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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反擊開始

元茂才看看徐昀,看看胡景陽,驚疑不定的道:“大公子,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胡景陽自覺拿捏住徐昀的死穴,優勢在我,態度驕橫的無以復加,道:“徐昀,你不是挺能說會道嗎?怎麼,這會啞巴了?縣學裡有馮玉樹給你撐腰,行,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可現在是做生意,在商言商,我胡家的布,想賣給誰賣給誰,天王老子也管不著。”

徐昀面色平靜,道:“元叔,沒什麼誤會,今天胡大公子跟我發生點小衝突,沒想到他的心眼這麼小,為了報復我,竟然使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招。”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胡景陽道:“哈,好大的口氣,徐記也配?”

“徐記布莊的銷量全縣排第一,也是胡記織行最大的主顧之一。斷我們的貨,等於切自家的肉,你是不是傻?”

胡景陽瞪大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徐昀,你還沒搞清楚狀況是吧?斷你家的貨,胡記只是暫時少賺點錢,徐記撐不住可是要倒閉的。你不跪下來求我,還敢罵我?”

“罵的就是你!”

徐昀絲毫不給面子,鄙視的語氣道:“真當沒了宋屠戶,就要吃帶毛豬?胡記不也是從溫州的宜升號進的生絲和麻線。然後分派給各個織戶,織成布匹向全縣的布莊和染坊兜售?徐記憑什麼做不到?”

“哪又如何?胡家數代經營,才有今日局面。”

胡景陽晃了晃手指頭,道:“不服?不服給老子憋著!”

徐昀轉身往外走去,道:“元叔,明天就派人去州城,先買兩千匹原布回來。我倒要看看,徐記怎麼倒閉?”

胡景陽仰頭大笑,道:“不學無術的蠢驢!從州城進原布,你知道本金要多少嗎?以平陽的布價,賣一匹賠一匹,賠不死你!”

平時都是他被人叫成蠢驢,現在終於逮到機會叫叫別人。

嘿,別說,這詞真的挺爽。

徐昀回過頭,冷笑一聲,道:“我有錢,就跟你爭這口氣!兩千匹要是不夠,就再搞兩千匹來。並且明白告訴你,我會低於市價出售,到時候平陽布價暴跌,看你的織行賠不賠錢?”

胡友財沒想到徐昀寧可賠錢也要打價格戰,登時急了,道:“徐公子,做生意和氣生財,萬萬不可意氣用事……”

真被徐昀把價格打下來,布價會受到長遠影響,對胡家不利。

徐昀漠然拱手,道:“這話不如二掌櫃說給胡大公子聽吧!告辭!”

胡景陽怒不可遏,抓起手邊的茶壺砸到地上道:“爭口氣是吧?行,誰賠不起誰是孫子,咱們走著瞧!”

等徐昀等人離開織行,胡友財偷偷打量胡景陽的臉色,盤算著該如何勸說為好。

胡景陽突然道:“立刻派人,去盯著車馬行和城門口。如果徐昀真的派人往州城買布,速速稟告。”

“啊?大公子,你是要?”

胡景陽獰笑道:“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徐昀想壞本縣的規矩,避開胡記,從州城拿貨,那就準備好人財兩空吧!”

胡友財後心一陣發涼。

胡家在平陽縣崛起的過程,當然不會那麼一帆風順。

能在短短兩年內,把平陽縣另兩個織行全部兼併,並徹底杜絕新織行的誕生,除了明面上的競爭,少不得暗地裡動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現在胡老掌櫃病重,把家業交給大兒子胡景陽接管,肯定也把這方面的資源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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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友財只是胡家的遠親,由於精明能幹,被任命為二掌櫃,只負責日常經營,卻從不接觸暗地裡的勾當。

見勢不妙,哪敢多言,忙低著頭應了。

回到後院,雙手插入袖子裡,抬頭望著天空,默默嘆了口氣。

如果不出意外,徐家,剛從楊簡的圍追堵截裡跳出來,怕是又要倒大黴了!

“二郎,你就算想去溫州進貨,也不該提前跟胡景陽明說。商場如戰場,讓他有了防備,這個計策會大打折扣。”

元茂才沒有問徐昀為何跟胡景陽起衝突,事情已經發生,首要的是怎麼解決問題。

“元叔放心,此事我自有計較。不會真的因為跟胡景陽鬥氣,又敗光家當。”

話雖如此,可元茂才哪裡能放心,哪裡敢放心,斟酌再三,取折中的法子,道:“既然不為鬥氣,那聽元叔的。另覓貨源是應當的,但不用去溫州那麼遠。我認識幾個瑞安縣織行的朋友,明天託人帶封書信過去,讓他們先賣給我們五百匹布應急。”

“要不這樣,雙管齊下,元叔你負責聯絡瑞安織行那邊。可溫州城,我以為,還得去。”

“為何?”

“平陽到瑞安只有幾十裡的路程,以胡家在平陽織行的地位,說不定跟瑞安織行也有交情。我們突然跨縣買布,人家肯定要問緣由,如果對方怕得罪胡家,找藉口推脫,不願賣給我們呢?”

“這個……確實有這個可能……”

元茂才被一言點醒,詫異的看向徐昀,道:“二郎,你思慮如此周全,並深諳世情,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書中自有萬般法,以前是我心性不定,痴迷酒色。其實一理通百里明,瞧透了自己,也就瞧透了這些門門道道。”

徐昀做出決斷,道:“明天我讓阿冠送四百貫過來,青山辛苦些,走陸路去趟溫州。元叔,本錢花的多些也無妨,當務之急,先維持住生意不垮,以後再想辦法。”

“也只能如此了!”

元茂才扳著手指算了筆賬,道:“四百貫大約能從溫州進一百匹絹,一千五百匹布,足夠撐上半年。在這期間,最好找到法子跟胡家緩和關係。實在不行,二郎你要不要去找縣令求個情?”

徐昀怕元茂才太過擔心,隨口答道:“好,若局面惡化,我會去求縣令幫忙。”

其實他跟鄧芝的關係比較微妙,能說的上話,但也僅僅上的上話而已。

彼此之間,沒有重大利益勾結。

所謂交情,攀附在崔璟的賞識之上,虛如浮萍。

貿然去求情,只會讓鄧芝輕看。

所以這次,他要滅掉胡家,還要給鄧芝送份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