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文耕良文師兄,也是法修;這是我兄弟,也是咱們同門,古劍鋒古師兄。”市場外,嶽凡為二人介紹道。
文耕良對古劍鋒點點頭,接著看向嶽凡,興奮的說道:“嶽師弟,這幾年聯絡不上你,可急死我了!”
“哦,難不成你有新進展了?”嶽凡笑問道。
“那是當然。”文耕良神秘一笑,接著說道:“合適的種子我已找到,現在正在培育!……怎麼樣?想不想知道?”
“難道跟荒古林的靈植有關係?”嶽凡心中一動,猜測道。
聽嶽凡這麼一說,文耕良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吶吶道:“果然還是瞞不過你!”
“我也就是隨口一猜,沒想到真讓我猜中了?”
“沒錯,還真讓你說中。”文耕良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就是荒古林內的一種靈植,就是那玩意兒比較稀少,不好找,今天我就是來看看市場上還有沒有。”
“你找著了嗎?”
“我也是才來,還沒進去。”
“那走,咱們去看看。”說著,嶽凡走要往市場裡走,忽然被古劍鋒拉住衣袖,然後指了指遠處街道上急匆匆走來三人。
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身後跟著柯建成和一位年輕女子,似乎是朝自己三人來的。
“為首的柯家長老柯金華,那位在培元境中可是赫赫有名的高手。”古劍鋒低聲說道。
“看來柯家還挺急。”嶽凡沉聲一笑,掃了眼周圍熱鬧的人群,看向急匆匆走來的柯家三人,側頭示意文耕良稍等。
待柯家三人走近,柯建成連忙走上來,熱情的介紹道:“嶽師兄,這位是我家長輩柯金華柯三爺。”
“呵呵,叫我老金就行。”
柯金華大笑著走近,先是古劍鋒點頭示意,接著看向嶽凡、文耕良,抱拳道:“嶽師兄,我們找您可是找的好辛苦啊!還有文師兄,您來也不跟我們打聲招呼,是我等怠慢,還望您不要見怪。”
文耕良卻不理會柯金華的熱情,撇嘴道:“找你們幹嘛?這百色城又不是你們柯家的。”
“我如今忙於修行,久未煉丹,你們恐怕找錯人了!”同時嶽凡搖頭說道。
“哎,柯家同樣是戰神宮的一份子,我柯家經營此地上千年,同門來此辦事,我們自當盡一份心力。”柯金華熱絡的說完,看向嶽凡,笑道:“煉丹只是小事,嶽師兄既然來了,我等自當盡一份地主之誼!”
“除了吃就是喝,有哈好去的?——走,嶽師弟,別理他。”說罷,文耕良示意嶽凡,往市場裡走去。
“哎哎,文師兄,你要找了東西我們已經幫你配齊,待會兒送給你就行。”
“絲柳草種子難尋,你們竟然有?”
見文耕良駐足回頭,柯金華自得一笑,說道:“柯家在百色城還是有些底蘊,些許靈植種子,算不得事。——聽說文師兄你造林需要大量人手,正好,柯家有部分整天閒的沒事幹的閒人。文師兄要不嫌棄,就讓他們跟你回去一起種樹。……你看如何?”
“種樹?”文耕良神色一動,興奮道:“那感情好,渝泉境眼下正缺人手。”
柯金華嘴角含笑,看向嶽凡,問道:“嶽師兄,柯家前前段抓到幾名刺客,後經調查,跟你有關係。你要不要去看看?”
“刺客?——什麼刺客?”嶽凡心中一沉,感覺此人來者不善,恐怕早有準備。
“他們一個姓雲,一個姓江,如今正被關在地牢。”
“帶我去!”
眼見江流兒和雲飛揚可能被抓,嶽凡按捺不住,直接說道。
隨後幾人回到柯家,此時天然漸黑,城南的柯家堡內燈火通明,見嶽凡三人來到,立即有人迎來,被簇擁著走進城內。
緊接著就是宴席歌舞,然而嶽凡和文耕良早已心不在焉,倒是古劍鋒興致勃勃,目光在舞女身上流連,似乎沒注意到嶽凡二人的心思。
酒過三巡,似是知道嶽凡、文耕良心不在焉,有人帶著文耕良前往別處,緊接著柯金華走過來,笑道:“知道嶽師兄心急,咱們也不磨嘰,走,直接去地牢。”
嶽凡點點頭,起身跟上,旁邊的古劍鋒見狀,連忙起身緊隨其後。
三人在古堡往下,進入地底,走在狹窄的通道內,隱約中地底有慘叫、哀嚎傳來,濃郁的血腥味充斥鼻翼,嶽凡神色不變,跟著柯金華來到一處大廳。
這裡寂靜的非常,經過幾個拐角,嶽凡就看到江流兒和雲飛揚,幾年未見,雲飛揚已是老態盡現,而江流兒面容上稚嫩盡去,已是一位沉穩的青年。
不過他們此時被關在地底,雖說此處明亮寬敞,到底還是身不由己。
而幾人的腳步聲引起他二人注意,當看到嶽凡出現,兩人立即趴在鐵欄上。
“嶽叔,你怎麼會在這兒?”江流兒迫不及待的問道。
嶽凡打量久未見面的兩人,見兩人並無受傷,精神不錯,於是放下心來,點頭道:“聽說你們來柯家刺殺,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嶽兄,這柯家為滅我全族,只恨我修為低下,可憐我三妹也……”說到最後,雲飛揚拍打欄杆,已是無語哽咽。
“柯三爺,這是何意?”嶽凡看向柯金華,問道。
柯金華點頭道:“不錯,雲家血案,確實是我柯家之人所為。”
“那你……”
“嶽師兄可知道是我柯家何人所為?”不待嶽凡說下去,柯金華反問道。
“何人所為?”
“乃是我柯家遠房族,此人現在已被我柯家拿下。”說著,柯金華雙手一拍,身後自有人退下,而後他走到牢門前,神色冰冷地注視著牢內的雲、江二人。
“既然兇手已被拿下,為何不放了他們?——柯家難道要為那兇手主持公道?”嶽凡鬆了口氣,問道。
雲飛揚迎著柯金華目光,大聲說道:“嶽兄,別聽他胡說!他柯家暗中燒殺搶掠,無惡不做,現在想隨便推個人出來了事。這怎麼可能?”
“我柯家繁衍千年,難道隨便那個族人做了惡事都要算到我整個柯家人手上嗎?”柯金華反問道。
“哼,隨你怎麼說。”雲飛揚冷哼一聲,將頭偏向一邊,說道:“反正該殺的我已經殺了,三妹已死,你雲家想為族人報仇,那就殺了我吧!”
無錯書吧“等等,雲千秋死了?”嶽凡雙眼一瞪,問道。
古劍鋒也下意識的問道:“雲千秋?難道是當年回春谷雲前輩?”
然而柯金華未做回答,只是搖頭苦笑,回身看向嶽凡,看向嶽凡身後的走廊,那裡正有數道腳步聲由遠及近。
片刻後兩名守衛拖著一位披頭散髮的老人進來,當看到柯金華,那人迷離的目光忽然瞪大,嘴裡不斷喃喃著。
“三爺,你們不能殺我,我於家族有功,你不能殺我……”
“嶽師兄,你也看到了,就是此人,暗中聚集人手,將雲家滅族,我柯家本身並不知情。”柯金華走到那人面前,對嶽凡說道。
“嶽兄,你別聽他的,明明是柯少鵬暗中所為,別聽他胡說。”雲飛揚立即說道。
“我兒少鵬當時才十五歲,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柯金華回身看向雲飛揚,憤怒的大聲質問,接著忽然搖頭苦笑,看向嶽凡。
“事情究竟如何,嶽師兄可以去查。”
嶽凡沉默片刻,理了理思路,說道:“你是說雲家血案是此人所為,而云飛揚的報仇是殺錯了人,把你兒子殺了?”
“不錯,要不是聽說那江流兒跟你關係非常尋常,族內早就把他們挫骨揚滅,怎麼會等到你來。”柯金華恨恨道。
“那雲千秋呢?——她真的死了?”
“她啊!”
柯金華深吸口氣,說道:“她當時被我重傷,全身癱瘓,如今已是廢人。”
“三妹沒死?”雲飛揚聞言大喜道。
“我明白柯家的意思。”嶽凡點點頭,柯家雖未明說,但這意思他已是明白。
看來柯家早就有計劃,之所以讓柯金華來,便是他與死者柯少鵬的特殊關係,若不是柯家急需自己煉製凝華丹,雲飛揚他們恐怕早就死了。
之所以留下他們,就是想讓自己乖乖煉丹,說到底,這就是場交易,至於事情究竟如何,此時並不重要。
“你真甘心放過殺了仇人?”嶽凡看向柯金華,反問道。
“我恨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
“這樣啊。”嶽凡點點頭,看向牢內的雲飛揚、江流兒,“你們認為自己有沒有殺錯人?”
“柯家人道貌岸然,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那柯少鵬平時裡飛揚跋扈,作惡多端,這種惡人怎麼殺錯?”
“對啊!嶽叔你是不知道。——柯少鵬私底下糾集人手,殺人越貨、強買強賣,要不是親眼看到,我們也不會殺他。”
“哼,找死!”
柯金華冷哼一聲,抬手就要打向牢房,忽然一隻大手伸出,將他右手牢牢抓住。
“哎,別那麼大火氣,有什麼事不能心平氣和的說?”嶽凡神色沉靜,語言間看似平和,可週身罡氣流轉,柯金華右臂在他手中紋絲不動。
對於事情究竟如何,嶽凡並不在意,既然江流兒這麼說,那柯少鵬想必是真該死,他不瞭解事情,可他還是瞭解江流兒的。
柯金華看似是悲痛喪子,可柯家派他來,其意思很明顯,無非是想脅迫自己為其煉丹,不過自己平生最受不得威脅。
雲飛揚、江流兒很容易跟著自己能打出去,但是雲千秋眼下不知道位置,她又無法行動,這倒是難辦。
“罷了,你們無非是想我給你們煉丹,此事也不是不能商量。”心中思索片刻,嶽凡放下柯金華有些顫抖的右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