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人出事了？”
陳言有些疑惑。
“我記得最近沒有想不開的呀，哪怕是最近的林馨，也是半年後才檢測出抑鬱症，現在還屬於正常範疇，沒問題啊。”
陳言聽著聲音的來源，似乎是公鹿逃跑的方向。
“難道說是我引起的蝴蝶效應？”
陳言決定還是去看看。
萬一要是真有人想不開，他救人一命也算是積攢功德。
作為一個接受過義務教育的現代人，陳言還是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生命在眼前流逝。
陳言將班牌扛在背後，急匆匆地往聲音來源趕去。
“在哪兒，人呢？”
他看了半天，只看到一隻在橋邊吃草的鹿。
而這隻鹿，赫然就是先前被嚇跑的“二階妖獸”。
“難不成妖獸成精了？”
陳言嚥了口唾沫，忍不住後退幾步。
哪怕是去景陽山陪武松打虎，他也不願意獨自面對一隻二階妖獸。
鬼曉得它會什麼法術。
萬一來個紫霄神雷，大隕石術什麼的，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而這隻“二階妖獸”，剛開始看到陳言時，他的眼神中也充滿警惕，鹿腿時不時往後蹬兩步。
可畜牲畢竟是畜牲，心思單純。
看到陳言似乎有些“害怕”它，公鹿的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鹿腿又往前蹬了兩步，鼻子抽著氣，發出挑釁的叫聲。
在即將靠近陳言的時候，陳言一個虛晃。
公鹿又被嚇退了好幾步。
陳言此時也反應過來，看著公鹿，神色不善。
“合著你不是二階妖獸啊，膽子還不小，竟然敢嚇唬本仙，看我……”
“救命啊！”
“等等，聲音好像是從地下傳來的。”
陳言猛然醒悟。
他的目光轉向了橋下。
果不其然，一個穿著軍訓服的女生陷在了河水的汙泥裡面，因為使不上力，只能在汙泥中微微挪動。
壞訊息：掉到河裡，河水水質很差。
好訊息：水面並不高，淹不死人。
就算陳言不幫助她，等到其他老師經過時，對方也不會有事，頂多是泡得有些難受。
根據前世的記憶，校園的內河治理了兩年，花了幾百萬也沒治理好，最後乾脆因地制宜，種上了蘆葦，養了十七隻天鵝。
向外界宣稱的時候，叫做學校的生態文明建設，響應綠水青山號召。
如果天鵝剩的多，陳言也是願意相信的。
此時，橋下的人也看到了陳言。
看到橋上的陳言，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河邊的救命稻草，扯著嗓子，加大了呼救的聲音。
“救命！！”
此時，系統提示聲恰如其分地響起。
【護送傳承法寶的路上並不太平，可怕的不僅僅是虎視眈眈的妖獸，還有河水中怨氣極重的一階女鬼，此時她正在對你發出蠱惑之音，初出茅廬的你決定退避三舍，逃離女鬼的追殺。】
【獎勵：水球術圓滿（正常完成度）】
“怨氣極重的女鬼？”
“好像也沒毛病，高中女生有點怨氣，挺合理的。”
按照志怪小說裡的規矩，書生遇到的都是妖豔的女鬼，至於水裡的……好像也不差。
雖然頭髮亂糟糟的，但透過雜亂的髮絲，依然能看出姣好的面孔。
那副可憐兮兮又很好欺負的模樣，很符合陳言對於女鬼的想象。
想到這，陳言也安心下來。
“那還怕個錘子，如果這裡不是學校，我直接寧採臣加許仙，下河和女鬼大戰三百回合。”
“不過，在宗門裡面，還是收斂點。”
至於逃避追殺？
陳言自問還沒有那麼膽小。
反正任務也沒有失敗的條件，若是完不成，救人之後再逃也不遲。
“同學，等一下，我馬上把你拉上來。”
陳言不再多想，將班牌扔在一邊。
他走到河邊，伸出了手。
河裡的女同學也伸出了手，可距離卻是不夠，不足以將她拉上來。
“好像距離不夠，怎麼辦呢？我現在也不會御劍飛行，萬一要是一腳踩空，可就葫蘆娃救爺爺，來一個送一個。”
陳言的目光看向了班牌。
隨手取了一個班牌，抓住班牌的一端，另一端伸向陷在河中的女同學。
“夠了。”
陳言見對方拉緊班牌，深吸一口氣，用力將對方拉出淤泥。
按照原先陳言的身體素質，大抵是不行的。
他那亞健康的素質就是去送菜，兩個人多半要一起陷在河中，汙泥之中成雙對。
好在，在系統的獎勵增幅下，陳言的身體素質提高了不少，拉一個瘦弱女生還是不費事的。
咔嚓一聲。
劣質的班牌不堪重負，裂開了。
不是因為重量，而是手勁，這姑娘明顯力氣不小。
“呼。”
在付出一個班牌的代價後，陳言將人拉了出來。
【任務超常完成，評價：面對怨氣極重的女鬼，你沒有害怕，沒有退縮，懷揣著正道之心，主動上前制服女鬼，雖然只是凡人，但靠著一身浩然正氣，你用自己的真心度化了女鬼，可謂是感天動地。】
【獎勵可領取，水球術圓滿→水球術圓滿，無靈氣損耗的清潔法術】
“領取。”
陌生的記憶湧入，算是個不錯的技能。
“同學，你怎麼突然掉到了河裡，照理說，就算一不小心滑倒河中，也不會離那麼遠。”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
“說起來，你肯定不相信，我本來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出現一頭公鹿將我撞到了河中。”
“聽起來確實很奇怪，但事實就是這樣。”
“我信。”
陳言回頭看了一眼裝作無辜的鹿，心中已然信了八分。
學校先前又不是沒有先例，這鹿向來不是個省油的燈，隨地大小便都還好，有時候你在操場上好好地蹲著，它給你屁股來一下。
前世陳言高二的時候，有個學長就被頂過菊花。
可惜，陳言不認得是誰。
另外，
如果自己不主動嚇鹿，眼前的女生大機率是不會被公鹿撞到河裡。
不過這些，陳言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以後若是有機會，可以透過另一種方式補償對方。
“你竟然真的信我，我還以為故事過於離譜，根本沒人相信，你真是個好人。”
在這個時候，好人卡還沒有那麼流行。
如果一個女生說你是好人，那麼多半認為你真是個好人。
“同學，你也是新高一吧，哪個班的？”
眼前的女生很是健談，並沒有同齡女生的羞澀，顯現出的熱情不自覺地能感染身邊的人。
陳言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陳言，高一十二班。”
“我叫劉玉溪，高一二班的。”
“劉禹錫？”
因為話說得有些急，陳言聽成了劉禹錫。
“你竟然和詩豪同名，厲害啊。”
陳言很真誠地誇讚道。
“不可以這樣說我哦。”
以前確實有很多調皮的男生用這個綽號嘲笑她，把劉禹錫的一些稱呼安在她頭上。
比如劉禹錫自稱中山靖王之後，他們便叫他中山母老虎。
劉禹錫自稱桃花道士，他們便叫她毫毛道士。
雖然事後這些男生都被她打得哭爹喊娘，痛哭流涕，但她依然不解氣。
陳言的話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回憶。
不過，陳言在她眼裡，自然是不一樣的。
面對陳言，劉玉溪格外的溫柔。
“不一樣的，是美玉的玉，溪水的溪，下次可不能弄錯了。”
陳言倒是沒察覺到問題。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劉玉溪對此也沒有多糾結，在她看來，陳言肯定不是故意的，自己剛才分明是有些苛求。
無錯書吧更何況，她還把別人班的班牌弄壞了，要道歉也應該是她來。
陳言看了一眼斷成兩截的班牌，又看了看擺在身後的備用班牌，說道。
“其實你不用自責。
“你剛剛弄斷的班牌，很有可能是你們班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