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餓嗎?”
“看天色,這會也差不多到午飯的點了。”王慶豐抬頭問道。
“也還真有點餓了。”
王慶友沒有坐下來吃東西。
先拿了砍刀出去,小心的把三匹野狼往洞口的方向拉一些。
割了脖子放在一邊放血。
用一點帶來的茶水衝了手。
然後才坐下來,拿了一個包子一起吃。
“嗷嗚~”
“嗷嗷嗚~~”
狗崽子在王慶豐身邊扒拉了半個包子吃了。
又跑到王慶友身邊接著扒拉。
王慶友把手裡的菜包吃了,又拿了肉包分了一半給他。
“大哥,來。”
王慶豐把簍子裡的橘子汽水拿出來,其中一瓶遞給他。
“小豐,你說義哥他們上次來,有沒有打到三匹狼回去?”
王慶友吃著包子聊起來。
剛才緊繃的神經已經完全放鬆下來。
他現在只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利害了。
“肯定沒有。”
“前幾天剛被槍崩了幾匹的話,這次看到槍應該會想著逃命才對。”
“我們等下要不要在山裡再找找,把跑掉的也找出來?”
王慶豐含糊的問著話,仰頭喝了幾口水。
“你今天哪根筋搭錯了?這麼勇?”
“趕緊回家吧,那可是狼!能咬死人的!”王慶友說道。
王慶豐咧嘴一笑,“開個玩笑嘛。”
吃完了包子,喝完了飲料,又坐著休息了一會。
王慶豐感覺奔波一早上耗費的體力,已經完全補回來了。
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
撐著懶腰說道:“年輕就是好啊!”
“你才幾歲啊?好意思說這個話?”
王慶友也跟著站起身來。
兄弟倆商量了一下,決定把三匹狼都帶上。
今天帶來的揹簍夠大,一個簍子塞兩匹狼進去沒問題。
王慶友把體型小一些的兩匹放一個揹簍裡。
體型最大的那匹,單獨放進另外的揹簍。
背起裝著兩匹野狼的揹簍,把另外一個遞給王慶豐。
“大哥,你那個等下我們換著背。”王慶豐說道。
“不用,這兩狼合起來連一百斤都沒有,我隨隨便便就能揹回去。”
王慶友不在意的擺擺手,把三八大蓋的子彈裝好抓在手裡。
王慶豐也把五六半的子彈裝好,抓在手裡揹著。
用腳輕輕推了推小狗崽子說道:“小寶,前面開路,有危險你就喊。”
汪!
小狗崽子氣勢十足的回應了一句。
擺著尾巴先一步出了山洞。
王慶豐和王慶友抓著槍,觀察著周圍跟上。
兩人一狗先下了山,回到剛才的河道邊。
然後沿著河道往西林鎮的方向去。
往下走了一個多小時。
一直在前頭帶路的狗子腳步慢下來。
低著身體,腳步緩慢的往前走。
“大哥!狼!”
王慶豐往前看,前面的河道的矮喬木底下,露出一個狼的嘴筒子來。
“別怕,我們有槍!”
“把簍子放下,你先上樹,我幫你看著。”
王慶友說著,緩慢的蹲下來。
把揹簍的兩邊帶子從肩膀上卸下來。
王慶豐也放下了揹簍,正想著最近哪棵樹比較好爬。
就見剛才還很慫的狗崽子忽然歡快起來。
亂七八糟的蹦躂著腳步,就到了狼腦袋的邊上。
用前爪猛的撓了幾下,朝著這邊汪汪汪直叫。
“什麼情況?”
這倒是把兄弟倆給看懵了。
兩人舉著槍,小心的過去一看。
草叢底下趴著的是一匹死掉的野狼。
王慶友伸手摸了,狼的身體還是溫熱的。
認真觀察了一番,在狼的下腹部看到了一個彈孔。
“這不會是我們剛才打的吧?”
王慶友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還是忍不住再問一遍。
“很明顯是的!”王慶豐點點頭。
已經在揹簍裡的那三隻,是當場就被解決了。
這只是受傷逃跑,跑到這邊才倒下。
“這是不是說明,剩下的狼也是朝著西林鎮的方向去了?”王慶友又說道。
以前村裡組織老獵人和狩獵隊教授經驗,他跟著去學過幾天。
按照他們的說法,應該是這麼判斷的。
他們還跟野狼走在同一條路線上。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放了血帶走。”王慶豐說道。
王慶友點點頭,把野狼拉到河邊。
割了喉嚨之後,把傷口浸在水裡。
又用手在野狼身上拍來拍去,加快放血的速度。
王慶豐爬上了邊上的一棵歪脖子樹。
拿著槍,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看小狗崽子很淡定的在樹下晃盪,讓他心裡稍微放鬆了一些。
野狼放完了血,剛好放進王慶豐的揹簍裡。
無錯書吧雖然背上都揹著近百斤的重物。
兩個人歸心似箭,比早上空著揹簍走的還快。
回到了西林鎮政府,把揹簍放進三輪車的後鬥裡。
兄弟倆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誒喲,累死我了。”
“我晚上回去,要去找對門阿婆要點草藥茶來喝。”
王慶豐趴在一邊的欄杆上,喘著氣說道。
對門阿婆擅長做草藥茶。
一碗安神茶在鎮上都小有名氣,誰家有個大人小孩睡不好,都會來找她買茶喝。
“累是累,今天實在是刺激!”
“我們這一車拉回去,老爸老媽看見了嚇一跳。”
王慶友拍了拍揹簍。
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整個人顯得有些興奮。
“我待會抓一隻去嚇小婷!”
“這可是狼!肯定嚇的她嗷嗷叫!”
只是想一下這個畫面。
王慶豐就已經制止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就欠捶吧,小婷兩天不捶你,你就要找她的不痛快。”
“上車,我先騎一段。”
王慶友說著,解開鏈條鎖放進後鬥裡。
兩人從莊村和門前經過。
王慶友詢問要不要找他問問價格?
“先拿回去處理了,明天我去問一下劉小雨家那個小嫂子收不收?”
“她要是肯收的話,給的價格比莊師傅高好幾倍。”王慶豐擺手說道。
王慶友把車騎到南陽鎮,換了王慶豐接著騎。
剛回到家門口停下車。
就見王大軍說這話從屋裡出來。
“二伯!”兩人齊聲喊道。
“王慶豐,我就是來找你的。”
“去哪裡了?你媽說你們兩個吃完早飯就出門了,午飯都沒回來吃。”
王大軍絮絮叨叨的出來。
掃了一眼揹簍,沒有注意看。
又接著朝王慶豐說道:“明天早上你跟我一起去學校,新衣服找一件穿一下,這頭晚上也洗一下。”
“幹什麼?準備給我也安排個看門老大爺的活?”
王慶豐尋思著,最近中學應該沒什麼事情找自己的。
“看門老大爺等你老了再說。”
王大軍玩笑了一句,說起今天來的正事:
“明天早上校運會開幕式,校長讓我來請你去參加。”
“還在主席臺給你留了個位置。”
“左側最旁邊,到時候會有名字的牌子擺著,你自己看名字坐。”
“哇!”王慶友羨慕的看向他。
“最邊邊,就是個陪襯,沒什麼好羨慕的。”
王慶豐不太在意的笑笑。
“你就知足吧!你知道坐主席臺的都是什麼人嗎?”
“縣長、副縣長、教育局局長、教育局主任、鎮長、鎮工會主席。”
“我們德育副校長就坐你旁邊,校長跟你也就隔了個他。”
他這副不太當回事的態度,一下就刺激到了王大軍。
生怕好大侄不重視,掰著手指一一細數起來。
“二伯,那你坐哪啊?”王慶友一臉認真的問道。
王慶豐一下繃不住,噗呲笑出聲來。
“我很重要的!我負責現場安全。”王大軍說道。
“哦,懂了!”
“就是你得站在下面看我們坐著唄。”
王慶豐呵呵一笑。
王大軍瞪了他一眼,交代他明天穿的體面一點,吃過早飯自己會來叫他。
推著腳踏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真是膨脹了,連二伯都敢惹。”
王慶友剛說完。
就在門板邊伸出來一條纖細的手臂。
手掌撥動著手指,最後朝王慶豐豎起大拇指來。
這一看就是王慶婷在後面偷聽。
王慶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從揹簍裡拿了一匹狼出來,架在自己的面前。
王慶婷正準備出來湊熱鬧。
嚯的一聲跳出來。
迎面就看到一個狼腦袋。
嚇的倒退了好幾步,驚聲尖叫道:“啊!”
“哈哈,哈哈哈!”
“你個傻瓜,這就是狼而已!”
“這都死了,有什麼好怕的!”
王慶豐抓著野狼,大笑著問道。
“王慶豐!你這個王八蛋!”
王慶婷罵罵咧咧的上來,就要捶他。
王慶豐也不甘示弱。
兩隻手架著野狼,一下拿遠一下湊近的嚇唬她。
同時反應靈敏的躲開王慶婷的攻擊。
“嘿!你們這兩個合起來都三十幾歲的人了...”
王慶友無奈的搖搖頭。
先把瑣碎的東西都拿進屋。
兩把槍暫時掛在廳堂邊的釘子上。
然後把兩個揹簍拿到天井邊。
將裡面的三匹野狼拿出來,在天井邊的地上一字排開。
剝動物王慶友不怎麼擅長。
叫了在廚房切菜的郭菊仙出來弄。
一邊打下手幫忙,一邊給和李美娟細說今天兩人進山的事情。
王慶豐和王慶婷追跑的累了。
把手裡的野狼也放到了天井邊的石板上。
連聲求饒。
答應明天去學校參加完活動,給王慶婷買葵花籽吃。
王慶婷也追累了。
好歹是得到了一點好處,勉為其難放過他。
“王慶豐!下次不準再去這麼偏的野外了。”
“這也太危險了!”
“今天是運氣好,剛好撿了這麼一個槍,要不然都對付不了這些狼。”
郭菊仙處理著狼皮,還是覺得有點後怕。
把兄弟倆都叫到了天井邊,又絮絮叨叨說教了好久才放過他們。
“大哥,你這麼老實幹什麼?”
“就說就這四隻,我們閉著眼睛全乾倒了不就完了。”
王慶豐聽得耳朵發癢。
歪著頭,和王慶友小聲抱怨起來。
“開什麼玩笑?真當老媽是傻子?”王慶友笑了笑。
“不要這麼大聲,你媽耳朵還沒有聾掉。”
郭菊仙無語的吐槽了一句。
把四張處理好的狼皮掛起來。
丟了一些內臟給等候在一邊,尾巴都快搖斷了的狗崽子。
挑揀著剃了一些肉,拿進廚房晚上炒著吃。
讓王慶豐把剩下的肉砍一些下來,留著這兩天吃。
剩下的讓王慶友和王慶婷,明天拿到西林鎮早市去買。
晚飯煮好,王大強也下班回來了。
一家人吃著晚飯。
又聊起白天進山打野狼,還有王慶豐明天要去學校參加春運會的事情來。
“小豐,你明天要是有事就早點出門。”
“早點起來,吃了早飯就去二伯家,別等他來叫你了。”
王大強提醒了一句,自己就先笑了。
“對對對,我明天還是早點出門。”
“要不然被馬志宇逮到,又要跟他講半天。”
“我們家的活快乾完了吧?”
提起馬志宇這個工作狂,王慶豐就有點害怕。
“下午我問了一下,他說明後兩天邊邊角角的收尾做一下就可以了。”
說起新房子,郭菊仙的臉都笑成了一朵花。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生之年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
村裡每個人來看了,都羨慕的不得了。
她現在走在村裡。
人家看見了,大老遠的都要過來打個招呼。
“哎,就是有一點很煩人。”郭菊仙嘆息一句。
“怎麼了?”
王慶豐好奇的問道。
看她的表情,一點都不像煩惱的樣子。
“從我們家開始蓋那個新房子,就老有人來找我套近乎,打聽你們哪裡賺來的錢。”
“最近一裝修,不得了了,問的人更多了。”
“那天我從村社門口過,那個小文員養的狗,尾巴就一直搖一直搖。”
“我覺得它就是不會說話,它要是會說話肯定也想問。”
郭菊仙說著,臉上是藏不住的開心。
至於家裡賺錢的路子,她一個字都不會告訴別人。
“媽,那你跟他們都是怎麼說的?”王慶豐問道。
“我就傻笑唄,說錢都是你們賺的我不知道。”
“這都還沒分家,哪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這話明擺著就是忽悠人,他們聽得懂就聽,聽不懂我也沒辦法。”
郭菊仙無所謂的笑了笑。
剛開始蓋房子的時候,她確實為這事煩惱過一整。
這麼長時間也想明白了。
吃過晚飯,一家人一起把剩下的活都幹完。
各自洗漱了回房間睡覺。
又是一夜寂靜。
第二天一早,郭菊仙才剛下樓準備煮早飯。
屋外就傳來了一整焦急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