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擎州站在母親的病房門口,停下腳步,皺眉望著裡面。
她的妻子蘇婉儀,正挽著自己母親的手臂,熱切的說著什麼話。
眉飛色舞的樣子,跟一旁母親面無表情,興趣缺缺的模樣,成了兩個樣子。
顧擎州懷著疑惑,推開門,冷聲的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女人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溫柔的走過去,想要挽住他的手臂,卻被輕輕的躲開。
蘇婉儀牙都要咬碎了,卻還是裝出不在意的樣子,柔聲說:“上次我過來給媽看病,什麼東西都沒有帶,所以這一次好好的陪媽說說話,再看看有什麼東西能添置的。”
顧擎州這才注意到茶几上那如同小山一樣的禮物,他大步走了過去,“這裡什麼都有,不用你操心,沒什麼事情,就先回去。”
蘇婉儀強忍著怒氣,委屈的低聲說著:“我只是想來看看媽。”
“婉儀,你要是想來的話,隨時都可以來。”
秦伊的話,讓病房裡的兩個人都詫異起來。
再顧擎州疑惑的眼神裡,蘇婉儀樂得飛奔了過去,“媽,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你隨時都可以過來。對了,我這裡還有一個小東西,算是回禮。”
秦伊撐著沙發扶手,顧擎州連忙過去扶著她。
只見她從保險櫃裡面拿出了一個藍色絲絨的盒子,在蘇婉儀的面前開啟,裡面是一條項鍊。
細長的鉑金鍊子,下面墜了一顆拇指大小的圓球,精雕細琢不說,裡面像是還有什麼東西。
蘇婉儀雖然也是出身富裕之家,但怎麼可能見過這樣精緻的東西,眼睛都在放光。
“媽,這……”
“鏈子不值什麼錢,就是這下面的球難得一見,千工球裡面藏著一顆小小的香料,戴上比香水還好。”
秦伊細細的說著這個妙處,把蘇婉儀弄得心花怒放,嘴上說著這怎麼行,手裡就一直沒把東西放下來。
顧擎州聽得不耐煩,插了個空檔就把人趕走。
等蘇婉儀走了之後,顧擎州這才不解的問:“媽……您這是……”
“你不用問,下次你帶她過來,給我治病就知道了。”
秦伊的話,顧擎州也不明白到底是做什麼,但是他還是牢牢的記住。
蘇錦念卻在醫院裡面度過了難得的一點悠閒時光,沒有蘇婉儀一天叨叨的唸叨,她啃醫學院的大部頭都快了一點。
正當她沉浸在知識之中,手機又不合時宜的響起來。
蘇錦念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厭惡的接了起來:“蘇婉儀,你想做什麼?”
“錦念,你別這樣無情嘛……”
電話那頭幾乎要甜膩的聲響,真是讓蘇錦念起了生理性的噁心,“有事就說。”
“顧擎州的母親,第二次看診的時間就在明天。”
“我為什麼要幫你,在你準備給我下藥之後?”蘇錦念冷哼了一聲,“抱歉,你得加價。”
“加價?”
蘇婉儀愣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蘇錦念想的明白。
她要脫離蘇家,但是那之後的生活還是要過的。
母親的醫療費,她自己的學費,甚至是日後的生活費,那都是要用錢的。
醫學生從學校畢業之後,那可是要經過很長的一段清貧時間。
“蘇錦念,我以為你多清高,行吧,你去一次,我給你一百萬。”
“錢先到賬。”
蘇錦念毫不猶豫的結束通話電話,不到五分鐘,她的手機裡就響起了聲音。
一百萬瞬間到賬。
她冷笑著把手機扔到了一旁。
無錯書吧第二天,蘇錦念就準時出現在秦伊的病房門口。
讓人詫異的是,這一次,顧擎州沒有在。
蘇錦念不以為意,顧擎州這種程度的霸總,天天不是在開會,就是在開會的路上。
要是時時刻刻的陪在秦伊的身邊,那還要不要從顧家奪權。
她推開房門,“阿姨,我……我過來給您看病。”
秦伊坐在床邊,淡然的笑了笑,“好,你過來吧。”
蘇錦念提著箱子走了過去,坐在窗戶邊上,就要先給秦伊測量血壓。
只是手裡的東西才一展開,就聽見對面說:“你不是蘇婉儀。”
剛剛伸出去的手,蘇錦念生生的停在了半空裡,她僵硬的笑道:“阿姨,您說什麼呢?”
“昨天蘇婉儀過來,還帶了一堆不上臺面的東西,我作為回禮就送了一條項鍊。那條項鍊,外表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裡面藏著一顆小小的香珠,只要人一戴上,那氣味三天不散。”
秦伊盯著她,笑了起來,“你身上,可沒有這個味道,而且……人家喊我,喊的是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