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爺閻埠貴家住在後院。
何雨柱溜達著過去,還沒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閻埠貴教訓兒子的聲音。
“吃吃吃!就知道吃!碗裡那點棒子麵粥,就不能省著點喝?明天早上不吃飯了?”
“爸,我餓……”
“餓也得忍著!你看看人家傻柱,一個人掙錢養活自己和妹妹,你們倆大小夥子,就知道張嘴!”
何雨柱聽得直樂。
這閻老西兒,算計到骨子裡了。
他走到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屋裡的聲音戛然而止。
過了幾秒,門開了一道縫,閻埠貴那張精明的臉探了出來。
“誰啊?”
他看到是何雨柱,愣了一下,眼神裡充滿了警惕。
“傻……柱子?你來幹嘛?”
閻埠貴心裡直犯嘀咕。
這傻柱今天剛在院裡大發神威,把一大爺和賈家都給懟了,現在跑來找自己,準沒好事。
“三大爺,吃著呢?”何雨柱笑著打了個招呼。
他往屋裡瞟了一眼,桌上一盆稀得能照見人影的棒子麵粥,一碟黑乎乎的鹹菜疙瘩。
閻家倆兒子閻解成和閻解放,正端著碗,眼巴巴地看著門口。
“有事說事。”閻埠貴堵在門口,沒讓他進來的意思。
“三大爺,我這不是尋思著明天週末,想去釣魚放鬆放鬆嘛。”何雨柱開門見山,“您是咱們院裡有名的釣魚高手,想跟您借個漁具使使。”
“借漁具?”
閻埠貴一聽這話,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他把那套漁具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和資產。
“柱子啊,不是三大爺不幫你。我那魚竿,是上好的竹子做的,金貴著呢。你又沒釣過魚,萬一給我弄壞了,我上哪說理去?”
這話說得倒是客氣,但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何雨柱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對付閻埠貴這種人,不能來虛的,得來點實惠的。
他也不多廢話,神秘一笑,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
一個又白又大,還冒著一絲熱氣的饅頭。
“三大爺,您瞧瞧這是什麼?”
這白麵饅頭一出現,就像一塊磁鐵,瞬間吸引了閻家所有人的目光。
昏黃的燈光下,那饅頭白得發光,鬆軟的質感,濃郁的麥香,無一不在衝擊著閻家人的味蕾和神經。
“咕咚。”
閻解成和閻解放兄弟倆,同時嚥了一口唾沫。
三大媽的眼睛也直了,手裡的筷子都忘了放下。
閻埠貴也是心頭一震。
他使勁嗅了嗅,是真真正正的白麵香味!
今天傻柱在院裡吃的就是這個!
“你……你這是幹什麼?”閻埠貴喉結滾動了一下,故作鎮定地問。
“三大爺,我懂規矩。”何雨柱把饅頭往前遞了遞,“我不用您白借。我用兩個這個,換您那魚竿用一天,明天晚上準時還回來。您看怎麼樣?”
兩個!
這話一出,屋裡頓時響起了粗重的呼吸聲。
“爸!”閻解放忍不住喊了一聲。
“老閻!”三大媽也急了。
那可是兩個大白麵饅頭啊!夠他們一家四口改善一頓伙食了!
用一個放著也是放著的魚竿,換兩個實實在在的白麵饅頭,這買賣,怎麼算都划算啊!
閻埠貴心裡的小算盤,已經打得噼裡啪啦響了。
他當然心動。
非常心動!
但他是個文化人,得端著架子。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柱子,你這是說的哪裡話。鄰里鄰居的,談什麼換不換的,多傷感情。”
何雨柱心裡冷笑。
老狐狸,開始鋪臺階了。
“不傷感情,不傷感情。”何雨柱順著他的話說,“您是長輩,我孝敬您是應該的。就這麼說定了?”
閻埠貴還在猶豫。
他怕魚竿有損失。
“可是……萬一你要是把魚線給弄斷了,或者魚鉤給掛底了……”
“三大爺,您放心。”何雨柱直接打斷他,“要是有任何損壞,我照價賠償。實在不行,我賠您十斤白麵,行了吧?”
十斤白麵!
閻埠貴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他那破魚竿,連一斤白麵都不值!
這下,他心裡最後一點顧慮也沒了。
“你看看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閻埠貴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一把拉開門,熱情地把何雨柱讓了進來,“快進來坐,快進來坐!三大爺跟你開玩笑呢!”
這變臉速度,比翻書還快。
他轉身就去牆角拿他的寶貝魚竿了。
那是一根有些年頭的竹製魚竿,保養得還不錯。
閻埠貴拿著魚竿,當著何雨柱的面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柱子,你看好了啊。這魚竿,竿身沒有裂紋,魚線是新的,魚鉤也是好的。明天還回來的時候,也得是這個樣。”
“沒問題。”何雨t柱爽快地點頭。
他從兜裡又掏出一個饅頭,兩個一起遞給了三大媽。
三大媽接過那兩個沉甸甸、熱乎乎的饅頭,手都有點抖,臉上笑開了花。
“柱子真是個好孩子,以後常來家坐啊!”
“一定一定。”
交易達成。
何雨柱拿著魚竿,轉身就走。
他身後,傳來了閻家兄弟倆搶饅頭的歡呼聲,和閻埠貴“一人一半,不許多吃”的呵斥聲。
何雨t柱搖了搖頭。
為了一口吃的,連體面都不要了。
不過,對他來說,這筆買賣太值了。
兩個饅頭,換來的是明天一整天的收穫。
有了神級垂釣技術,他還怕釣不上魚?
到時候,一條魚就能換回十個八個饅頭了。
他提著魚竿,心情愉快地往中院自己家走去。
夜色已深,院子裡靜悄悄的。
大部分人家都已經熄燈睡覺了。
何雨柱走到自家門口,正準備掏鑰匙開門。
突然,他腳步一頓。
他發現,自家門口的陰影裡,站著一個人。
那人影很瘦弱,在夜風中顯得有些單薄。
聽到腳步聲,那人影動了一下,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是秦淮茹。
她眼眶還是紅的,臉上帶著幾分憔悴和委屈,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何雨柱。
“柱子……”
無錯書吧她一開口,聲音就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