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離把扒皮鬼往嘴裡塞,扒皮鬼抓住了大牛的頭,而大牛則滿臉驚恐用腳扒拉著地板。
鞋子都磨破皮了。
嘶啦!
扒皮鬼的大半能力都在皮上,似乎是被追離嚇抽了,用力過猛,直接把大牛整身的皮從中撕成兩半。
啪嗒!
無錯書吧大牛雙眼圓瞪倒地,血肉模糊倒地死去。
“咦~啊!”
扒皮鬼更是絕望得發出怪異嘶吼,一把扔了手中碎皮,兩手緊緊抓著追離的嘴皮,防止被其徹底吞下。
可追離兇得發狂,哪會讓其如願?
一把抓起地上的神像碎塊就往嘴裡拍。
這玩意之前燙得自己難受,對扒皮鬼肯定也有效。
燙!
燙手!
燙嘴!
就像吃燒紅的煤塊,追離很快被燙得滿嘴是泡。
可效果也十分明顯,口中的扒皮鬼被燙得在體內瘋狂掙扎,想要把頭縮回去。
追離哪能讓他如願?
一把死死攥住自己脖子,一把撈起滾燙的神像碎塊就給自己漱口。
“啊!”
扒皮鬼發出淒厲慘叫,瘋狂掙扎,可是追離卡住了自己的脖子,導致扒皮鬼也縮不回去。
砰!砰!砰!
胸口連續向外隆起數個腳印,是扒皮鬼在猛踹。
感覺到胸口氣悶,追離更瘋狂了,抓起一把神像碎塊就按在口中,準準對著扒皮鬼的臉。
扒皮鬼還想慘叫,卻被大手死死按住,反而吞下幾顆神像碎塊。
漸漸的,扒皮鬼不再掙扎,不管怎麼再怎麼用神像碎塊碾壓,都沒有反應。
追離這才鬆開攥緊脖子的手,將其徹底吞下。
一切歸於平息。
追離感受到吞噬扒皮鬼之後,自己好像擁有了扒皮鬼的能力,操控人皮。
吞噬邪物,將其一切化為己用。
不死重生,即便是碎成肉沫都可以重塑身軀。
這便是自己的能力嗎?
肯定是穿越帶來的力量。
絕不是異化畸變,自己現在還是人的樣子,並沒有異化畸變。
忽然追離感到鼻頭傳來香味。
又是撲鼻香味。
和在畸形人身上聞到的味道不同,但是也讓追離食指大動。
順著氣味低頭看去,原來是其他獄卒的屍體。
追離感到飢餓感再次湧現,和見到扒皮鬼時候一樣的飢餓感。
不!
我是個正常人。
我絕不會吃人。
可我吃了那個扒皮鬼,我還算人嗎?
不一樣,那個扒皮鬼是邪靈,是怪物,是猛獸。
人是萬物之靈,我是人,吃個虎豹豺狼有什麼不可以?
怪物和虎豹豺狼有什麼不同?
人是萬物之靈,食物鏈的頂端,能吃怪物才是理所應當,很合理!
對對對!
吃啥補啥,所以我才有了扒皮鬼的能力,非常合理!
而且這是穿越的福利。
至於人肉……
追離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後退半步。
人怎麼能吃人呢?
我是文明人,怎麼可能吃人呢?
追離的理智逐漸迴歸。
忽然,外面甬道中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踏踏踏!
大隊鎮邪司差役衝入封印石室。
玄色錦衣繡得是刑獸狴犴,寒光乍現握得是秋水冷鋒。
嗆啷啷!
刀鋒凌冽血煞激盪,被團團圍住的追離頓時感覺滔天殺氣向自己壓來,只要一個不對勁便會被亂刀砍死。
腳下一個踉蹌,追離跌倒在地,不明所以:“各位大人,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心中怒氣再次上湧。
憑什麼?
每個人都要來針對自己,自己不過是想做個普通的正常人,好好生活。
“追離!你好膽!翫忽職守殘害同僚,你該死!你們還不快動手殺了此獠!”
樊仁猙獰惡毒的臉從人牆外擠進來,慫恿眾差役揮刀向前殺了追離,免得自己做的事被人知曉。
眼看寒光血刃又近了三分,就要貼上脖頸,追離心中怨憤不已,出聲大罵:
“樊仁你個王八蛋!明明是你勾結大牛暗害於我,你還顛倒黑白,你不得好死!”
此話出口,圍過來的柄柄利刃竟然真的停下。
嚥了口唾沫,追離心中安定不少。
“放屁!你明明就是……”
叫罵著,見獄卒不動刀,樊仁竟然拔出腰間長刀自己動手。
“住手!”
一聲威嚴呵斥傳來,緊密圍合的人群恭敬讓出缺口。
來人身長八尺四五,虎目燕顎,虎背熊腰,煞氣逼人,身穿暗紅雲紋狴犴繡衣,足下緋色飛雲踏星靴。
正是鎮邪司的統領,武三。
他目光掃視而來,聲若洪鐘發問:
“這裡發生了何事?”
追離剛想答話,旁邊樊仁卻急忙攔到前面焦急道。
“大人,他殘害同僚!速速命人將其斬殺……”
啪!
“你在教我做事?”
武三反手就是一巴掌,帶起一道血影,似猛虎拍擊,樊仁倒飛出去,臉上浮現三道溝壑,血流不止。
“唔……大人,唔……”
樊仁摸著流血的臉不敢再言。
而武統領目光從未挪動,一直死死盯著追離,像是要將他靈魂洞穿。
追離不卑不亢,拱手回答:
“大人,小人是樊班頭手下預備獄卒。”
“我奉樊仁班頭之命和大牛一同押送邪屍,可半路幾個腳力忽然畸變發狂引動邪屍復甦,大牛回去搬救兵,而我則將邪屍化作的扒皮鬼引入封印室,借神像之力將其鎮壓。”
“之後大牛帶著七個獄卒來收服扒皮鬼。七個同僚見扒皮鬼被神像鎮壓,紛紛上前來與扒皮鬼對峙,想用血煞之氣壓制。誰知那大牛突然拿出了一個骨哨想要控制扒皮鬼。”
“不想此舉竟然激怒了扒皮鬼,不僅鎮殺了幾位同僚,更是震碎了神像。”
“幸好扒皮鬼震碎神像之後便沒了力氣,我離得遠所以保留了性命,隨後用著神像碎塊擊打扒皮鬼,這才將他化作了一地的濃水。”
追離心中打鼓,神像是自己震碎的,這可不能讓人知道。
就說是扒皮鬼弄碎的,這樣就不會被人怪罪了。
反正最後扒皮鬼也是被自己用神像碎塊砸死,算是實話實說了。
至於大牛之前逃走,現在也沒有證據,只能說他去搬救兵了。
石室內。
七個差役的屍體圍作一團,地上還有大灘血肉碎沫,神像碎塊更是崩裂得細碎,還沾染了大量鬼氣。
一切都與追離所說一一印證。
而那枚骨哨之前被扒皮鬼落在了血泊中,被一個差役撿起恭敬遞到武統領手中。
見到骨哨,武統領眼中迸發怒焰,厲聲冷笑:
“好好好!人骨哨,煉鬼屍,我竟不知道我門內還有人有這般人才,那大牛是你的小舅子吧。”
巨大殺意瞬間從武統領身上爆發,憑空將樊仁攝入掌中,掐著他的脖子問道:
“你還有何話要說?”
“大,大人,是他,是他,骨哨一定是這個小子帶進來的”
樊仁狡辯著,這個時候他還想把鍋甩到追離的頭上。
“這也是他故意帶進來的?”
武統領拿出一個碎裂的血煞令,抵到樊仁面前。
追離認得,那就是自己掛在腰間的血煞令,不知何時被武統領攝走。
“血煞令,泡屍水,一個沒有血煞護體的小子會這樣坑自己嗎?”
樊仁知道無法再栽贓給追離,只能甩鍋給大牛:
“大牛,一定是大牛自己的主意,我都不知情啊,大人!”
“這就是你的遺言了。”
武統領冷笑一聲,隨即酷烈瘋狂從眼中爆發,兩手抓著樊仁脖子,雙掌發力拉扯,竟硬生生將樊仁的頭顱連同脊柱都從身體中抽了出來。
滴答!
血液滴落在追離面前。
徹骨寒意湧上心頭,正好對上武統領看來的目光,嗜血癲狂,口中數出樊仁罪行:
“陷害同僚,煉製鬼屍,這種人不配在鎮邪司當差,把他的頭連同脊柱送去做成衂神神像。”
同時他一手遞出,立即有差役恭敬接過樊仁的頭,而樊仁此時竟然還沒死,眼珠亂跳,嘴唇顫抖跳動辯解:
“不要,饒了我……”
“至於你,竟敢褻瀆衂神神像……”
武統領渾身氣勢壓下,身體如同山嶽一般,彎下腰臉靠近過來。
追離拳頭緊握,心中不安發作到極致,同時鼻頭忍不住聳動。
武大人身上好香啊,和扒皮鬼有些像又不太一樣。
好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