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何雨柱家的大門突然開了。
棒梗的罵聲一下子停住了。
何雨柱就站在門口,手裡拎著一個鐵皮桶。一股泔水特有的酸餿味混著油膩的氣息撲面而來,桶裡是剛刷完鍋的渾濁油水,還飄著幾片爛菜葉。
他什麼話都沒說。
何雨柱就那麼拎著泔水桶,站在那裡,一雙眼睛平靜地看著棒梗。那眼神很冷,不帶一絲溫度,就那麼直直地看著,看得人心裡發毛。
棒梗被那眼神看得渾身一哆嗦,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想再罵一句,可喉嚨裡像堵了團棉花,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他嘴唇哆嗦了兩下,看著何雨柱手裡的泔水桶,嚇得臉都白了,怪叫一聲,轉身就往自家跑。
何雨柱看著棒梗跑遠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轉身回屋,“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第二天,何雨柱沒去食堂,而是直接騎車去了街道辦事處。
負責民事調解的王幹事接待了他。
“何師傅,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王幹事很客氣,何雨柱現在可是市裡都掛了名的先進個人。
何雨柱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開門見山:“王幹事,我來是反映個情況。我們院裡賈家的孩子,棒梗。”
“哦?那孩子怎麼了?”
“沒人管教。”何雨柱的語氣很平淡,“他母親秦淮茹同志,現在在勞保廠上班,每天早出晚歸,很辛苦。他奶奶賈張氏,年紀大了,也管不住孩子。這孩子現在就在院裡遊手好閒,昨天還跑到我家門口罵街。”
王幹事皺了皺眉:“這確實是個問題,孩子這麼小,沒人管可不行。”
“是啊。”何雨柱點了點頭,“所以我有個提議。勞動最光榮嘛,我看這孩子精力挺旺盛的,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讓他為咱們大院做點貢獻。”
“哦?什麼貢獻?”
“我們院裡那個公共廁所,一直沒人正經打掃,味道很大。還有院裡的落葉,掃帚疙瘩,也影響環境衛生。”何雨柱看著王幹事,一臉真誠地建議道,“不如就讓棒梗這孩子,每天負責打掃廁所和院裡的公共區域衛生。這也算是給他安排點力所能及的勞動,既能鍛鍊孩子,又能教育他要熱愛勞動,為人民服務。您覺得呢?”
王幹事聽得眼睛一亮。
這個主意好!既解決了孩子游手好閒的問題,還改善了院裡的衛生環境。最重要的是,這事是何雨柱提出來的,他要是同意了,也算是賣了何雨柱一個人情。
“何師傅,你這個提議非常好!”王幹事一拍桌子,“思想覺悟就是高!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下午就讓居委會的同志去賈家通知,把掃帚和鐵鍬給孩子送去!”
當天下午,居委會的張大媽就拿著一把半新的掃帚和一個小鐵鍬,走進了四合院。
賈張氏正躺在炕上等棒梗放學,想著今天再讓他去鬧一鬧,說不定就能逼何雨柱掏錢。
“賈張氏!街道辦的通知!”張大媽人還沒進屋,嗓門就先傳了進來。
她把掃帚往地上一戳,清了清嗓子,把街道辦的決定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為了培養青少年熱愛勞動的好習慣,經街道辦研究決定,以後四合院的公共廁所和院內衛生的清掃工作,就交給賈東旭的兒子,棒梗同志負責了!這是組織對他的信任,也是對他的鍛鍊!”
賈張氏聽完,整個人都傻了。
讓她金貴的孫子,去掃廁所?那個全院最髒最臭的地方?
她“嗷”的一聲從炕上蹦了起來,指著張大媽的鼻子就罵:“你們這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我孫子是讀書人,憑什麼讓他去幹那種下賤活兒!我不幹!我們家不幹!”
“這可由不得你。”張大媽板著臉,把掃帚往賈張氏懷裡一塞,“這是街道辦的決定,你要是不同意,就自己去跟王幹事說。你要是敢阻撓,就是對抗組織!”
扔下這句話,張大媽轉身就走了。
賈張氏抱著那把掃帚,氣得渾身發抖,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翻,差點就這麼昏過去。
她所有的算計,所有的撒潑,在“組織決定”這四個字面前,都成了個屁。
傍晚,棒梗揹著書包一進院門,就被幾個半大的孩子圍住了。
“喲,掃廁所的回來啦!”
“棒梗,今天廁所掃乾淨沒啊?味兒還大不大?”
棒梗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想發火,可看著居委會張大媽就站在不遠處盯著他,又不敢。他只能抱著書包,在周圍的鬨笑聲裡,低著頭衝回了家。
從此四合院裡每天都能看到一個小孩,拿著掃帚和鐵鍬,在公共廁所和院子裡忙碌的身影。
院子裡安靜下來,日子看著恢復了平靜。但林晚秋心裡卻藏著事,總是唉聲嘆氣的。
這天晚上,何雨柱在燈下看一張機械圖紙,這是從許大茂那夥人身上搜來的,雖然看不大懂,但他覺得挺有意思。旁邊的林晚秋翻著書,半天沒翻一頁,最後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了?”何雨柱放下圖紙,看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
林晚秋抿了抿嘴,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柱子,我爸……他快退休了。”
“退休是好事啊。”何雨柱笑了笑。
“可是……”林晚秋的聲音低了下去,“他現在住的房子是廠裡的,一退休就得搬出來。我媽走得早,我弟又在外地當兵,家裡就他一個人,我不知道該把他往哪兒安頓。”
說完,她的眼圈就有點紅了。這年頭,房子是天大的事,她一個女孩子能有什麼辦法。
何雨柱一看她發愁的樣子,就明白過來了。他沒多說,伸手過去握住林晚秋有點涼的手,捏了捏。
“多大點事。”何雨柱的語氣很平穩,“交給我,你安心上班就行。”
林晚秋抬起頭,看著何雨柱平靜的眼神,心裡的焦慮真的少了很多。她不知道何雨柱有什麼辦法,但她就是信他。
何雨柱確實有辦法。他想到了院裡那間一直關著的屋子,許大茂的家。
那傢伙被判了五年,房子空著,鎖都快生鏽了。這可是院裡位置最好的屋子之一,空著太浪費了。
無錯書吧第二天,何雨柱跟食堂請了半天假,沒去別的地方,直接騎車到了街道辦事處。
負責房管的李幹事一見是何雨柱,立刻笑著站了起來,親自給他倒了杯水。
“何師傅,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