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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李副廠長的耳光

行了,我也懶得管你那些破事。

李副廠長拉開抽屜,這次從裡面數出十張大團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一百塊。

這是最後的價碼。拿著錢滾蛋,咱倆以後就是路人。你要是再敢來鬧,我就讓保衛科把你當流氓抓起來,送你再去吃幾年牢飯!

秦淮茹看著那一百塊錢,那是她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尊嚴?那東西能當飯吃嗎?能給棒梗買肉吃嗎?

她顫抖著伸出手,抓起那十張鈔票,緊緊攥在手心裡,指節都因為用力而發白。

工作…

秦淮茹咬著嘴唇,聲音低得像蚊子叫。

我還得要個工作。沒工作,我們一家子得餓死。

李副廠長看著她那副卑微的模樣,眼裡的鄙夷更甚。他摸著下巴,眼珠子轉了轉,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

工作嘛,倒也不是沒有。

真的?

秦淮茹眼睛一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木板。

後勤那邊正好缺個人手。

李副廠長彈了彈菸灰,慢條斯理地說道。

打掃女廁所。

秦淮茹臉上的喜色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屈辱。

打掃廁所?她秦淮茹以前在車間雖然累,但好歹也是個正式工,現在讓她去掃廁所?這要是讓車間以前那些工友看見,她這臉還要不要了?

怎麼?不願意?

李副廠長冷哼一聲,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

秦淮茹,你搞清楚狀況。你現在是有案底的人,能給你口飯吃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除了掃廁所,哪個車間敢要你?你要是不幹,這一百塊我也收回,你愛去哪去哪!

秦淮茹死死咬著牙,口腔裡瀰漫著一股鐵鏽味。

她看著李副廠長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又想到了家裡等著吃肉的棒梗,想到了那個冷冰冰的家。

我幹。

這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行,明天去後勤報到。記住了,好好刷,要是有一點異味,我隨時讓你捲鋪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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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辦公樓的。

外面的風雪更大了,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她把那一百塊錢揣在貼身的口袋裡,那是她用尊嚴換來的活命錢。

掃廁所就掃廁所,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把棒梗拉扯起來,總有一天…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棟燈火通明的辦公樓,眼裡閃過一絲怨毒,緊了緊破棉襖,一頭扎進了漫天風雪中。

傍晚時分,天色擦黑。

何雨柱騎著腳踏車,哼著京劇《定軍山》的選段,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四合院。

剛進衚衕口,就看見一輛帶挎斗的摩托車停在院門口,藍白色的塗裝在雪地裡格外扎眼。

喲,來得挺快啊。

何雨柱嘴角一咧,把腳踏車停好,拎著從食堂帶回來的兩個飯盒,大步流星地往裡走。

前院裡靜悄悄的,連平時最愛在門口守著的三大爺都不見了蹤影。何雨柱穿過垂花門,剛進中院,就看見一大幫人圍在賈家門口。

易中海正站在臺階上,滿臉堆笑地跟兩個戴大簷帽的警察說著什麼。

此時的易中海,腰板都不直了,那張平時威嚴的老臉此刻皺得像朵風乾的菊花。

警察同志,這真是個誤會!天大的誤會!

易中海一邊遞煙,一邊賠著笑臉。

那錢真是我自己放忘了,老糊塗了!這孩子剛回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能報警抓他啊?都是鄰居們瞎操心,報錯了案!

其中一個年長的警察皺著眉頭,沒接易中海的煙,手裡拿著個小本子寫寫畫畫。

老同志,報案可不是兒戲。有人舉報這裡發生了重大盜竊案,嫌疑人都指名道姓了。你說沒丟就沒丟?那之前的報案記錄怎麼算?

就是沒丟!真沒丟!

易中海急得腦門上都冒了汗,眼角餘光瞥見何雨柱走過來,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提高嗓門。

都是我不小心,把錢壓在床板底下了!剛才翻出來了!這不,正準備去派出所銷案呢,你們就來了。

警察合上本子,臉色有些不好看。

既然當事人都說沒丟,那就是民事糾紛或者是誤報。行了,以後注意點,別拿這種事折騰我們!

說完,警察轉身就要走。易中海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只要警察一走,這事就算翻篇了,棒梗這關就算是過了。

慢著!

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打破了院裡的平靜。

何雨柱拎著飯盒,分開人群走了出來。他臉上掛著那副招牌式的似笑非笑,眼神卻銳利得像兩把刀子,直直地紮在易中海身上。

警察同志,這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警察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何雨柱。

你是誰?有什麼情況要反映?

我是這院裡的住戶,軋鋼廠的廚子何雨柱。

何雨柱把飯盒往旁邊石桌上一放,拍了拍手上的灰,指著易中海說道。

警察同志,剛才一大爺說錢找著了?這話我聽著怎麼這麼新鮮呢?

前兩天一大爺可是當著全院人的面,哭得那是死去活來,說那是他攢了一輩子的棺材本,整整三千塊啊!

何雨柱特意加重了“三千塊”這三個字的讀音。

那時候他說得信誓旦旦,連錢是用什麼布包的,放在哪個櫃子哪個夾層裡,都說得一清二楚。怎麼著,這錢還能自己長腿跑到床底下去?

易中海臉色大變,指著何雨柱的手都在哆嗦。

傻柱!你…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我那是…我那是記錯了!

記錯了?

何雨柱冷笑一聲,往前逼近了一步。

一大爺,您要是記性這麼差,那咱們就得說道說道了。

您要是真沒丟錢,那就是報假警,浪費警力,這可是擾亂公共秩序!要是丟了錢又不敢認,那是包庇罪犯,知情不報!

他轉頭看向那兩位警察,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警察同志,這棒梗可是有前科的。

剛從局子裡出來沒幾天,院裡就丟了鉅款。現在受害人迫於某種壓力改口,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萬一是被威脅了呢?萬一是有人想私了掩蓋更大的罪行呢?我覺得這事必須得查清楚,不能讓犯罪分子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