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人似乎都認識男子，不耐煩地驅趕：“走走走，臭死了！”
男子也不惱火，被人趕了就繼續換下一桌，但無一不是這種情況，只是遭受的白眼程度不一樣罷了。
推銷到凌遠這一桌的時候，凌遠出於惻隱之心問了一句：“多少錢？”
“一百塊錢，老坑料子。”男子見凌遠問價格，趕忙把石頭放到桌上，蹲下身把袋子放地上，從裡面拿出七八塊同樣大小的石頭：“都是老坑的料子，都要買五六千的呢。”
旁邊桌的顧客提醒凌遠：“小兄弟，他這些石頭就是河邊撿的大鵝卵石。”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這人就是個瘋子，以前賭石風光過，後來輸得傾家蕩產，還被人騙走很多原石，結果就成這樣了。”
男子似乎被這些話刺痛了，又不敢反駁，嘴裡不停唸叨著：“我這都是好料子，值幾千一塊呢，我家裡還有值幾百萬大料，太大了，我拿不出來。”
店老闆這時候也發現了情況，趕忙跑出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亮瘋子，你趕快出去。”
店老闆一邊趕人，一邊熟練的掏出五塊錢，塞進男子手裡，伸手就要推他出去。
男子很自然的接過錢，伸手去拿桌上的石頭：“我料子！你別推我，我拿了料子就走。”
店老闆立刻拿起地上的袋子，一把將這些石頭給掃進去，趕快送走這瘋子，別打擾自己做生意。
凌遠開口說道：“老闆，我買一塊他的料子，我沒帶現金，我連飯錢一起掃給你，你幫我給他現金。”
店老闆愣了一下，男子也愣住了，趕忙跪下給凌遠磕頭：“謝謝你相信我，這……這快料子最好！”
無錯書吧男子從袋子裡拿出一塊大石頭，油光鋥亮，還是拳頭大小。
凌遠接過石頭：“行，謝謝！”
在接過石頭的一瞬間，一拍資訊出現在眼前。
鑑定物品：鵝卵石
物品資訊：母巖生成於十五億年前，重重自然原因，落入河水，經過河水沖刷，表面光滑。
物品價值：精選鵝卵石大約三百到四百一噸。
男子又拿出一塊小的：“這個送你的，只有你信我。”
凌遠把小石塊也接了過來。
又一個資訊跳了出來。
鑑定物品：？？？
物品資訊：？？？
物品價值：？？？
備註：此物品超過鑑定能力範圍。
凌遠拿石頭的手停頓了一下，仔細看了一眼手裡的石頭，雖然比其他石頭略小，但模樣也是鵝卵石的樣子。
此時店主已經把男子半推半請的送到門口，凌遠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男子送自己的，他生活又困難，凌遠趕忙喊道：“老闆，我把他石頭全買了，我轉賬給你，你幫我給下現金，謝了！”
店老闆還是心善的，雖然在忙著做生意，但還是點了一下男子袋子裡的石頭，一共六塊，加上凌遠拿了的兩塊，一共八塊。
店老闆給了男子八百，說道：“你今天遇到好人了，趕快回去吧！”
男子在店門口給凌遠磕了幾個頭，把石頭全留下後，一步三回頭走了。
店老闆把那一袋子石頭拿了進來，放到凌遠腳下，感慨道：“他也是個可憐人，家裡人都不管他了。”
凌遠掃了桌上的碼，把錢給店老闆轉了過去：“是，有點見不得這種情況，看得出來，老闆你也是個好人。”
店老闆笑了笑：“算不得好人，就是儘自己所能給他點錢，這些石頭要我幫你丟出去麼？”
凌遠還想看看其他六塊石頭是什麼情況：“不用，等會我走的時候拿走就行了。”
店老闆也沒多管，畢竟他還要忙生意。
一旁的人見狀，說道：“小兄弟，你別看他現在可憐，其實他以前也是橫行霸道。”
“唉！不過說起來，人都已經這樣了，計較以前也沒用。”
凌遠好奇問道：“他以前是怎樣的？”
立刻有人說道：“他叫張偉亮，一二十年前就做生意賺了點錢，後來玩上了賭石。”
“那時候賭石技術沒現在成熟，完全就是靠賭，或者是懵，輸贏大的很。”
“一萬的石頭，開出一百萬的翡翠，一百萬的原石開出的翡翠還不值一千。”
“這亮瘋子就在那時候賺了上千萬。”
凌遠問道：“現在賭石能看準了麼？”
旁邊的人說道：“也不能完全看準，要是能百分百看準了，還叫什麼賭石？”
“但現在的人謹慎很多了，喜歡買半賭的料子，賺不了很多，也虧不死人。”
“很多半賭的料子都能看到翡翠了，反正半賭的料子就是賭裡面翡翠多還是少，總歸能收回一些本的嘛。”
凌遠一邊吃飯，一邊跟這些人閒聊，對賭石和張偉亮也有了一些瞭解。
張偉亮是二十年前入得行，最風光的時候，大概是十年前，身家數千萬，也有人說他身家幾個億，開豪車、住別墅，在當地絕對是有錢人了。
那時的張偉亮很傲慢，也很大方，看誰不順眼就動手，然後花錢擺平，因為他給的多，大多數人都選擇和解。
可就在他的巔峰時期，賭石開始經常輸，後來有人懷疑他是被做局了，但外人很難說清當時的具體情況。
在張偉亮輸到抵押房產、豪車，只剩下一堆翻身的原石後，被身邊人背叛，他最好的朋友，甚至親兄弟都背叛了他，把他剩下的原石几乎盡數捲走，最後只有幾塊留在老房子裡的原石。
那時的他開始家暴，最終他老婆賣掉那幾塊原石，帶著錢和兒女離開，債務也徹底爆發，他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從此以後，張偉亮就瘋了，住在他的老房子裡，但他親兄弟卻因為那些原石發了財，身家雖然比不上他巔峰時，幾百萬還是有的，一直也沒管過他。
從飯店出來，凌遠心情有些複雜，同時也對賭石有了一點點興趣，不知道自己這鑑定萬物的能力可不可以鑑定翡翠原石。
都說賭石是“一刀窮一刀富，一刀天堂一刀地獄”，足以說明其中賭性之大。
要是自己能鑑定原石，那這種風險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