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喜歡陳言的媽媽。
天下父母就沒有不關心自己孩子的。
陳母不好意思當面對陳言說,每次都找她去詢問陳言的情況,訴說最近的學習和生活情況。
有時候,林馨覺得,她真的很像陳言家的一個小媳婦。
不過,她並沒有說這件事。
她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低調做人,要是自己現在炫耀,矛盾肯定會加深,到時候陳言會為難的。
她想要上前勸架,但看二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她還是縮了回去。
裴舒輕咳一聲,裝做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原來是見過家長了,也不知道韓老師見陳言家長的時候說了什麼?”
“是說,陳言的高中成績並不理想,我作為老師……”
“還是說,陳言爸爸,我私底下開辦了一個生物小補習,可以幫助陳言同學瞭解生物書裡的遺傳知識,幫他開拓視野,育人樹德。”
最後的四個字,裴舒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的。
說完,裴舒悄悄瞥了一眼陳言。
見陳言神色平靜,她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於是,她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
“哦,差點忘了,您是語文老師。”
“難道說,是吟唱風月詩句,一支梨花壓海棠,亦或者衣帶漸寬人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裴舒又偷偷觀察著陳言的反應。
陳言還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樣,獨自置身事外,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聽著這些話,韓小魚臉上滿是羞意。
無他,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如果不是確認,自己住的一直都是陳言安排的酒店。
她甚至懷疑,裴舒在偷窺自己和陳言做那種些風月事情,先前為了教學,她稍微犧牲了一點學科的神聖性。
其中有些句子,她還真教過。
有些話,她私下和陳言說並不羞恥,也頂多算得上學生和老師之間的玩笑話,她可以一笑而過。
但如今,被人說出來。
這種感覺,猶如明著身子暴露在外,被看得透透的。
韓小魚沒有被動地一味忍讓。
她深吸一口氣,根據現有的資訊開始反駁道。
“有些人,有些事,都是你情我願的,算不得什麼羞恥,只有那些打著道德名義去惡意指責,這種人才讓人覺得討厭。”
“我聽說,陳言上初中的時候,你經常誘騙他去……”
“我沒有!”
“我們的關係清清白白,純潔得如白紙,只是……姐姐帶著小弟弟玩,難道這是什麼值得羞恥的事嗎?”
“倒是你,打著學姐的名義去行那老師之實。”
“也就是我們家陳言純真善良,才會被你這種別有心思的壞女人欺負霸佔,倘若我在場,定然不會給你機會。”
韓小魚據理力爭道。
“你家的?”
“笑話,陳言不僅帶著我見了家長,還隨我見了父母,我父母都很喜歡他。”
“現在是新時代了,那些陳舊的思想還是拋棄了吧,自由戀愛,他人有什麼資格說呢。”
“反倒是你,拿著雞毛當令箭。”
“回憶終歸是回憶,過往的經歷不是你手中的資本,一顆充滿愛的真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我的愛已經無法用蒼白的語言來形容了。”
裴舒亦是不甘示弱。
“你這種只能算是你的單相思,我家陳言的舔狗罷了。”
“小時候,我悄悄問過陳言:以後你想要娶誰做老婆啊?”
“他滿臉通紅地告訴我,他不知道,只知道,新娘子肯定和我一樣漂亮,你懂了嗎?”
聽到“舔狗”二字,韓小魚的胸脯微微顫著。
無他,語文老師的想象力向來豐富,她很自然地想到了一些不健康的事情,這種舔事有些見不得光。
不過,韓小魚依然沒有認輸,繼續舉例子:陳言也說了,他最喜歡的老師就是我。
“一碼歸一碼,愛人和人愛要分清楚,不要自己騙自己。”
兩個人吵著吵著,除了陳言,沒有人發現,門口突然多出一個鬼鬼祟祟的少女。
“喵……”
少女快速捂住了小黑的嘴,將它扔到一邊。
“壞蛋小黑,不許說話。”
另一邊,兩個人的吵架已經進入白熱化,甚至有些極端化,從提及房中術誰更高超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變了性質。
兩個人一時衝動,什麼都說了出來。
比如知識和姿勢,聲音的分貝高低,時長和滿意度等等,涉及服務業的各個層面。
也不知道哪一個先開口說了一句。
“陳言昨晚帶我去看了流星。”
這句話說完,除了劉玉溪,其餘二人皆是一愣。
“看流星?”
林馨難得開了口:“你們也做了這個夢嗎?”
“就是陳言召喚流星,然後把流星停在半空,最後捏成一個小小的手辦,之後……”
後面的話林馨沒有再說下去,她不好意思說。
“夢?
這次,連劉玉溪也懵了。
“什麼夢?”
“昨晚的流星不是真的嗎?”
韓小魚和裴舒眼中滿是迷茫,她們幾乎是同時開口:“我記得,我當時還親吻了一口陳言。”
“而且,天水和流星同頻率落地。”
韓小魚和裴舒對視一眼:“怎麼你說得和我一模一樣!”
陳言的手微微抖了抖。
這種事情雖然屬於他微操範圍之內,但如今被人說出來,總有一種淡淡的背德感。
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契機,打斷這種尷尬的氣氛。
陳言將目光投向了門外的少女。
“溪溪,在外面待著做什麼,進來吃飯啊。”
劉玉溪被陳言點到,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邊身子,邁著小碎步,緩緩找了個靠近陳言的位置坐下。
見劉玉溪來了,林馨戳了戳她的胳膊,小聲問道。
“劉玉溪,你有沒有看見流星。”
劉玉溪見其餘三女還不明所以,心中很是受用,她隨意地撩撥發絲,理了理劉海,這才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哪裡有什麼流星,庸人自擾罷了。”
“你沒有看見(夢見)?”
劉玉溪掃視周圍,將三女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的弧度愈發難以遏制,笑容燦爛,猶如盛開的梔子花。
她站起身,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
“哪裡有什麼震撼人心的流星,只不過是人為製造的浪漫。”
“人為……製造的?”
看著三女暈乎乎的狀態,劉玉溪的頭不自覺抬高。
“你們看似看到的是流星,實際上只不過是光的投影,是老公透過技術手段實現的。”
劉玉溪偷偷瞥了一眼手機,繼續介紹道。
“根據相關資料表明,這種技術已經有公司在研發,只不過因為成本等問題還未普及。”
韓小魚和裴舒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向了陳言,臉上帶著崇拜。
“哦,原來是這樣。”
“不愧是老公。”
林馨想要開口,卻被劉玉溪打斷:“至於你這個小笨蛋嘛,少看點小說,少做點稀奇古怪的夢,你說的實在太古怪了,這怎麼可能是真的。”
“嗯嗯。”
林馨點點頭,似乎認可了劉玉溪的看法。
這件事似乎暫時告一段落。
可陳言依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劉玉溪時不時偷看他一眼,似乎有什麼想對他說。
劉玉溪拿出手機,偷偷打了一段話。
劉玉溪:老公,我騙她們的,來之前,我查詢了各大科技類網站,根本就沒有這種技術。
劉玉溪:另外,哪怕真有這個技術也無法實現。
我用無人機深空觀察了小島周圍的環境,根本就不具備搭建這種技術的條件和裝置。
劉玉溪:所以,答案只有一個。
看著這一大段話,陳言有了一絲絲興趣。
陳言:所以,答案是什麼呢?
劉玉溪:答案就是我也沒法想象,反正肯定和你有關。
看著這句話,陳言釋然了。
他有些過於主觀了。
人怎麼可能想象認知以外的事情。
陳言:那你慢慢猜,會猜出來的。
說完之後,陳言放下了手機。
“吃完飯咱們去做些遊戲吧,海灘風光正好,大家記得換好衣服。”
見陳言不搭話,劉玉溪只好放下心中的疑惑,順著陳言心意道:“好!我去換衣服。”
……
海灘上。
陳言換得很快,早早地擺好了靠椅,躺在靠椅上,手邊拿著高腳杯,杯中淡黃色的冰檸檬汁。
比起辣口刺激的酒水,他更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飲料。
無錯書吧最先來的是韓小魚,她穿了一件青綠色的梨型比基尼,上半身的荷葉邊難以掩蓋其中的“E往直前”。
她瞧見面前那副熟悉的酮體,內心不由地為之一顫,布料有些難以為繼。
後面跟著的是裴舒,她換了一身沙漏型比基尼,曼妙的身材被輕柔的布料包裹著。
上下呈現的黃金分割線讓人忍不住感嘆生命的神奇。
最後面走的是林馨和劉玉溪。
以及一隻黑不溜秋的小貓和黃不拉幾的小狗。
林馨穿的是運動型比基尼,小小的豐潤饅頭被柔韌的布料卡住,猶如魚兒咬鉤,誘惑著釣魚佬犯罪。
劉玉溪穿的是分體式比基尼,稀少的布料和細長的吊帶讓人有些擔憂。
也不知道,衣服是否能托起她的滾圓糯球。
在遊戲之前,陳言以檢查衣服是否穿戴合規為理由,檢查了她們養的小糰子,親手幫她們規劃了事業線,希望她們可以一指廣闊前進。
檢查完之後,幾個人開始了第一個遊戲。
沙灘排球。
裴舒忍不住提出了問題:“我們一共5個人,該怎麼分配隊友呢?”
“喵喵喵!”
“汪汪汪!”
小黑貓叫了一聲,小黃狗叫了一聲,試圖證明自己的存在。
“哦,不好意思,差點把你們兩個忘記了,你們也要一起參加遊戲嗎?”
“喵喵。”
“汪汪。”
小黑和小黃點了點頭。
“那如果是五個人加兩隻小動物,似乎還是不夠分呀。”
劉玉溪此時有了決斷。
“我有一計。”
“你有什麼計謀?”
劉玉溪笑著說道:“我們可以這樣分配,我和陳言一組,你們三個人一組,小黑和小黃作為撿球員,怎麼樣?”
“說到底,還是你們佔了便宜。”
韓小魚立馬反駁道:“不行,絕對不行!”
“你分明是徇私枉法,假公濟私。”
“要我說,陳言這裡的水實在太深,能把握不住,我稍微年長些,想來是知冷暖,懂進退的。”
裴舒自然不可能讓她如願。
“就你,我覺得我才是最合適的……”
在幾人爭來爭去的時候,陳言發話了:“公平起見,我和小黃,小黑,打你們四個。”
“既然老公發話了,那我沒意見。”
劉玉溪率先表態,趁著這個機會,給小黑使了個眼色。
“我也一樣。”
其餘三女也同意了陳言的意見。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麼待會兒,我們就開始比賽吧。”
聽到自己也能參加比賽,小黃很開心,尾巴搖得飛起,快活地轉圈圈。
小黑也站直了身子,歪著腦袋向前看。
“開始吧,我來發球。”
陳言取了排球,將排球輕輕擊飛過網欄。
四女見他發球,著急忙慌地湊上前,想要接球,可人多手雜,一時間手忙腳亂,亂作一團。
大大小小的各色糰子擠壓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是“真球”,哪個是“假球”。
最終的結果也毫無疑問。
陳言得一分。
在發球上,幾個人倒是顯得很和諧,經過商討,決定根據身高高低,讓身高最高的發球。
在接球方面,4個人分別負責一小塊區域,互不干涉。
韓小魚首先發球。
她雙手合拳,輕輕一擊,排球被擊飛出去。
“小黃接球。”
小黃得到命令,跳至半空,一個後空翻蹬腿,將排球打了回去。
“小黃好厲害!”
球被打到裴舒的區域,她趕緊上前,勉強打了回去。
排球飛向了小黑。
小黑一個彈射起步,給排球來了一個連環喵喵拳,排球猶如炮彈般被擊飛出去,直奔劉玉溪而去。
“壞小黑!”
劉玉溪一邊躲一邊試著將球發回去。
可此時,一陣風吹過。
原本如炮彈般激烈的排球變得軟綿無力,像是她身前的金色糰子。
劉玉溪完完整整地看清楚了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