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觀看。”
音樂結束,請來的樂師躬身行禮,依次離開了酒店。
小黃搬著自己的小窩到陳言房間。
它還是喜歡自己的小狗窩。
房間被安排在一樓,四女各回各的房間,小黑被分配到了韓小魚那兒。
四女看著手機上陳言對她們的安排,各有各的心思,一時間思緒萬千。
房間中,林馨反覆觀看陳言給自己發的訊息,時不時還抱著手機偷笑,面容中滿是期待。
“早點洗漱,早點上床睡覺,明天早上好好打扮,開開心心和陳言去約會!”
林馨解下白色束腰連衣裙,掛在衣架上,浴室的門被緩緩關上,只能透過半透明的門看到她朦朧的嬌小身影。
陳言並沒有刻意往裡面窺視,只是靜靜地聆聽著。
“嚕啦啦……”
她顯得很是興奮,一邊洗澡,一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傻的可愛。
與此同時,隔壁房間的衣架上也多了一件淺藍色法式復古長裙,行動式梳妝檯早已擺好。
其餘二人,劉玉溪像一隻小貓貓蟲似的,窩在被窩裡看電子書。
一邊看一邊記錄筆記。
“嗯,這個技巧點不錯,這個小細節也得注意,下次試一試這種輕哼聲,陳言肯定會喜歡的。”
“我學了這麼多技巧,其他人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陳言對於她很放心。
這孩子是真傻,不需要擔心她亂竄,影響每個人的單獨時光。
至於韓小魚,陳言讓楊教授臨時給她安排了一篇期末論文,不著急交,但要先查一些資料典籍。
如果是其他的學生,大機率並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過,韓小魚對於工作向來認真,輔導學生不遺餘力,“教書育人”這四個字中,她對於“育人”頗有研究。
出於從前的職業習慣,她做事總是很認真負責。
雖然楊教授並未強求什麼,但韓小魚還是準備提前查詢資料,在陳言來之前提前完成一些,以後也有更多的機會陪伴陳言。
夜色漸深。
裴舒對著梳妝檯檢查妝容。
她取了一盒玫粉色口紅,仔仔細細對著鏡子塗抹,正著臉瞧一遍,側著臉瞧一遍,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咚咚咚。
敲門聲清脆而帶有節奏。
猶如瀑布飛旋前的預告,每一次敲門都波動著裴舒的心絃。
“學弟,來了~”
裴舒款款而來,拉開門把手,白浪前翻,自然而然地握住陳言的手,十指緊緊相扣。
一份溫暖在一份溫暖的手裡。
她將陳言拉入房中,水晶高跟鞋帶上了房門。
砰!
裴舒將陳言按在門上,一手抵在陳言身旁的空隙處,輕輕撫摸著陳言俊朗的面容。
她湊上前,“麼”的聲音格外清脆,打響了第一個號角。
簡單的行為反而最是勾人,簡單點溫柔孕育著濃厚的情意,連風也會被感觸。
紫月勾神橋,華光皎潔澄徹。
山人不聞天象,只道大夢綿長。
夜色動人。
夜攬臥吹風與雨,鐵馬暖河入夢來。
寒暄之後,裴舒顯得很是主動,半推半就之下,水晶高跟鞋落地。
啪!
陳言每次給的建議總是完美地貼合協會需求,深入人心。
“這就結束了,我們還需不需要規劃一下外來人員的考核?這次活動需要考慮到大量人員進入活動場地。”
“我有一計。”
“我感覺,青年志願者協會後續的規劃還可以……有更好的規劃方案,我們可以繼續探討一下,這種事情應當多做。”
談論了許久。
裴舒的確有些累了。
但面對喜歡的男孩子,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女孩子才不能說自己不行。
陳言指了指地上的衣服:“太空洞了。”
“學姐,待會兒,我給你看個好看的。”
“好看的?”
“還有什麼東西比小學弟更好看嗎?我才不信呢。”
裴舒不明所以,穿著素衣,同陳言出了門。
夜晚涼風習習。
星光閃閃,月色正好。
“學弟,你拉我到外面來幹什麼呀,難道是要在外面探討協會大事嗎,可外面的月光還是太淡了,看不清楚計劃表,不好插入文字格式。”
“我想,有樣東西,你可能會喜歡。”
倏然,天亮了。
亮了,但不完全亮。
白色的光芒打破了寂靜的夜空,流星劃過天際,拖曳著點點火星,一瞬間照亮了眼前的整片天空。
“是……流星!”
“好漂亮!”
人處於激動的情緒之中,是根本意識不到細微的邏輯錯誤。
裴舒此時並未深究流星的來由。
“學弟,聽說流星許願很靈,我要趕緊抓緊時機許願,絕對不能錯過這個百年難遇的好時機。”
她緩緩閉上眼,雙手合一,虔誠地祈禱。
陳言沒有讀心術。
他並不知道裴舒心裡的想法,也不清楚她許的願望是什麼。
不過,他不在乎。
值得的人做她們值得的事情,這件事不論結果,單單論過程,便能讓人感覺欣喜。
流星攜帶著殘餘的光點,消失在海平面中。
陳言看了一眼時間。
九點五十五。
公平起見,該下一波了。
陳言送裴舒回房,與她說了幾句知心的情話,哄她安心睡覺。
臨走前,裴舒說了一句話。
“學弟,記得乖乖的,妹妹們身子柔弱,注意節奏,記得不要想我……”
聲音細微卻又格外清楚,讓人無法確認是真話,還是夢話。
說完這句話,裴舒滿意地合上眼。
似乎,真的睡著了。
陳言靜悄悄地出了裴舒的房門。
一轉頭,他叩響了韓小魚的房門。
這一敲,除了提醒韓小魚,也驚動了她房間裡的小貓咪。
小黑雖然平常受到妖女“壓榨”,給妖女背鍋,但也只是平常的玩笑,平常它過得還是很熟眼的。
劉玉溪只要不在家,它就可以在家裡肆無忌憚地玩耍,想吃什麼吃什麼。
小黑自問不是恩將仇報的小貓咪,它深受貓條恩,自然向著備胎主人劉玉溪,有什麼事情都想著幫襯一把。
不同於小黃的滿不在乎,它立馬察覺到了“貓機”。
趁著韓小魚的心思都在陳言身上,小黑偷偷拉開窗戶,翻牆出房,猶如“蜘蛛貓”一樣,爬到劉玉溪窗邊。
它想要翻進去,可窗戶在裡面反鎖著,根本進不去。
小黑沒有辦法,從酒店入口進入,找到劉玉溪的房間,用小爪子開始敲門。
砰砰砰!
小黑輕輕敲著劉玉溪房間的房門。
“誰?誰在敲門?”
聽到敲門聲,劉玉溪有些慌張。
她趕緊看了一眼手機,往下拉開狀態列,看了一眼時間。
十點零五。
“咦,不對啊,我記得,陳言跟我約定的時間是十二點,現在還早得很啊,這不合理……”
“不對,這很合理。”
劉玉溪給出了自己獨到的見解:肯定是陳言太想她了,忍不住提前跑到她這兒。
她能怎麼辦?當然是開門啦!
劉玉溪滿懷興奮地拉開了房門。
可惜,映入眼簾的不是她心心念唸的陳言,而是一隻黑不溜秋的小黑貓。
劉玉溪有些生氣。
“壞小黑,你大晚上不去陪客人,跑到我這兒幹嘛。”
小黑抬腿,站起身來。
“喵喵,喵喵喵……”
它用小爪子比劃著,試圖給劉玉溪描繪當時發生的場景。
劉玉溪看得一頭霧水。
小黑很是著急,快速搖了搖小尾巴,用嘴叼住劉玉溪的白絲小腿,想要把她往旁邊扯:“喵喵喵。”
在小黑的努力下,劉玉溪被拉扯著,一步一步走到韓小魚的房門前。
房門半掩著,沒關緊。
小黑用爪子指著房門,小聲地喵喵叫。
看見半掩著的房門,劉玉溪就是再蠢也能察覺出貓膩。
看著房門縫隙中的時而恍惚的光亮,劉玉溪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她想湊近些,看得更清楚。
小黑見劉玉溪明白事情經過,滿意地離開。
它得回妖女房間睡覺了。
劉玉溪跪倒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往前挪動,透過縫隙,她漸漸看清楚了屋裡的一切。
屋內的環境很是溫馨。
陳言和韓小魚端坐在桌前。
桌前擺著一臺膝上型電腦,電腦上顯示著檔案。
兩個人似乎正在討論著什麼。
劉玉溪聽不清楚。
她努力湊近些,想要看得更清楚。
可這時候,房間裡的氣氛似乎變了味兒。
陳言取出了教鞭。
課堂的氣氛陡然嚴肅起來。
“難道陳言要狠狠地教育壞女人嗎?”
劉玉溪感覺,自己這麼做似乎有些不道德。
甚至於,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到這兒就結束吧,夠了,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可同樣的,內心還有一個聲音告訴她:繼續看下去,你肯定想知道後續的。
劉玉溪選擇了後者。
她悄悄把門縫擴大了一點點,房間裡的場景變得更加清晰。
劉玉溪完整地看清楚了場景。
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韓小魚的服裝。
不能捕魚的黑色漁網,不能保暖的朦朧紗衣,奇怪的教學作業。
“呸!壞女人就是壞女人,穿這麼妖豔的,肯定是為了勾引陳言,超級無敵壞妖女!”
她自然不可能大聲說出來。
為了不暴露身份,繼續探尋真理,她只是在心底誹謗幾句,忍辱負重,繼續觀望著。
不知道哪位政治家曾經說過,認真寫作業的人,生活總是火熱的。
語文課上的著名人物魯迅曾經沒說過這樣一句假理:橫眉冷對一人指,俯首甘為小奶牛。
韓小魚獨特的韻味讓劉玉溪有些自卑。
她掂量了一番自己的輕重。
“好像……不夠份量。”
“可惡,壞女人就是這裡壞,超級無敵壞!”
劉玉溪處於一種很特殊的狀態。
一方面,看著陳言被搶佔,她有些難受。
另一方面,五千年流傳下來的本能反應根深蒂固,太過吸引人,太過勾人犯罪。
婦前犯,莫過如是。
也許是起了自我安慰的心思,劉玉溪自發地將自己與韓小魚進行比較,各種反應都有。
房間裡的兩個人認真寫著作業,根本沒有理會外面格格不入之人。
劉玉溪心中有些委屈。
她也愛學習,她也想要學習,她也可以學著學習啊,憑什麼偷偷學習,不帶她學習。
她真的太想進房了!
劉玉溪決定,要給陳言一點……提示看看。
思止於此,她急匆匆跑回房間。
接著,又急匆匆地跑回來。
劉玉溪取了一個小墊子,放在房門前,手中拿著玉簫,吹了起來。
咻—
悠揚的簫聲響起。
曲子悠揚婉轉,聽起來清耳悅心。
房間中。
韓小魚停下筆。
她微微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
“什麼聲音,好像是某種管絃樂,具體我也聽不出來。”
韓小魚有些困惑。
“陳言同學,這曲子是你安排的嗎?”
陳言搖搖頭。
“不是我安排的,但我知道,她吹的是簫。”
“吹簫?”
“這個我會也不會。”
“不過,老師想到了杜牧所寫下的一句流傳千古的古詩: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韓小魚繼續說道。
“想來是酒店特意安排的,這世上總是不缺有心人的。”
“繼續學習吧,一會兒我出去看看。”
劉玉溪不明所以,一個勁兒地吹著簫,小臉吹得通紅。
她放下了簫。
“咦,陳言怎麼反應,我這曲聲悲涼婉轉,抒發了作曲者對愛人的思念,不該半點反應也沒有。”
“肯定是壞女人的錯!”
一曲終了。
劉玉溪躲至一旁。
接著便是一模一樣的劇情。
陳言勾動隕星,化作閃閃發亮的流星。
韓小魚許願。
纏綿一番後,結束了分配給她的時間。
劉玉溪也許了願望。
不過,她是蹭的。
快速許完願望之後,她就跑回了房間。
前面不帶她學習,她倒是並不難過,她本來也不怎麼喜歡學習,有些東西遲早要落到她頭上的。
可流星這件事,她屬實有些傷心。
流星只有一顆,落完了就真的沒了。
傷心的時候,人的腦袋總是暈乎乎的,她根本沒有考慮到“為什麼今晚會有流星”。
她只是一味地傷心,窩在被窩裡偷偷掉小珍珠。
陳言決定給她一些額外的補償。
送完韓小魚之後,陳言敲響了劉玉溪的房門。
房門沒關。
但處於禮貌,陳言還是敲了門。
無錯書吧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