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只需要開啟系統面板,便能將兩人的想法盡收眼底。
花自襲這麼做當然是有原因的。
一來,害怕自己花費全部身家,換來的只是一個虛假的訊息,所以讓自己的弟子守在此處,既跑不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二來,如果訊息是真的,那事情就更嚴重了。
此人能算的出來成聖機緣,也自然能解決百花谷靈力枯竭之事,那麼下次來前來,就不單單是自己,而是同谷主、師祖一同前來。
再者,此人有如此的能力,得天地之法,洞察萬物天機,這是何等的神人!
若是百花谷能與此等神人攀附關係,那從此以後人人康莊大路,就地成仙。
此等高深莫測的世外高人,才配得上自己天資卓越的弟子,而無相峰的歹人也沒有什麼資格和機會窺探漾兒了。
身為師父的一片苦心,全都隱藏在此舉之中。
然而,花漾不知其中的深意,也不領情。
憑什麼讓她留在此處!伺候一個名不經轉的男人!她堂堂百花谷第一天縱奇才,若是傳出去,非讓人笑話死不可!
就算是死外面,從樓上跳下去,她也絕對不留下來!
“此乃師命!”
花自襲口吻嚴肅道:“若是不遵循師命,那你便離開百花谷吧。”
“什麼!?”
花漾一雙杏仁眼瞪大,師父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留在此處伺候這個年輕人,就要逐出師門?!
這是什麼樣的道理!
這個人到底給師父下了什麼咒語,怎麼會有如此大的改變!
花月容見狀,立刻勸說道:“妹妹,師父如此做法,自然有他的道理和深意,你萬萬不能忤逆師父,定要遵守師門法令!”
她瞧了一眼葉塵,又偷偷說道:“妹妹,你不正巧煩惱無相峰的歹人騷擾與你,不如留在這裡,避避風頭,此人模樣年輕,修為不高,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可是?”
“沒有可是,留在這裡侍奉樓主,乃是你命中的福氣,玩玩要珍惜,不可忤逆樓主!”
花自襲留下一句話,對著葉塵拱拱手,也不問問他同不同意,轉身帶著花月容離開。
速度極快,衣角翻飛,瞬間沒了蹤影。
呼吸間,大廳只剩下他們兩人。
無錯書吧葉塵雙手交叉,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面若芙蓉燦如春花的女人,一瞥一笑都嬌憨漂亮,能在美女如雲的百花谷博得頭籌,其容貌可想而知。
他並沒有醉心女人的容顏,而是在看熱鬧。
他想看看,女人是怎麼死外面,或者從樓上跳下去的?
……
青雲宗。
青雲宗山門前,豎著兩杆幾十米高的白玉欄杆,上雕刻著宗內絕令,凡宗內弟子必須遵從。
白玉欄杆前,乃是一片廣闊無垠的空場。
一塊塊用青磚大理石壘起來的,凡是祭祀、賽事以及有重大的事項之際,都會在此召開宗族大會。
今日,並非節氣也非忌日,平白無故的空場上卻聚集了七八萬弟子。
所有留在宗內修行的弟子幾乎都匯聚於此。
只因,他們的大師姐柳如雪回來了!
青雲宗雖然光收弟子,但嫡系傳承依舊姓柳。
從師祖、當宗門族長,再到各大長老,以及族長的親傳弟子,都是姓柳。
有的賜姓,有的改姓,更為尊貴的則是血脈相傳。
他們的大師姐柳如雪便是血脈傳承,其父親乃是青雲宗師祖的得意門生,柳博辰。
只因一場意外,不幸喪生,族長之位才落在了柳博偉身上。
柳博偉看在曾經的兄弟情深上,收養遺孤柳如雪,並且收為第一弟子,親自傳授功法,輔助修行,可惜,從小無父無母的柳如雪不知教養,不懂尊卑,竟然勾引自己的師尊!
一氣之下,族長才將她趕出山門!
此事一出,絕大多數弟子都是不信的。
素日裡,柳如雪修行刻苦,剛正不阿,雖性子有些冰冷,卻仗義相助,為人正直,在族內頗有威望,無論是修為還是為人,族內弟子都非常的欽佩和信任她。
若說她做出大逆不道違背倫理綱常之事,眾人是萬萬不信的!
可偏偏師孃為了維護青雲宗的名聲,勒令弟子,不得討論此事。
自從大師姐離開後,此事就成了青雲宗弟子心頭的一塊大石頭。
現如今,人竟然回來了!
那還不好好的詢問一番,說不定只是誤會一場,誤會解開了,師姐又能重新迴歸青雲宗!
一時間,空場正東方的高臺被圍得水洩不通!
柳如雪望著臺下一張張熟悉的臉孔,帶著三分焦躁三分好奇,她深呼吸一口氣,又轉身看了一眼直插雲霄的山巒。
這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這也是父親從小長大的地方!
這裡是她的!她絕對不會讓步!
柳如雪手一揮,一把通體銀光的長劍出現在自己身後,瞬間鎮住全場!
一眾弟子眼巴巴的看著那把突然現身的長劍,感受這其中的氣息。
一片寂靜之後,突然蹦出一句話!
“這股氣息好像是‘一劍當空’!?”
“對對,似乎真的是‘一劍當空’!”
“這是我們青雲宗已經失傳的鎮族之寶‘一劍當空’!?大師姐怎麼會有!?”
“哎!大師姐的氣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渾厚了?!”
“好像是的!她可是晉升了!?”
“半聖!師姐現如今是半聖的境界!”
“師姐下山才幾日,竟已達到半聖的境界,莫不是遇到了什麼機緣!”
臺下嘰嘰喳喳的探討著,臺上氣息掠過,一道身影降落在高臺之上,來者兩袖清風一副飄然塵世之外的神仙模樣,赫然就是柳如雪的師父!
青雲宗的宗門族長,害死自己師弟險些侵犯自己徒弟的禽獸,柳博偉!
柳如雪僵硬的轉身,看向他的雙眼幾乎都在滴血!
就是這個畜生!
毀了自己,殺了父親,還搶走了屬於她的青雲宗!
柳博偉一甩袖袍,飄然落地,他自然能讀懂柳如雪眼中的情緒,可惜的喟嘆道:“哎,雪兒,你既然已經離開,又何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