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東西,陳江河繼續尋找獵物。
山上突然傳來咕咕的聲音,陳江河冒著身子興奮的靠近,一隻顏色鮮豔的野雞正在草叢裡面跳舞,想要吸引雌性過來。
送上門的好東西,陳江河回味著野雞肉的味道,端起槍桿子砰的一槍。
他準頭好,一下打中翅膀,野雞撲騰著還想飛走。
陳江河上前一把逮住塞入竹簍,動作一氣呵成。
才上山一個小時就收穫滿滿,接下來陳江河像開了掛,走哪兒都能遇見獵物。
到傍晚太陽快要落土,陳江河才依依不捨的下山回家。
真要每天都像今天這樣收穫滿滿,他還開什麼手搖拖拉機,直接扛著火槍上山打獵。
獵到的獵物一部分賣錢,一部分留著自己吃。
留著自己吃的獵物,皮毛還能賣錢。
不過,陳江河很清楚,再過一些時間,山上獵物會變少,很難尋覓到蹤跡。
大家不用上工,空閒時間多起來,都想著去山上尋尋野味打牙祭。
陳江河剛回到院子,陳妮兒和陳東東跑上前圍著他跳躍,興奮的看著陳江河背後揹著的竹簍,他們瞧見雞毛了。
“爸,二爸回來了。”
又有肉吃了。
嫂子劉慧娟走出來,眉開眼笑說道:“江河,你又獵到野雞了啊。”
“就一隻,給妮兒和東東燉湯喝。其他的都是兔子。”
無錯書吧大哥陳海軍走出屋子,“兔子好啊,兔子皮能賣錢,如果做成兔皮手套,更加賺錢。”
去年上工的時候,柳國立得了一副兔皮手套,在他面前炫耀,一雙手套要一塊錢呢。
“我不會做兔皮手套,得麻煩嫂子了。”
兄弟二人滿含希望的看向劉慧娟。
劉慧娟笑道:“你們別看我,我也不會做。江河,你去找隔壁的玉珠嫂子,她手巧,應該會做手套。做好以後你拿點工錢給她,她肯定願意幫忙。”
“好,我明天去找玉珠嫂子。”
陳江河連夜將兔子扒皮,弄乾淨,兔肉先放著,等到集市的時候拿去賣。
五天一次集市,需要再等好幾天才到。
早上上工之前,陳海軍見到掛在家裡的兔肉,“江河,你怎麼不及早拿出去賣掉,放太久,只怕味道不好。”
“鎮上趕集的日子還差幾天。”陳江河說道。
“去城裡賣吧,城裡每天都有集市,賣出的價格更高。”
陳江河一愣,他怎麼沒想到送城裡去賣呢。在城裡可以賣到更好的價格,賺的更多。
城裡人有錢,吃穿上舍得花錢,鎮上的都是一些鄉下人,靠著每天的工分過日子,哪有城裡人闊綽。
說幹就幹,陳江河歡喜的跑去找村長請假。
最近緊要的活幹的差不多了,村長沒多為難他,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時不時的請假。”
陳江河嘴貧,笑著回答:“村長,我要是看上個誰家姑娘,這事兒要成了,我第一個請你喝喜酒。”
“陳江河你可要記住了啊,到時候一定要請我。”
陳江河心想,八字還沒一撇,他連姑娘都沒看到,村長這頓喜酒只怕要等個三五年。
收拾好兔肉,陳江河走出家門坐上了開往城裡的破舊大巴車。
鄉下土路坑坑窪窪,三步一晃四步一搖,肚子裡面吃的早點差點被搖出來。
回到79年之後第一次坐車出門,陳江河看著窗外的風景,低矮的房子,最高的一棟樓也才三層而已,誰能想到短短几十年的發展,就能出現幾十層甚至上百層的高樓大廈。
交通更加便捷,到他過世之前,已經村村通水泥路。
“金山鎮到了。”
隨著售票員的一聲招呼,提著大包小包的乘客蜂擁而出。
陳江河手裡提著大包東西,走到最後下車。
街道上古舊的街景,滿滿都是回憶,站在街頭朝四處看了看。
腦子裡有些想不起以前的集市是在哪裡,隨便找了個路人問清楚,陳江河這才朝著集市走去。
他到的時候,集市上人來人往。
掛上自己的新鮮兔肉,陳江河一路吆喝。
“賣兔子肉了。”
“新鮮的野生兔肉。”
隨著陳江河的吆喝,時不時的有人來詢問,不過都沒有購買意願。
什麼人是真心想買,什麼是來問個新鮮,陳江河一眼就能看出來。
“小夥子,你這兔肉怎麼賣?”
“五元一隻。”陳江河回答。
“你這都趕得上一隻老母雞的價格了,貴了貴了。”問價的中年人連聲說貴。
陳江河笑著解釋道:“大哥,老母雞經常可以吃到,尋常住家戶都有養,但我這野生兔子肉可不常見,我這是運氣好,捅兔子窩了,不然哪裡能有兔子肉賣。”
“現在天冷,吃口兔肉湯最舒心。您一看就是有錢人,花點小錢嚐個鮮,值得。”
“好,我買兩隻。”
城裡人果然爽快,都不講價。
陳江河喜滋滋的收下錢揣進入兜裡。
這年頭小偷也多,陳江河很謹慎的放好收到的錢,又拍了拍,心裡這才踏實。
還有五隻兔子,每隻五元,加起來就是二十五,加上剛才收的十元,一共三十五元,比鄉下辛苦一個月賺的還多。
“哎!那個賣兔子的,兔子怎麼賣啊?”一個嘴裡叼著稻草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年輕人身後跟著兩個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的精瘦小夥,看三人架勢,陳江河心想,自己這是遇到流氓地痞了。
“大哥,五元一隻,小本買賣。”陳江河客氣的說道。
“五元,這麼貴?你怎麼不去搶。”小地痞一邊說著一邊去提陳江河木杆子上的肉。
“大哥,您還沒有給錢呢。”陳江河趕緊護住自己的兔子肉。
兔子肉要是落到地痞無賴手裡,別想要回來。
跟在小地痞身後的小弟衝上前,怒氣衝衝的對陳江河說道:“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彪哥,我們彪哥買東西需要錢嗎?大家都會賣彪哥一個人情,誰不知道這段路是我們彪哥罩著,在這裡擺攤就得交保護費。”
說完,朝陳江河伸出了手。
陳江河故意裝傻,“什麼意思?”
“你是個傻子嗎?當然是交錢。”
他們剛才在遠處都看清楚了,賣兔子的剛收了十元。
“大哥,我沒錢。”陳江河苦著臉說。
“少廢話,我看到你收了錢。”
原來是早就盯上他了,不過自己這錢肯定是不會給的。
真要動起手來,他一個打三個,他年輕力壯,會怕三個像煙鬼一樣的地痞流氓?
說著,小地痞就要從陳江河的身上掏錢。
周圍的人朝陳江河投去同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