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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劍鳴

“我的腿,……我還以為我永遠失去了我的腿!”望著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張玉風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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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腳我給你接上,不過以後用起來恐怕不如以前靈活,我看你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

“不不,已經很好了!”

將石室門口的石盤徹底推到一旁,嶽凡看著一臉慶幸的張玉風,忽然神色一動,問道:“你姓張,跟白光城張家是什麼關係?”

“晚輩正是張家子弟,本來是約上三五好友進這積雷山採些靈植,碰巧看到雷雲裡衝出成年丹霞鳥,知道這裡有它同類死亡。

我本來是不想參合這事,能擊殺丹霞鳥的,哪個不是培元境中的高手!

可賴不住他們死活要來,我也只好跟著,到這裡就跟一幫散修撞上,不敵之下好友身死,就連我也……”

說著,張玉風看向自己重新被接上的雙腿,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張家的驚雷功絕非易與,怎麼連一幫散修都比不了?”門口的嶽凡出言問道。

“晚輩不知!”張玉風神色茫然,盯著自己雙腿,“這幫人進退有據,皆擅劍法,我自覺驚雷功並不弱於他們,可我只感到雙腳一涼,就已經倒在地上,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劍法?——他們劍法如何?”

“遠甚於晚輩之前見過的任何散修。他們一個個衣著華麗,根本不像是來這裡採藥的,倒像是一群暴發戶,個個穿金戴銀。

我當時倒地不起,眼睜睜看著我的朋友與他們搏殺,皆是不是三招內隕命於他們劍下。或許是我雙腿已斷,他們不屑殺我這種廢人,只是將丹霞鳥遺骸拿起,並沒理會我!”

“劍法出奇的好?且衣著華麗,像暴發戶。”嶽凡若有所思,心中卻已有了答案,喃喃著:“沒想到他們如今也來這積雷山!”

意志消沉的張玉風看到嶽凡這麼說,不禁瞪大雙眼,忙問道:“前輩知道他們?他們究竟是誰?竟然敢在這積雷山撒野,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我確定知道他們,不過白光城張家可奈何不了他們。”

“前輩,他們究竟是誰?我此前怎麼從未聽說?”

“內海劍修。”說著,見張玉風神情茫然,嶽凡接著說道:“內海劍修中最為著名的島嶼你應該聽過。”

“什麼島嶼?”

“天心島。”

“天心島,三大聖地之一?”

張玉風剛還挺直的脊樑忽然塌下,只見他神情灰暗,喃喃著:“居然是聖地的人,難怪這麼利害。”

“這仇你恐怕是報不了!你等為搶奪丹霞鳥遺骸而來,彼此廝殺,可曾問過狩獵者?”說著,嶽凡看了眼石室角落裡被壓著的丹霞鳥尖嘴,反問道。

“狩獵丹霞鳥會招來成年丹霞鳥,或許狩獵者已經死在成年丹霞鳥的攻擊下也說不定!”張玉風說道。

“也說不好。”

笑了笑,嶽凡沒有反駁,而是取出採回的藥材在石臼裡鼓搗,隨後將其遞給張玉風:“來,把它吃了,吃了它你才恢復的快。這丹霞境也沒什麼大形走獸,你就吃這個全當充飢。”

“謝前輩。”說著,張玉風接過石臼,將裡面的靈植和各種藥材抓起來大口吃下。

“你也別老叫我前輩,我乃是戰神宮弟子嶽凡,來這裡是為修行,以後就叫我嶽大哥就行。”

“是,嶽大哥。”張玉風將石臼內藥汁喝下,將石臼放到旁邊,笑道:“沒想到嶽大哥同樣是聖地弟子,說起來我張家與戰神宮淵源可不小呢!當初要不是我極適合修行驚雷功,家族也會把我送至戰神宮修行,那時候咱兩說不定還是師兄弟。”

嶽凡頷首道:“張家與我宗聯絡緊密,宗內曾有數位太上長老出自張家。”

“等我傷好後嶽大哥你可一定要隨我回白光城,我們家就是戰神宮弟子駐地,隨時歡迎你們落腳。我父親他們要是知道嶽大哥你救了我,一定會上報族內,到時候必有重金酧謝!”

“謝卻不必,我救人本是順手為之。你的傷大概半月就好,到時候後多養養,記得切勿跟人再次動手,只要你勤加練習,雙腿恢復正常也不是不可能。”嶽凡搖頭笑道。

“這……,這怎麼行?”

“我來積雷山是為了修行。”說著,見張玉風欲言又止,“哎,你不必多說,好好養傷,我出去再瞧瞧,門我就不給你關了。”

“嶽大哥,這積雷山人待久了會莫名其妙的生病,我看你……”

“這我自然知道。——你剛醒,好好休息。”

說罷,嶽凡拿著赤炎劍來到附近草地上,如今的赤炎劍靈性愈發強烈,不時會顫鳴劍身,似乎是在跟嶽凡傾訴心事。

他撫摸劍身,閉目感知著天地元氣流轉,直到自然醒來,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

隨後起身準備去採些藥材,他沒有具體的目標,只是感知著天地元氣流轉隨意行走,來到山脈腳下,就去採些藥材。

儘管赤炎劍強烈要求嶽凡深入雲層,不過嶽凡初入積雷山,這種危險行為暫時還是擱置。

雖說是隨意行走,但他始終未曾遠離石屋,不時送些藥材回去,跟張玉風寒暄兩句又再次離開,如此直到他能正常行走。

儘管他傷勢未曾完全恢復,嶽凡還是將他送到積雷山邊境,讓他自行離去,自己則正式踏步這裡的每一片土地。

若不是真實感知,切實的掌握積雷山元氣流轉,彌補驚雷功與磁極功的摹形基礎也是枉然。

不過他如今也只是在平原和雲層下山脈部分感知,暫時沒打算順著山脈深入雲層的打算,就這麼以腳步丈量這片大地,感知著各自迵異的磁力。

在這積雷山密境,大地的磁力並不穩定,這種狀態影響著密境的一草一物,嶽凡雖無法直接看到磁力,但從天地元氣的流轉變化中,仍能感知到磁力對天地萬物的影響。

平日裡在外界,磁力同樣無處不在,但外界的磁力非常穩定,以至於法修感知天地元氣流轉時,很難感知到引力的存在。

而身處積雷山密境,波動的磁力終於暴露出它的本來面目。或許是這片大地位置特殊,加之天空那層不知多厚的雷雲影響,使得積雷山磁場異常,少有生命能長時間生存。

生命在這裡待得久了,自身受不穩定磁場影響,大多會莫名其妙的生病,除非是渺小的草木和雲層中土生土長的異獸丹霞鳥。

以嶽凡如今對已身的把握,這磁場自然影響不了自己,隨著他走過積雷山廣袤大大地,感知天地間磁力流動,似乎感知到了天地間一道無形流動的河流存在。

積雷山外晝夜交替,嶽凡逐漸把握到積雷山複雜的磁場,除了這片地域本身位置特殊,天空中極不穩定的雲層更是磁場混亂的源頭。

他走過積雷積雷山諸多地域,不時遇到採集靈植的修行者,除非對方身受重傷,一般他都是遠遠避開,只顧修行。

當他意識到對大地上波動的磁場初步掌握,隨後他抬頭望向頭頂雲層,思索著進入雲層的可行性,最後決定由山脈直上,進入雲層中。

他來到一處無名山脈,藏好身上物品,穿著褲衩手持赤炎劍,大步向山脈上爬去。

往上,隨著他靠近雲層,已然能清晰地看到雲層中不斷炸響的紅色閃電,只見山體外三丈被雷雲團團圍住,接連不斷的閃電擊中山體,老遠嶽凡就感到伴隨著焦臭的熱風撲面而來。

山體上能看到有植物生長,很多都是外界稀缺的靈植,在這裡卻很常見。

手中赤炎劍以印法阻隔本身元氣流轉,防止再次引得雷擊,而後周身罡氣流轉,嶽凡抬腳大步走入被雷雲環繞的山脈之上。

嶽凡步入其中,踩在亂石上,周身罡氣流轉,時刻與周圍狂暴的電流對抗。在這裡不僅要時刻防範雲層中的閃電,腳下的電流更是狂亂,對磁場的感知在這裡徹底陷入混亂。

赤炎劍發出陣陣清鳴,嶽凡知道它的意思,四下打量後,將它插在不遠處的巨石上。而失去嶽凡印法阻隔的赤炎劍頓時面臨雷霆轟擊,劍身在雷擊下液化,可顫鳴的劍體始終保持劍形,但這也惹得嶽凡好一陣擔心。

這裡的磁場嶽凡難以把握,就連自己也不時受到雷擊,只能以罡氣硬抗,赤炎劍更是如此。

元力在這種環境下快速消耗,好在嶽凡元力渾厚,見赤炎劍面對雷擊身形始終不變後,找了處巨石感知天地間元氣流轉。

由於不時面對雷擊,嶽凡元力消耗很快,過上幾個時辰就要取出赤炎劍下山,恢復元力後再次回來。

在初步掌握此地混亂磁場後,嶽凡沿著山體繼續向上,雲層也離山體越來越近,直到帶著溼意的雲層將山體覆蓋。

此時的嶽凡已掌握此山混亂的磁場,再也沒有雷霆能落到他頭上,往上已來到山頂,他選擇換個山脈重新感知。

永恆不變的雷雲不知時間,嶽凡不斷感知山脈中磁場變化,最後甚至往上深入雲霧之中,感知著天地元氣流轉。

他想去看看積雷山最高的山頂,想看看最高的山峰能否突破雲層,不過這種行為在遇到數頭成年丹霞鳥才打住。

之後他小心翼翼人的雲霧中感知磁場變化,若非凌空踏步深入雲層難以躲避丹霞鳥,他恐怕早就深入其中。

赤炎劍也在承受了數之不盡地雷霆後體化為透明色澤,與人交手時若不細看,恐怕很難發現劍身。同時在雷霆轟擊中,赤炎劍的劍鳴愈發清脆,直到它全體化為透明色澤,清鳴聲化為悠遠的劍鳴,好似高天之上的罡風。

就在嶽凡再一次深入高山雲霧之中,赤炎劍劍鳴響起,他知那是它對他的提醒,可沒想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父親小心,那上面有大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