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強了……”
江石野的聲音冷若寒霜，可他的眼中卻快要噴出火來。
他瞥了一眼方熙州，冷冷道：“方兄，我有些話和少殿主說希望你可以迴避一下。”
“江石野，我勸你老實一些誰不知道你對小羽不滿……”
方熙州正說著，卻被端木羽攔住。
“熙州，你帶著小翳先回營地去吧，我和江兄在這裡好好談談。”
方熙州聽端木羽心意堅決，這好拎著小翳忻忻離開。
臨走還不忘說一句：“阿羽，你可要小心啊！這傢伙可不是什麼好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應付完方熙州離開，看向面前的江石野淡淡一笑：“江兄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和端木如意之前聯手對付我？我們好像沒什麼仇吧。”
“仇恨……少殿主真是貴人多忘事。”
江石野輕蔑一笑：“在你心裡，我們這些小時候陪你玩耍的夥伴不過是你的玩具吧了，就算是遺棄的玩具也要徹底毀滅。”
眉頭緊鎖，端木羽疑惑道：“什麼意思？”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哪怕你一夜之間跌落谷底，可你現在依舊是那麼高高在上、尊貴不可侵犯，只因為你姓端木，你是殿主的兒子！”
江石野憤憤地盯著他，攥緊的拳頭咔咔作響。
“我是江小月的二哥，我是向你來討債的！”
討債？
江小月，江家族長的孫女。
端木羽淡淡一笑，面對眼前這麼不講道理的人本連搭理都覺得費勁，可有些問題不去解決便永遠存在。
“我從來不欠她什麼，更沒有欠你們江傢什麼。”
“有！”
無錯書吧江石野的眼中烈火騰躍，咬牙切齒道：“你既然已經成了一個廢物為什麼還要回來，你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廢物躲在自己的安樂窩裡，老老實實的等死不好嗎？你不知道你的崛起是多麼讓人討厭嗎？像一隻被踩扁的蛤蟆，臨死還要撲騰到別人的碗裡。”
神經！
端木羽心裡暗罵一句並白了江石野一眼，卻並未搭話。
換作以前，他肯定叫上一群小斯把對方暴揍一頓出氣。而現在，和一條瘋狗對罵只會顯得自己也是條瘋狗。
兩年多的修脈之旅不光令端木羽強大，更是冷靜和忍耐。
“妹妹是黃老閣閣老的首席弟子之一，是天賦異稟的煉藥師，可是你毀了她！”
“她的事本就與我無關。”
江石野一聲冷笑，“妹妹自從九嵕山回來後整日魂不守舍的，每天都呆呆傻傻的像是被抽走了魂，長老說那是心病，因為她的心被一個男人奪走。那個男人正是你——端木羽！”
江石野的眼神依舊凌厲憤怒，可他的聲音卻在微微發顫，端木羽聽出他心底的無力與無奈。
“她在煉丹之時只因想著你，用心不專導致炸鼎，一片爐鼎碎片在爆炸中扎入她的眼睛。雖然得到即使的救助，可她瞎了……”
“什麼！”
端木羽難以置通道，眼睛可以說是煉藥師的第二生命，不光眼睛不過是要甄選靈藥，更重要的是觀察火焰顏色與藥材的變化，防止炸鼎。
眼盲，不光斷卻了她的煉藥之途。
還有，她的人生……
“你曾經是她的全部，可你已經晦暗破敗又為何重新爆發星辰般的光芒，再去驚豔她的世界！”
端木羽無奈一嘆，“流星劃過本是順從自己的軌跡，從來不是為了照耀誰。”
“可你將你的光與愛給了雪輕靈，當她回荒雪後，你又將自己的光和愛給了董俏，而小月呢？她什麼也沒有，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端木羽無法回答他，只是悲哀地看著他。
眼前只是一個為了自己的妹妹而憤怒的哥哥，只可惜害了江小月的不是端木羽，而是江家。
是江家人的短淺目光與追名逐利的貪婪才真正害了江小月。
可端木羽無法將這些話吐出口，因為他說什麼江石野也不會冷靜下來。
端木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江石野上前幾步，大喝道：“我會在青麟大試上打敗你，端木羽！我會向小月證明你不過只是個虛偽的偽君子，但在此之前我想求你一件事……”
端木羽停下來腳步，“什麼？”
“去看小月一眼吧，哪怕只是和她說一句。”江石野氣勢逐漸平緩，甚至有幾分懇求的語氣。
他是個高傲的人，但為了他的妹妹的心願卻不得不低頭。
“好。”
端木羽高瘦的身影逐漸在江石野的眼中消失。
……
火殿·試煉場。
慕容雪夜的面前是一杆烏金大戟，一條血紅戰龍盤戟而上，烏金色的戟杆前粗後細布滿血霄龍騰餮紋。
此戟，名曰【血龍】。
乃是『器榜』第三十四名的寶器，無堅不摧、無物不破，那是一件擁有兇伐之器的絕世兇兵。
五根修長、有力的手指緊握在寂黑、沉重、肅穆的【黃泉·黑槍】烏銅握杆上，眼神依舊專注可身上氣息的起伏卻逐漸劇烈，渾身微微戰慄，戰意澎湃。
慕容雪夜正全神貫注地看著面前的血龍大戟，看著那個握戟的黑袍男人。
血龍戟的暴戾天下聞名，面前的男人雖然不是血龍戟歷代主人的最強者，可他的強大依舊是毋庸置疑。
黑袍男人身材魁梧高大，黑袍下的肌肉若隱若現，似乎隱藏著巨大的力量。長髮披肩，臉上帶著一張猙獰的惡獸烏銅面具難以看清面貌。
慕容雪夜雖然領悟到『恐懼』槍意，但依舊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接下他幾招。
只因他是自己的師傅，將槍術『十四勢歌』傳授給雪夜。
在雪夜心中，師傅才是真正的強者。
一個真正的強者對弱者的永存慈悲之心。
如果不是在黑魔森林裡遇到師傅，恐怕他們早就死在那裡。
錚！
烏金極芒，槍出如龍！
心臟、小臂、槍尖完美的保持在一條直線上，烏金色的槍刃流星一般直直刺下。
黑衣人輕鬆避開黃泉黑槍，腳法流雲，血龍戟仰天長吟斜刺斬出。
挑月、畫牢、驚夜、山陣、破龍……
慕容雪夜『十四勢歌』槍勢頻出，卻依舊被他輕鬆擋下。
“雪夜，這次的青麟大試你最看好誰呢？”
慕容雪夜先是遲疑了一下，隨後緩緩道：“這次大試少年英才競出，林殿的端木留劍、風殿的谷牧之……”
“那端木羽呢？”黑衣人忽道。
“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我從未見過這樣逆天的天賦，只花了兩年多時間便從一個不能修脈的廢人變成了五重境強者。”
黑衣人卻是並不意外，只是隨口點頭道：“他是青麟的少殿主、青帝唯一的孫子，這有什麼好意外的？”
“不知師傅這次來青麟是為了何事？”
“我這次來是為了去天武途經青麟，去為了見一個老朋友。”
慕容雪夜遲疑道：“老朋友？”
黑衣人似乎在笑，輕蔑一笑。
“刀神，陸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