選擇。

再不濟！

退一萬步來說，他江帆也沒必要加入任何一種勢力……靠著神鍛師的技能，是能夠快速崛起的。

……

聽見對方有條不紊的分析，林國棟臉色更加難看，硬著頭皮說道：“是技術故障，並非有意破壞。”

“你看，你一點誠意都沒有。”

江帆搖搖頭，並不給他任何面子，語氣無奈，“外面那個女生很有心機，知曉有人給她擦屁股，所以做起事來才如此肆無忌憚。”

林國棟還在試圖狡辯：“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做錯事很正常。”

“我還是我媽的孩子呢！”

江帆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冰冷，“是不是所有人仗著孩子的身份，就可以胡作非為？”

教室裡氣氛凝重。

江欣緊緊抓住哥哥的手，感受著手掌傳來的溫暖，心中的恐懼漸漸消散。

窗外，李慕白和默叔等人靜靜地站著，注視著教室內的一切。

電話那頭，戰鬥學院的高層們沉默不語，他們將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

林國棟感受著身後銳利目光，如坐針氈，苦笑道：“我會讓林薇薇公開道歉，並對江欣同學做出經濟補償。”

“這才像談判的態度，”江帆語氣恢復平靜，“不過，還不夠。”

“那小同學，你認為如何？”

林國棟耐著性子詢問，額角的汗珠在日光下閃著光。

“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江帆用說教的語氣解釋，“賠償和處罰是兩碼事！林薇薇在學校霸凌我妹妹，這點毋庸置疑吧？”

林國棟僵硬地點頭。

“所以，賠償和處罰，一個都不能少。”

江帆語氣堅定，“公開道歉和經濟賠償，只是對受害人心靈的些許彌補；其次，林薇薇做錯了事，該有的處罰是什麼呢？”

李慕白和默叔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教室外，圍觀的學生們也屏住了呼吸，好奇江帆會提出什麼要求。

電話那頭，戰鬥學院的高層們也沉默著，等待江帆接下來的發言。

林國棟忌憚地看向江帆，這少年的思緒太清晰，讓他感到心中不安。

這超乎所有人的認知。

因為在絕大多數人看來，做出了事，給點賠償，大不了再道個歉，事情就解決了，可以不用接受處罰。

沒想到，江帆思路情緒，竟然將賠償和處罰分開來追究。

見眾人不語，江帆繼續說道：“唯有懲罰，才能讓她明白有些事不能做，讓所有人明白，做這種事是錯誤的。”

林國棟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煩躁：“江帆同學，你想怎麼處罰？”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想怎麼處罰？你真的是在徵詢我的意見？”

江帆冷笑：“我想殺了她，可以嗎？”

“……”林國棟被懟得無言以對，自己的提問簡直就是敗筆，這也讓他明白，這個年輕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學校的處罰條例是什麼？”江帆反問。

林國棟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記過，留校察看，嚴重者開除。”

“那就按學校的規章制度辦，”江帆語氣平淡，“霸凌同學，性質惡劣，我認為應該開除。”

“開除？！”林國棟臉色驟變，“這處罰是不是太重了？”

“重？”

江帆冷笑一聲，“我妹妹身心受到的傷害，誰來彌補？如果今天我妹妹被打成重傷，甚至……”

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教室裡的氣氛再次凝重起來。

江欣緊緊握著江帆的手，唯有如此才能感受著些許溫暖。

林國棟擦了擦額頭的汗，他知道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會對他的前途造成很大影響。

他看了眼窗外站著的李慕白，又看了看電話，心中權衡著利弊。

“江帆同學，”林國棟放低姿態，“薇薇她年紀還小，一時糊塗……”

“年紀小不是藉口，”江帆打斷他，“如果今天被霸凌的是你的女兒，你會怎麼想？”

這句話如同尖刀一般，直戳林國棟的心窩。

因為他清楚，自己說出半點替林薇薇求情的話語，江帆下一個要求，必然是讓她把女兒帶過來遭受無妄之災……雖然他並沒有女兒。

可這是陽謀，無解。

對方有李氏集團的慕白公子撐腰，可以說是把‘仗勢欺人’四個字玩得飛起，關鍵是對方有理。

林國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頹然地後退兩步。

權衡良久，他聲音沙啞的說道：“我明白了，會按照學校的規章制度處理。”

江帆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到此為止的時候……

卻聽見——

江帆繼續說道：“剛才說的處罰，只是學校中的處罰，但基地市層面的處罰，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