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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新地

從西域到東域的大路上,有很多東域西域來往的商客,東域重商,以盤古之地第一商賈廖家為主,東域的客商仁義、寬厚,講誠守信,東域亦是經濟、文化重地,多有“俠商之名”,這幾千年來,東域商人的名頭從未有人質疑過,東域也是整個盤古之地最富饒、地域最廣的地方。

在武力上,東域有大量的賞金獵人,那是一個單打獨鬥自詡正義的修真人士組成的神秘而又有點神奇的組織,他們從事類似於僱傭兵的生活,但是卻大都隱姓埋名,而且這些人自詡正義,只殺惡人,只接窮兇極惡的惡人的單子,只要你付得起價錢,他們就敢殺,失敗的就被除名。

賞金獵人有兩個榜單,一個記錄著無極大陸所有惡人懸賞榜,只有兩個人的賞金目前沒有人觸碰,第一,付天明,他也是玄天城開出的懸賞,但是,卻無人接得下,鬼嘯曾經哌過人追殺,為了這誘人的賞金,但是失敗了;其二,玄城城主玄無極,玄無極威震盤古之地,曾經有人開過他的賞金,但是無人敢接,除了玄城的實力強勁,另一個便是玄無極的實力太過強悍,至於玄無極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榜單,則眾說紛紜,有說玄無極跟賞金獵人有舊,也有說玄無極就是賞金獵人。

另一個則是賞金獵人榜,是盤古之地賞金獵人廣為流傳的榜單,以得到的賞金為記載,每每有賞金獵人收穫賞金,便會被賞金閣記錄在內,於是便有流傳出的賞金獵人榜,被人不斷的添油加醋,但是內裡的榜單具體排名,也只有賞金獵人頂尖的那群人才會知道。

在東域的賞金閣,傳說中廖家的賞金閣,更是藏盡天下奇珍異寶,傳說中藍色妖姬使用過的神兵,水元素煉製的“神泣”亦被收入此閣。

東域邊境,有很多來來往往的馬車車隊,他們大都運送物資,也會順路捎一些路人,這也是東域客商居多,後來東域客商索性開了驛站供來往客商路人休息,千米一驛站,東域雖然地廣,但是三域進東域都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在幾百年前,玄冥二帝之戰把天戳出了個大窟窿,然後天河之水便流了出來,我的天哪,天河的守衛蛟龍到處製造混亂,見誰打誰,那大雨啊,沒完沒了,誰去攔著,蛟龍就殺誰,當時東域的禹帝為保東域平安,那傢伙硬是把蛟龍打敗,還建了天河大壩,那天河大壩可高了,那得比那雲還高。”東域廖家的馬伕大咧咧的跟著搭車的兩個年輕男女聊著東域的往事,年輕人聽得入迷,他索性就敞開了講,講了講東域的神話,然後再講講東域的英雄事蹟。

“前段時間,有一群匪徒,這幫特麼的王八蛋是從無間煉獄放出來的,來東域無惡不作,那幫傢伙來的也快,當時東域邊境被這幫王八蛋欺負壞了,後來啊,那我們東域第一俠商廖東昇廖公子寫討賊檄文,讓整個東域去趕他們,我們的天仙飛鷹打頭陣,把那幫王八蛋打的是落花流水,他媽的一個都沒留下。”

隨著馬伕豪爽的大笑,搭車的男孩女孩也跟著心潮澎湃,水冪和雷雲也是第一次出遠門,十分興奮,年輕人,被這一路的新鮮所吸引,也就漸漸的淡忘了玄城之戰的哀傷,這一路上,兩個人也逐漸由姐弟的關係慢慢的過渡到了情侶的關係,雖然,稱謂上依然是姐弟

“小姑娘,咱這粗人說話直,你別介意。”

“沒事,大哥,你說。”

“大哥我這走南闖北,也有些見識,你這身體狀況,不該多出來的,應該多多在家修養才是,這小兄弟一路照顧著你,也是怕你身體不好,”馬伕道,“小姑娘家家也不該多出來跑,我那婆娘就在家帶我兒子。”

“大哥,那你婆娘還不是為了你好啊,不然都出來賺錢,誰去管家啊?”水冪笑道,她的鼻子有些不通氣,可能是有些著涼了,她的身體確實要比很多人差,雷雲扶著她,她索性躺在雷雲懷裡了,他兩的關係雖然還是姐弟情面居多,這種以前隨意輕鬆的親暱的動作也逐漸變得有些曖昧。

“嘿嘿,誰說不是呢,小姑娘,你這個身體呢,是精血不足,需要補,我們蕭神醫,是個大大的好人,他應該會有治療的法子,你兩去找找他,蕭神醫如果有辦法,一定會幫忙的,說到蕭神醫,那真是整個東域的大恩人,十幾年前我們東域爆發流感,幾乎人人都染病,我那婆娘差點就死了,蕭神醫用自己的生命系元氣做引子,救活了整個東域,蕭神醫至此之後,也是老生病,哎,好人沒好命。”馬伕感嘆道。

“這蕭神醫,真是大英雄,大丈夫。”雷雲感嘆道。

“是啊,這東域英雄豪傑不少,兩位如果有機會,再有緣碰見,老馬請你們喝酒。”

“好啊,好啊。”水冪有些小興奮,年輕人心性流露了出來。

看到水冪心情大好,雷雲也十分開心。

“真看不出來。”雷雲如是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剛剛看到的鄉鎮,令兩人有一種很相似的感覺,跟玄天城戰後的感覺很像,但是又有些不同,玄天城雖大,但是相比於東域還是要小很多的,東域的邊境小鎮,叫做‘泉香鎮’。

“這地,水釀出來的酒,有一股子香氣,喜歡他的人,覺得香,不喜歡的人啊,就覺得是一股子騷氣,嘿嘿。”老馬放下了雷雲和水冪,然後打了聲招呼就駕著馬車走了。

泉香鎮內,但是雷雲和水冪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地方剛剛經歷過戰亂,房屋大都正在修繕,也可以看到一些修行人士,和一些為傷者治療的醫生和郎中,總之,跟玄天城戰後狀況很像,這讓雷雲跟水冪有了一種不那麼強烈的歸屬感,兩個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打聽關於螟蛉鬼草的事。

兩個人走過了一道彎彎橋,橋下,溪水清澈無魚,反射著陽光,波光粼粼,還有一些拉動貨物的商輪正在進行交易,看得出來,這個地方還是很繁華的,只不過,一股戰後戾氣突漲的氣息感讓兩個人都有些不舒服,兩個人走到了橋下的一家小酒館,酒館名字喚作‘小橋酒家’,非常貼合於地理位置取巧取的名字。

酒家之前,有一座灰色滿塵的古井,井外,拴著重鐵所鑄的鎖鏈,鎖鏈纏繞在了井口,多已帶有鏽跡,外形古樸卻讓雷雲覺得十分沉重,井邊,灰白色的石碑上寫著三個字‘鎖龍井’,字型豐潤,筆鋒若留,威勢含而不露,雖然筆跡脫落陳舊,卻有一個自負之氣映襯在字型上。

雷雲微微一怔,在水冪疑惑的眼光下徑直走了過去,手中的‘天馗’隱隱作響,他看向了井內,似乎是個枯井,裡面並未感到水流攢動,雷雲向著井內望去,一股極強的威壓氣息反衝而上,井內,隱隱有陣陣嘶吼聲,雖然聽不真切,卻可以感覺到那股聲勢中有極強的渾厚氣息,彷彿因為什麼所壓制一般不斷的翻滾著,在這種聲音裡似乎混合著一種不甘與無奈,如果將這股氣息釋放,將是多麼的霸道威武,翻湧而上來的氣勢讓雷雲幾乎站立不住,定了定神,他才站住,只是,在他做好準備之時,感覺這股威勢便沒有剛才那般強烈了,他長出了一口氣,站定,微微皺眉。

這種感覺雷雲並不陌生,並不同於水勢的磅礴,火勢的撩人,風勢的凌厲,雷電的狂亂,但是這種實實在在的威勢感卻讓雷雲由心底裡感覺到震撼,他曾聽歐陽小白講過每種生物身上都擁有自己的氣場,隨著實力和修真水平的提高氣場所產生的威勢便會越加強烈,這種氣場只有修真人士才會感覺到,雷雲不禁生疑,這裡面,究竟是什麼?

“怎麼了?”水冪走了過來,扶了扶雷雲的肩膀,微微一怔,“你怎麼出了冷汗?”雷雲的上杉竟已被汗液浸溼,這個神奇詭異的古井。

“我倒要看看這裡面,究竟有什麼。”鎖龍井內,有種神奇的東西在吸引著他,讓他想要把這個鎖龍的鎖鏈斬斷,這名為‘鎖龍井’的古井,不知不覺,雷雲竟把它當作一個生死相對的敵人,究竟是什麼,竟然將自己震懾如此,來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瑲琅!‘天馗’就要拔出,這時,水冪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動作。

“怎麼了?”水冪再次問道,把雷雲拉回了現實,雷雲這時才注意到周遭,周圍很多人看著兩個人,看到自己的眼神極其複雜,驚恐、疑惑、不安以及那股蠢蠢欲動的期盼,讓雷雲不解,他看向了水冪,水冪亦是驚疑的目光,在那雙眼眸中,還有深深的關切,雷雲看著‘鎖龍井’,苦笑道,“這裡面,似乎有很厲害的東西,呵呵。”

“呵呵,難怪呢,你剛才的樣子真的很嚇人,我還以為你要對一口古井動手呢。”水冪道,“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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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雲向著裡面看了看,卻見客人寥寥,只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在吃飯,小的孩子如同火焰中生出一般,全身火紅色衣裝,身上面板也近乎於紅色的肌膚,看起來很健康,而大人則顯得昏昏沉沉,倒著酒,說著酒話,然後搖搖晃晃的喝進去,看來,是已經醉了,舉手投足間流出一股灑脫之風。

看到雷雲和水冪進來,酒店內的小二趕忙迎了上來,在窗邊擦出了一張乾淨的桌子,“兩位客官是吃酒還是住店?”殷勤的讓雷雲不知道該如何發問。

“正好餓了,我們就在這吃些吧。”水冪溫和地道,拉著雷雲坐在了桌子旁。

“吃些什麼?”雷雲問道。

“隨便點一些吧,小二哥,有什麼可以推薦的嗎?”水冪問道,兩個人的江湖經驗尚淺,自然是不知道該如何的點菜,但是良好的內涵和家教讓兩個人也不至於露怯。

“客官真是問對了,我們這裡可是要什麼有什麼,應有盡有,糖醋里脊、東河燒鯉魚、銀針負雪、水煮魚、糖醋小炒、紅燜金剛熊掌。。。反正是客官想吃什麼,就能有什麼,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應有盡有。”小二哥興高采烈,目光不時的向著水冪掃去,水冪將小威放在了桌子上,看著小威,大眼瞪小眼,“你想吃什麼。”

小威飛一般的跑到了掛菜譜之上,叼了一個紅燜金剛熊掌,路過另外兩個客人的時候,微微看了一眼,就回到了桌子上,把菜牌放到了桌子上。

“呵呵,點一個紅燜金剛熊掌吧,”雷雲笑了笑,小威開心的上蹦下跳,然後雙腳一點,站了起來,興奮的左搖右晃,惹得雷雲和水冪都是一笑,水冪親暱的看著小威,點了它青藍的小肚皮一下,小威身子一動,掉在了地上,然後又翻到了桌子上,跳到了水冪的懷裡,水冪雙手抱住小威,咯咯一笑,小二的茶壺掉在了地上。

小二連忙把茶壺拾起,慌忙道歉,“沒事的。”水冪說道,小二如得大赦,笑起來都有些得意了。

“銀針負雪是什麼東西?”雷雲問道。

“冷盤,豆芽菜,土豆絲。”這時,旁邊的酒鬼反倒是接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接這邊的話頭,然後身子一動,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身邊的火紅青年也跟了過來,這個人拿著一個酒葫蘆,腰間配著寶劍,似醉非醉的樣子看起來分外的迷醉,動作瀟灑而又寫意,坐在了兩個人身邊,打著酒嗝,兩個人都器官的看著他。

火紅色少年站在一旁,看起來有些拘謹,動作也不是那麼自然,看起來很木訥,沒什麼表情,一頭的紅髮看起來特別的精神,雙眼盯盯,十分有神,不過總體來看十分討喜,水冪摸了摸他的頭,也不見他閃躲,反倒是衝著水冪一笑。

“夜先生,這桌是別的客人。”小二看起來對這位夜先生十分的無奈。

“有緣千里來相會,小弟小妹想必是第一次來東域吧。”夜先生看著兩個人點頭,微微一笑,似醉非醉的樣子不是特別讓人討厭,而且說話間,酒香四溢,讓兩個人對他有了些好感,“在下姓夜名雲,在此恭候二位多時。”

雷雲和水冪一怔,“夜先生恭候我們多時,請問,有何貴幹?”

“小二,這是我故人摯友的學生,今日就照貴客級別迎這兩位小客人,今日之單,就記在我的賬上,到時候去蕭神醫那兒結賬,”夜雲分外的灑脫,小二嘟了嘟嘴,“你結賬,到頭來不還是蕭神醫來付嗎,哼。”

水冪和雷雲不大明確這人的目的,但是提到故人摯友,兩個人同時想到了如今墜入龜息之態的玄禹,於是都沒有打斷此人的說話。

“兩位到此處可是來尋那傳說中的螟蛉鬼草?”夜雲眼皮半耷拉著,指著兩個人的中間,彷彿兩個人之間還有一個人存在一樣。

雷雲跟水冪一怔,眼中都有興奮之意,雷雲問道,“先生知道螟蛉鬼草在何方?”語氣急切,看著夜雲,聲音也有些大,不過他這一句話,過路的行人,店小二,包括老闆都是一怔,隨即,開始了竊竊私語,不時的向著這兩個人指指點點,水冪和雷雲也注意到了周圍的變化,卻也不知是因為什麼,又將目光移向了夜雲。

“我自然是知道的,這全天下,就沒我不知道的事,只是吧,這個螟蛉鬼草,取之不易,再加上數量本就稀少,普天之下,不過兩顆,每次出世,必是腥風血雨,即使拿到了,小哥又有幾分把握帶回到西域?”夜雲道。

聽到西域的詞,周圍的氣氛開始不善,也聚集來了越來越多的青年,甚至還有一些修真人士,不時的可以聽到一些人的謾罵和不善。

“即使在困難,在下也要拿到手,實是因為在下所救之人乃是。。。”

“玄禹嘛。”夜雲不耐的打斷了雷雲的訴說,念出這個名字,更是讓兩人震驚,水冪因為興奮而顫抖的手在桌子下扶著雷雲的手,雷雲同樣激動。

“螟蛉鬼草之事,急不得,”夜雲倒了一杯酒,放到了雷雲眼前,“喝酒。”

夜雲先飲了一杯酒,然後指著酒杯,看著雷雲喝了進去,微微一笑,然後就拜服在了桌子上,不一時,鼾聲響起,雷雲看著夜雲,卻不知道該如何辦,看向了水冪,水冪同樣迷茫,但看見小二走了過來,歉意的看向了兩個人,“這個醉鬼,還真是,,,”特別無奈的感覺讓兩個人覺得有些不解,“他肯定又在說酒話了,也不知道蕭神醫怎麼會認識這麼個神經病,居然還是蕭神醫的摯友,哎。”小二感嘆道。

“。。。”水冪和雷雲都無語,水冪微笑著向著火紅色少年招了招手,火紅色少年走了過來,步態僵硬,甚至在走著齊步,引得水冪一笑,“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水冪將火炎拉到自己的身邊,掐了掐火炎的小臉。

“火炎。”火炎不自然地道。

“火炎?那他不是你的父親嘍?”水冪問道。

“不是。”火炎道,他的回答雖然不自然,但是短促而又有力。

“你不是被他拐賣的吧。”水冪問道,然後看向了夜雲。

“不是。”火炎道。

這時,圍觀的眾人又是一陣騷動,在人群中,緩緩的走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面龐英俊,身姿挺拔,但是眉頭緊皺,神色不悅的看向水冪和雷雲,看打扮裝束,也是修真人士,他緩緩的走了進來,小二立馬迎了上去,恭敬地道,“不知道李先生前來,如有怠慢之處,還請原諒則個。”

李先生揮了揮手,坐在了雷雲和水冪的桌子旁,這人的目光閃出一絲殺意,讓雷雲戒備的握住了桌下的‘天馗’,小威則睜開了眼睛,卻沒看向李先生,目光定定的看向了火炎,火炎也看著小威,火炎的目光不自然,小威則透出了傲慢與不屑,懶洋洋的在水冪胸前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水冪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在下是東域李子東,兩位是從西域來?”李子東語氣中敵意不減,目光灼灼,讓雷雲和水冪分外的不舒服道。

“不錯,西域,玄天城。”雷雲道,與李子東對視的目光絲毫不讓。

“有膽色,閣下來所為何事?”李子東微微冷笑,道。

小二向著雷雲使著眼色,雷雲微微一笑,腦袋的幅度微微降低,似乎是沒有看見小二的好意,但是眼角,向著小二的方向看了看,然後身體向著李子東的方向微微一探,短促而有力地道:“螟蛉鬼草。”

“呵呵。”李子東身子一動,卻被一隻大手不易察覺的摁住,夜雲睡眼惺忪,緩緩抬頭,眼神一凜,讓李子東一怔,然後打了個酒嗝,酒香滿溢,看著李子東,在李子東身前的酒杯上,拿著酒葫蘆倒了杯酒,微微一笑,“喝酒,喝酒。”

李子東一怔,夜雲看著李子東,滿臉,看起來又是要睡著的樣子,這種欲睡不睡的樣子像極了齊毅,但是卻跟齊毅有很大的不同,因為,他的眼神很明亮,從他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出來這個人極度的清醒。

“夜先生要做什麼?”李子東被握住的手向前一探,一股殺意瀰漫,看著夜雲,緩緩地道,夜雲看著酒葫蘆上刻著的‘雲海’兩字,根本不看李子東,搖搖晃晃,然後倒了一杯酒,也不顧李子東,自顧自的飲酒。

經過夜雲這麼一攪和,李子東也沒有之前對兩人那麼強的敵意了,對著雷雲,微微一笑,“不知閣下用螟蛉鬼草所為何事?”

“救人。”雷雲道。

“閣下不知,東域最知名的是名聞天下的醫術,救人,不必非用螟蛉鬼草。”李子東聽到雷雲的回答,表情明顯一變,看得出來,好久才平息了自己的心緒。

“哦?在下游歷不多,倒不知還有何醫術可以醫治龜息之態。”雷雲道,不冷不熱,不溫不火,一絲酒意翻湧了上來,冷風一激,讓從未飲酒的雷雲有些昏醉。

“東域蕭神醫。”李子東淡淡地道,站起了身,向著兩人低首,兩個人微微回禮,“在下之前有些無禮,希望閣下和尊夫人不要掛懷,在下這就告辭。”

李子東也不等兩個人回話,轉身,離去,不一時,隱沒於街頭巷尾,眾人也都散了,顯然,並不喜歡敵對於人,氣氛也好了很多。

“這人好生奇怪。”水冪道,對於這個人,她沒有太多的好感。

小二走了過來,端著金剛熊掌,嘆了口氣,“這李子東當年也是東域數一數二的人物,卻在十年前被鬼嘯龍王所傷,導致根基被損,如今修為戰力大不如前了,兩位是西域人?”小威蹦到了桌子上,一口咬住了金剛熊掌,然後,張開了大嘴,將金剛熊掌整個吞下,小二目瞪口呆,小威的嘴張開的角度幾乎要比小威的身子還要大,如此奇葩,怎能不驚,小威吞嚥之後,嘴角帶著油花,心滿意足的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

“這。。。”小二看著小威,又看了看水冪和雷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們是從西域來。”雷雲道,打斷了小二的思路。

“那就是了,一個月前,從放逐大地湧來了一百多個囚犯,自稱是西域玄天城的匪徒,到了這泉香鎮,姦淫擄掠,無惡不作,可是把這百姓禍禍毀了哦,你說,能不恨你們玄天城的人嘛,”小二感嘆道,咬牙切齒,憤恨之情溢於言表,水冪和雷雲也不打斷他,畢竟,在一個月前,感同身受,他們也瞭解了為何這個小鎮有些戰後的陰霾了,如今,兩個人也能理解了一些東域對自己不善的緣由了,“當然,兩位客官男才女貌,一看就不是惡人了。”小二嘴甜,讓兩個人很受用很開心。

“那,這囚犯之亂,是如何平息的?”水冪問道。

“那可真就是我們東域最值得講的了,話說發生暴亂當日,東域群豪就策劃反擊,由東域君子廖東昇作為聯軍總指揮,天仙葉子仙和剛剛的大俠李子東作為統領,第二天便來與囚犯作戰,不單是他們,連一向獨來獨往的東域飛鷹迷鷹都來到此處,那可真是神采飛揚,我們這些百姓有眼福,親眼看到了群豪誅殺敵人的英姿。”小二口若懸河的講著,直到掌櫃的催他上菜,才不盡興一般的走了。

“看來這李子東,也算是個英雄啊。”水冪感嘆道。

“狗屁!!!”夜雲忽然一動,用力的錘了一下桌子,身前的碗盤皆翻,讓兩人一驚,火炎則習以為常的看著夜雲,小威因為被吵醒分外不悅,衝著夜雲張牙舞爪。

“聽他胡說,”夜雲高揚著手,指著店小二,“他倒是把李子東誇成神一樣了,在我看來,東域英雄,不過四人,其一,天仙,葉子仙;其二,飛鷹,迷鷹;其三,君子,廖東昇;其四,就是五十年前,卸光自己生命系元氣救活東域眾人,醫治瘟疫的蕭神醫,除此之外,東域有幾人稱得上是英雄?李子東的實力是能跟天仙飛鷹比?還是他人品氣節可以跟廖東昇比?亦或是大無畏的精神比得上蕭神醫?”夜雲的語調高昂翻轉,也不知道是真話還是酒話,如此品論東域英雄豪傑,卻沒人過多的理他,權當他是酒話罷了。

水冪給雷雲夾菜,雷雲有些暈暈乎乎的,水冪喂他吃了一些青菜,讓他覺得好了一些,招呼著火炎一起坐下,火炎也不知道是想要拒絕還是想要坐下,就在那兒站著不動,水冪把他拉了過來,三個人加小威也不理有些瘋癲的夜雲,大快朵頤起來,雖然口味有些不同,但是這家小店的飯菜吃起來還是蠻可口的。

“小友,別說,那葉子仙跟你還蠻像的,那小葉子雖然人稱天仙,但是卻不會喝酒,喝多了就醉,而且他那妻子付玲瓏跟你的女人可不一樣,但是付玲瓏比你的女人風情嫵媚多了。”夜雲在半空中指指點點,水冪臉上一紅,看著衝著自己微笑的雷雲,白了雷雲一眼,抿著嘴唇,有些嬌羞地道,“夜先生過獎了。”

“呵呵,那可不是過獎,咱夜雲向來是有話說話的實在人。”夜雲對著酒葫蘆飲酒,看著眼前的一幕,微微一笑,一種道骨仙風之感顯現了出來,忽然,眉頭一皺,看著眼前的雷雲和水冪,讓兩個人一怔,夜雲收斂起來了眼中的玩味,和滿臉的酒意,認真的樣子讓兩個人都自覺的放下了碗筷,看著夜雲。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做,”夜雲將酒葫蘆放在了桌子上,看著兩個人,用面紙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夜雲與兩位小友一見如故,既然是為玄禹尋得螟蛉鬼草,那麼有一件事,不得不說,不得不做,那就是,兩位小友,可否?”

小威扒拉著雲海倒了一杯酒,然後就喝了進去,咂了咂嘴,感覺不錯,就又飲了一杯,然後打著酒嗝,就睡著了,酒量還真是不行。

兩個人都極其認真的看著夜雲要說出來的話,表情也因為夜雲的認真而變得凝重起來,夜雲緩緩地道:“可否告訴夜雲兩位小友的名字。”

“。。。”

泉香鎮前,有一老一小的祖孫二人向著東域而來,一路打聽打探,收集著關於一個月前的東域保衛戰的資料,為自己接下來的評書進行整合,正是喬雨和喬老爺子。

“爺爺,我們為什麼非要來東域?”喬雨拖著行李,直了直腰,顯然有些疲倦,從北域向著東域走了很久,兩個人一老一女,自然會稍顯疲態。

“東域剛剛打贏了西域的囚犯,這時候正是百姓們熱火朝天議論的時候,我們把這段故事編成評書,到那兒一講,肯定會有大批的百姓願意投賞,這對我們的生意可是有好處,你以後學著點。”喬老爺子講述著自己的行為。

“那我們為什麼不去西域?”喬雨問道,她還真是三句話繞不開西域。

“西域?”喬老爺子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看著喬雨,喬雨有些心虛,上次玄禹見了一面就不告而別,讓她的思念有增無減,喬老爺子卻不願自己的孫女執著於這個不大可能的夢,道:“那些回來的兵丁說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南域鬼嘯、北域肖家、雷家再加上十殿閻羅城三家都沒有打下來,玄天城也是損失慘重,現在去,講述玄天城的英雄事蹟,他們會怎麼對待我們?還不如踏踏實實的來東域,說他們的英雄。”

喬雨有些不悅,鼓起了勇氣,看向了喬老爺子,眼中含淚,欲流欲滴,分外的不情不願,讓喬老爺子心頭一軟,“爺爺,我害怕玄禹老師他。。。”

“呵呵,沒事的,玄禹一個人大戰雷家,都全身而退,更何況玄天城那麼多強者,好啦,有緣必當相見,放心吧,等我們再東域呆段時間,就去西域。”喬老爺子還是拗不過唯一的孫女,但饒是如此,戰火無情,有些事,也不是自己所能保證的。

喬雨臉上又綻開了青春洋溢的笑容,走過去幫著喬老爺子多拿了一個包裹,喬老爺子看著孫女的笑臉,微微一笑,“走吧,以後你就要繼承我的衣缽了,在東域這段時間,你就主講吧,待我西去,管不了你了,你就可以去找你的玄禹老師了。”喬老爺子調笑道,卻見喬雨臉上掛著不捨和尊敬,“爺爺,你又說笑,你不是還要等著當曾祖父嗎?嘻嘻,爺爺肯定能長命百歲的。”

“呵呵,好。”喬老爺子佈滿褶皺的臉上掛著笑意,彷彿年輕了幾歲,看著東域,“走吧,看盡萬家奇,說盡百家事,漂泊天下,快哉快哉。”

兩個人身後,看著兩個人愈來愈遠的方向,一個英姿勃發,更甚年輕的身影冷眼看著遠處,身上披著玄天城長袍,輕咳一聲,“血脊?天生血脊、逍遙劍仙、八尾麒麟的魂體、鸞皇、天仙、飛鷹、廖東昇。。。”眼中,顯現出了貪婪,如果這些人的元氣,都能歸為己用,那麼,自己完全可以恢復超強的戰力了,他將一個掛著黑色帆布的斗笠遮在臉上,帆布遮住了臉,臉上掛著一絲不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