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那晚吃了閉門羹,還碰了一鼻子灰,這事兒在四合院裡沒掀起太大動靜。
她自己臊得慌,自然不會往外說。何雨柱更懶得提。
可院裡頭都是人精,秦淮茹第二天那紅腫的眼泡和躲閃的眼神,就足夠讓人猜個七七八八了。
賈張氏氣得在屋裡又摔打了兩天,罵罵咧咧,卻也不敢再明著去招惹何雨柱。
許大茂倒是暗地裡樂呵了好幾天,覺得自己的謠言戰術起了效果,連秦淮茹的“美人計”都敗下陣來,傻柱這下是真要成孤家寡人了。
可何雨柱壓根沒把這些放在心上。他該吃吃,該喝喝,上班下班,心思全在另一件事上——廠裡一年一度的技術比武要開始了。
往年這比武,多是車鉗鉚電焊這些主要工種唱主角,食堂也就是走個過場,比個切土豆絲、炒大鍋菜,意思意思。
但今年,何雨柱動了心思。他找到食堂主任,直接提出:“主任,今年的技術比武,咱們食堂不能總當陪襯,我申請單獨設個灶,搞個紅案白案的真功夫比拼,讓全廠工友也看看,咱食堂不是光會做大鍋飯的。”
食堂主任一聽,先是一愣,隨即有點猶豫:“何師傅,這能行嗎?別的車間都是硬碰硬的技術,咱們這做飯……”
“怎麼不行?”何雨柱眼神銳利,“做飯不是技術?火候、刀工、調味,哪樣不是功夫?再說,工友們吃好了,才有勁頭搞生產,咱們這後勤保障,也是重要一環!”
何雨柱說得在理,加上他如今在廠裡的聲望,食堂主任琢磨了一下,便硬著頭皮去廠工會和勞資科遊說。
沒想到,楊書記聽了彙報,居然很支援:“這個提議好!體現咱們廠對職工生活的重視!後勤工作也要有技術含量嘛!我看可以搞!”
無錯書吧有了楊書記點頭,事情就順利多了。技術比武的方案裡,真就給食堂單獨劃出了一塊考核區,專案定為:指定菜紅燒魚、自選菜體現刀工和創意、麵點手工饅頭和一款自選點心。
訊息一公佈,廠裡可就炸了鍋了。
“食堂也參加技術比武?新鮮嘿!”
“傻柱這是要露一手啊!”
“紅燒魚?那可是硬菜!看他能做出什麼花來!”
“還有自選菜和麵點?有意思!”
原先那些關於何雨柱“眼光高”、“挑剔”的閒話,瞬間被這股更熱鬧、更實在的話題給沖淡了。
可是大家更關心的是,這個能把部里老領導都吃服氣的廚子,到底有多大本事。
許大茂聽到這訊息,臉又拉下來了。
他散播謠言,是想把何雨柱搞臭,讓他孤立。
可沒想到,何雨柱根本不接招,反而另闢蹊徑,要用真本事硬碰硬地拉回聲望!這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悶感。
比武那天,廠區空地上人山人海,比過年還熱鬧。
車床飛轉,焊花四濺的主賽場固然引人注目,但食堂的考核區前,也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大家都想看看,這做飯能比出個啥名堂。
何雨柱穿著雪白的廚師服,戴著廚師帽,站在灶臺前,氣定神閒。
他先做指定菜紅燒魚。只見他手起刀落,刮鱗去腮,開膛破肚,動作行雲流水,乾淨利落。
熱鍋涼油,魚身拍粉,下鍋煎制,兩面金黃,烹入料酒、醬油、糖醋,加水燒開,轉小火慢燉。
每一個步驟都精準到位,那股子沉穩勁兒,看得圍觀的老師傅都暗自點頭。
更絕的是自選菜。
何雨柱選的是“金絲繡球”。
只見他取一塊雞胸肉,用刀背細細捶打成茸,混入蛋清、澱粉,攪打上勁。
又將胡蘿蔔、黃瓜、火腿切成細如髮絲的“金絲”。
然後,他將雞茸擠成丸子,在鋪滿“金絲”的盤子裡輕輕滾動,讓丸子均勻沾滿各色細絲,如同一個個彩色的繡球。
上籠蒸熟後,擺盤精美,色澤豔麗,引得一片驚歎。
麵點環節,手工饅頭自然不在話下,暄軟白淨。
自選點心,他做的是“核桃酥”。和麵、包酥、擀制、包入核桃餡,刻上花刀,刷蛋液,入爐烘烤。
時間一到,烤箱開啟,香氣撲鼻,一盤盤金黃酥脆、形如核桃的點心出爐,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評委由廠領導、工會幹部和幾名工人代表組成。
嘗過何雨柱做的菜後,個個讚不絕口。
楊書記親自嚐了那個“金絲繡球”,連連點頭:“好!色香味形俱佳!沒想到咱們廠食堂還有這等水平!何雨柱同志,你這手藝,開個飯店都綽綽有餘啊!”
結果毫無懸念,食堂班組在本次技術比武中獲得了“技術革新優勝獎”,何雨柱個人更是被評為“廠級技術能手”,大紅獎狀直接發到了手裡。
這下,廠裡的風評徹底扭轉了。
“看看!什麼叫實力!傻柱那是真有本事!”
“以前誰說人家狂來著?有這手藝,狂點怎麼了?”
“就是!人家靠手藝吃飯,不偷不搶,比那些光會耍嘴皮子的強多了!”
“以後誰再傳傻柱的瞎話,我第一個不答應!”
工人們最實在,誰有真本事,他們就服誰。
何雨柱用一場乾淨利落的技術展示,把那些陰溝裡的謠言衝得七零八落。
以前或許有人覺得他愣、他橫,現在,更多人覺得他有本事、有骨氣。
許大茂在人群裡看著何雨柱披紅掛綵接受表彰,臉黑得像鍋底。
他感覺自己像個上躥下跳的小丑,費盡心機散播的謠言,在何雨柱絕對的實力面前,不堪一擊。
他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何雨柱拿著獎狀回到食堂,馬華、胖子等徒弟圍上來,臉上都帶著光。
“師傅!太牛了!”
“這下看誰還敢說咱們食堂沒技術!”
何雨柱把獎狀隨手放在案板上,擦了擦手,語氣依舊平淡:“行了,別咋呼了,獎狀是虛的,把飯做好才是實的。準備開飯!”
下班回到四合院,何雨柱推車進門,感覺院裡的空氣又不一樣了。
前院閻埠貴看見他,老遠就笑著打招呼,語氣比之前更熱絡了幾分。
中院水槽邊洗菜的婦人,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些真正的敬佩,少了之前的探究和疏離。
就連賈家,門簾也掀開了一條縫,秦淮茹站在門口,看著何雨柱推車走過,眼神複雜,卻少了那份算計,多了點……認命般的黯淡。
何雨柱心裡清楚,這技術比武的獎狀,比什麼解釋、什麼辯駁都管用。
謠言止於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