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先生,佩服!佩服啊!”朱豐來抱拳拱手,語氣帶著幾分感慨。
古玩這一行,保留了很多傳統禮節和規矩。
這種拱手禮除非在特定的圈子已經很少能看到。
凌遠有樣學樣抱拳拱手,說道:“朱老闆過獎了,我這也就是運氣好,剛才拿的時候,從側面看有點反光,看著像是瑪瑙。”
“我當時就想,這是清末的雕像,哪怕只是清末時期的瑪瑙,應該也能值點錢,確實沒想到能出這麼大個漏。”
凌遠這解釋也算合情合理,朱豐來也覺得這解釋說得過去,加上這是蔣文儀出錢,凌遠自然更沒心理壓力:“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如果凌先生沒異議的話,那我們就以一百二十萬成交?”
凌遠反而轉頭看向蔣文儀:“蔣總,您沒有異議吧?”
蔣文儀此時已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心裡雖然有些羨慕,但她已經說過,那石像是她送給凌遠的:“這是你的,你自己決定就好了。”
凌遠當即對朱豐來說道:“就按一百二十萬成交。”
朱豐來將一對瑪瑙放好,說道:“那請凌先生給我個卡號,我轉給你。”
凌遠拿出手機,在APP裡找出自己的卡號:“朱老闆轉我六十萬就行,另外一半給蔣總。”
這話一出口,不僅僅是朱豐來,就連蔣文儀還有一旁的宋清妍都驚住了。
畢竟蔣文儀從始至終都沒有爭這筆意外之財的意思,預設了一百二十萬全是凌遠一人的。
現在凌遠居然主動送出去一半。
“不用分我,我說過了,是送你的,能賺到錢是你的本事和運氣。”蔣文儀心裡對凌遠也多了幾分欣賞。
她知道凌遠只是一個普通員工,面對這麼大一筆錢,居然能做到這一步,那絕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一旁的宋清妍一直對凌遠有些偏見,哪怕誤會解除了,這種一開始就產生的偏見也很難徹底消除。
這時,她心裡不由生出一點敬佩。
朱豐來看著凌遠,等凌遠拿主意。
凌遠說道:“今天要不是蔣總,我也不見得有這運氣,說起來,還是我沾了蔣總的光。”
“朱老闆,給我轉一半,給蔣總轉一半就行。”
蔣文儀雖然身家不低,六十萬對她來說不是很多,但也絕對不少,送到嘴的好處,沒道理不要,於是保持了沉默,算是預設了凌遠這個分配。
朱豐來之前還只覺得凌遠有點本事,眼光毒辣,又有點運氣,所以才選中這個石像。
現在朱豐來對凌遠的人品的欣賞已經遠遠超過對他本事的欣賞:“兩顆瑪瑙,那就算兩位一人賣我一顆,日後我們這邊要清賬報稅之類的,也好算!”
“蔣女士,麻煩您把銀行卡號給我一下。”
蔣文儀拿出銀行卡遞給朱豐來。
古玩店經常會有大額資金轉賬,所以他們都有對公賬戶,一百多萬的資金轉起來還是很方便的。
沒一會的功夫,蔣文儀的卡先收到轉賬,凌遠的轉賬卻遲遲沒到。
等轉賬期間,朱豐來隨口跟凌遠閒聊,暗暗觀察著凌遠,心裡做著評估。
蔣文儀的卡先到賬,應該是她的卡流水比較多,凌遠的則恰恰相反,可能一年的流水就幾萬塊錢,忽然進去六十萬,估計觸發了銀行風控。
那就可以判斷,凌遠只是一個普通人,平日是沒有能力接觸到太多貴重古董的,應該只是喜歡鑽研,看了一些書和影片之類的自學。
單憑自學加上一點運氣就能拿下這個石雕,說明凌遠學習能力強,還大膽心細。
加上凌遠能分出一顆瑪瑙給蔣文儀,說明凌遠人品不錯。
這樣的人要是招來店裡,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閒聊間,凌遠的六十萬也到賬了。
不過,錢前腳剛到,銀行的電話就來了,無非就是詢問資金問題,問完之後,也沒什麼大問題。
“朱老闆,那我們就先走了!”凌遠不急,蔣文儀肯定是著急給宋長青送手鐲的。
朱豐來起身說道:“凌先生,介不介意留個電話或者聯絡方式?”
凌遠也有心多結交一些古玩圈的人:“我剛還想問朱老闆聯絡方式,又怕冒昧,沒敢開口。那您記一下我的號碼。”
朱豐來很喜歡凌遠說話的方式:“都是一個圈子的,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交換了聯絡方式,朱豐來送走凌遠和蔣文儀,轉頭看到宋清妍還在盯著凌遠背影看,笑了笑說道:“怎麼,覺得那小夥子為人不錯?”
宋清妍抓了抓頭,說道:“那姓凌的穿著一般,衣服都是普通牌子,雖然有些有錢人也穿,可他銀行卡轉進去六十萬銀行就打電話來,說明他不是有錢人。”
“他怎麼捨得分六十萬出去啊?”
朱豐來說道:“要麼是這小夥子為人正直,知道平衡捨得這兩個字;要麼這小夥子有事想求那個蔣總。不管哪一種,這小夥子都不簡單,是個能做大事的人。”
宋清妍揮揮手:“管他呢!”
…………
凌遠和蔣文儀出了聚寶閣,蔣文儀立刻開始試探凌遠:“小凌,這一百二十萬本就是你的,送我這麼大禮,是有事需要我幫你?”
凌遠笑著說道:“蔣總多慮了,如果沒有蔣總,我可能都不會去聚寶閣,別說一百二十萬,就算是六十萬可能也賺不到。”
“與其說我送蔣總的,還不如說是我沾了蔣總的光。”
蔣文儀詫異的看了看凌遠:“你這嘴挺會說,以你這為人處世的本領,應該混得不錯才是,怎麼現在還是個業務員?”
無錯書吧凌遠每個月要花大量時間在朱婷身上,這也導致他沒有很多時間去跑業務,業績在市場部始終在中等偏上,自然也就得不到重視。
凌遠笑了笑,說道:“公司領導一直都挺照顧我的,也是這兩年才學會這些為人處世。”
蔣文儀可不信凌遠這話,看凌遠說話做事就知道,展現出來的“功力”絕對不是一兩年的“火候”:“還挺圓滑,不過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你有事,要真有事,你就現在說,等我走了,我可不認!”
凌遠故作猶豫:“這事是關係到宋經理,我也在猶豫當說不當說!”
凌遠這話出口,蔣文儀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