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不錯,如果我當時真的選擇殺了他的話,那麼我也會死。”任月道,“當時我雖然因為怨恨而對任安起了殺心,卻終沒有忍下殺手,雖然那讓人噁心的怪物一直都在催我,我還是沒有聽他的。”
“後來呢?”方塊道。
“後來任安還是死了,雖然我沒有殺他,那怪物卻殘忍的殺害了他,還對我說像任安這種人死有餘辜,嘲笑我根本就愛錯了人。”任月道,“原來那怪物是在考驗我,殺了任安後,他對我說如果我剛才沒有忍住殺掉了任安,他最後也會把我殺了。”
“原來如此。”方塊道。
“他是在考驗我,一開始他之所以會救下我們三個,也不是出於什麼好心,而是想從我們三個人之中,選出一個他認為靠的住的人來,去幫他繼承秘密。”任月道。“哦,是什麼秘密?”方塊露出了驚訝。
“那怪物之所以看上去醜陋無比,那是因為他的那身體原本並不是他的,而是一個早已經死了很久並腐爛的漁民的。”任月道,“他佔用了漁民的屍體,所以才會看起來醜陋而又奇怪。”
“這麼說他只是一隻丟了肉身的魂魄?”方塊冷道。任月露出了驚訝,“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方塊道:“我乃劍技修者,是和你口中“海神”一樣的人,當然知道很多,沒有了肉身的魂魄,佔據其他的肉身,這是很平常的事情。”
無錯書吧“你說的不錯,他的確是一隻丟了肉身的魂魄,但你卻之只其一不知其二。”任月道,“他雖然佔據的是一個人的肉身,生前卻並非人類。”
“什麼!”任月的話讓方塊臉色一變,“他並非人類?這怎麼可能,如果他的生前並非人類,那麼死了之後他的魂魄是不可能佔據另一個人的肉身的,因為人的魂魄,只能佔據同類的肉身。”
“如果他生前乃是一條龍呢?”任月道,“如果他是一條龍,就能做到這一點,因為龍可以變成人形,而且奇異的,龍的魂魄也能佔據人身。”
方塊皺起了眉,對此他也是早就知道的,因為“龍兒”。
“你好像對此並不吃驚?”任月道。“這沒什麼可吃驚的,因為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方塊道。
“看來你懂的可真不少。”任月道。方塊卻急於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他最後沒有殺你,到底是想讓你為他做什麼事?你剛才說他想讓你幫他繼承秘密,是怎樣的秘密?”
“他想讓我繼承的,是關乎他生死的秘密,其實他已經時日無多了。”任月道,“因為他生前乃是一條龍,雖然在肉身被毀後,魂魄能佔據人的肉身,但那也是權宜之計,時間一久,他的魂魄因為找不到真正合適的肉身寄生,就會慢慢消散。”
“看來這就是他會救你們的原因。”方塊道。
“你說的沒錯,他會救我們,就是因為他快要消散了,救我們,是想從我們三人之中,挑選一個最靠的住的人。”任月道,“至於他要我繼承的秘密,卻非常的奇怪。”
“哦,非常的奇怪?”方塊道,“奇怪在什麼地方?”
任月道:“他對我說,他的真身就毀在了這幽海海底,他需要被解救,但我卻救不了他,能救他的人還未到,他已經提前算出了自己將來的命數,說自己還能復活,不過這需要時間,而我,只是他的繼承者。”
說到此任月突然開始寬衣解帶,一件一件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
方塊臉色變了,“你幹什麼!?”
“你何不看看我的背後。”任月背對過了身去道。
原來,在任月的背後,竟然畫了一把劍!最詭異的是:這把劍並非是筆墨畫的,而是印在任月背上的,顏色看上去就像岩漿!
方塊大吃一驚,霍然站起,走進一看,才真正被震驚住了,印在任月背上的這把劍,劍的邊緣,真的似有岩漿在滾動!方塊知道這並非眼睛,而是龍涎,對於此,方塊再清楚不過,因為他的體內就曾經有過龍涎。
“難道這就是他讓你繼承的東西。”方塊忍不住那手去觸控,卻如遭火燙,這把劍竟然極其的滾燙!
方塊立即收回了手,問道:“這到底是什麼?”
“我不知道,只知道這是那醜陋的怪物,最後死的時候所變的。”任月道。此物如此的滾燙,就這樣藏在你的身上,有沒有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方塊問道。
任月搖了搖頭,“除了一開始它飛到我背上的時候,就像被刺了一劍外,之後就再也沒有感覺了。”說著任月就轉過了身來。
此時的任月,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衣服遮擋,就這樣面對著方塊,她竟能面不改色。任月直盯著方塊的眼睛,臉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似乎想要從方塊的臉上發現什麼。
可惜方塊看起來比她還要面不改色,之前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根本沒有哪怕一絲的改變。
任月很快就露出了失望,嘆了聲氣道:“難道我真的這麼失敗嗎,就已經這樣站在了你的面前,你竟然不為所動。”
“我只可憐你而已。”方塊冷道。
“可憐我,你為什麼要可憐我?!”任月臉色變了。“因為你的背上有著這麼一個奇怪的東西,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為娶你的,都只會把你當成怪物來看待。”方塊道。
任月整個人突然顫抖了起來,因為方塊正說中了她一直都不敢去面對的事情。
方塊又道:“看來你為此付出了很多,不過和你的命比起來,這些都微不足道了。”
“微不足道?”任月突然變得憤怒,“你竟然能說的如此的輕鬆,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一個女人,你可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你們男人全都是這麼冷漠無情的嗎?!”
方塊依然的面無表情,他道:“我能理解你的憤怒,但是這些都不是我造成的,和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
任月雖然憤怒,但也知道方塊並沒有說錯,這些事情,的確和方塊沒有半點關係。方塊移開了目光,說道:“快些把衣服穿上吧,這樣成什麼樣子,我本以為你是個遇事冷靜的女子。”
任月冷笑,道:“我都不在乎,你又何必在乎,我本以為你可能是那怪物所說的來解救他的人,看來你並不是。”說罷,她便開始將地上的衣服一一撿起來重新穿好。
“看來我的確不是,剛才我觸碰到了印在你身後的那劍紋,可惜我卻被它排斥了,這說明我並不是它想要等的人。”方塊道,“抱歉,我無法幫到你。”
誰知道就在這時,讓方塊和任月大吃一驚的事情發生了,放在一旁的無爭劍,突然自己飛了起來,飛到了任月的背後,貼在了任月的背上。
方塊露出了震驚之色,因為無爭劍的大小,和任月背上的那古怪劍紋,正好可以完全重合。
雙劍一合,隨著任月一聲吃痛之聲,劍紋就開始在她的身上抽離,然後浸入了無爭劍內。當劍紋完全滲入進無爭劍後無爭劍突然發出了一聲歡快的劍鳴,就好似吃到了最喜歡吃的東西!
方塊臉色變了,他是萬沒想到,最後竟然是無爭劍把任月背上的劍紋給去除掉了。
任月因為劍紋從她背上抽離所引發的劇痛,而跌倒在了地上,方塊連忙過去將她扶起,“你沒事吧?”
“好痛,剛才發生了什麼?”任月忍痛問道。“劍紋已經不見了,它已經從你的背上消失。”方塊道。任月大喜,“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豈會騙你。”方塊道。任月本已經不抱希望了,這突然的反轉使得她大喜過望,“這麼說,你真的就是解救之人!”
方塊卻陷入了沉思,此事太過怪異,他還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方塊不禁看向了自己的劍,劍在吸收了任月背上的劍魂後,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方塊對著劍走了過去,然後將劍撿起,拿在了手中。
突然,一道白光從無爭劍上打出,從方塊的眉心打入,打進了方塊的腦海。
方塊一怔,然後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任月被嚇了一跳,連忙對著倒下的方塊跑了過去,卻發現方塊已經昏迷過去了。
昏迷過去的方塊,很快就進入了夢境,夢境中,他來到了一個非常神奇的地方:白雲縹緲在腳下飄飛而過,整個空間看起來空無一物,除了一棵菩提樹,以及正盤坐在樹下的人。
盤坐的人,白衣白髮,白衣勝雪,方塊一到,他就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方塊。
“你來了。”白衣人開口道。
方塊吃了一驚,對著白衣人走了過去,卻吃驚的發現自己無論如何走,始終都離那白衣人七步之遙。
“沒用的,在這裡的,只是你的意念,你永遠都無法走來我這裡的。”白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