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道化身也敢髒了我青麟的地?”
端木燕怒斥一聲,頭頂的翼麒麟便直衝過去咬向暗金虛影。
無錯書吧一聲淒厲的鷹鳴響起,那道虛影便化作一隻暗金黑鷹雙翅一展雷聲炸起,暗金雷電有如刀劍扎向直衝而來的翼麒麟。
翼拍麟吼,一道道蒼翠勁風也迎著暗金雷電猛然相撞,強勁的脈力衝擊將大殿震得破碎,巨大的落石從天頂墜落。麟踏鷹撲、角觸爪掐,尖啼吼哮不歇兩大脈象如見大敵拼死相殺。
端木燕右掌駭然一拍,一道青色掌風穿破幾道落石在端木羽頭頂化作一張厚實的風壁,死死護住。
回首一望只見血晨幾人已逃到校場。
“想走?”
端木燕冷哼一聲手中逆麟猛然擲出。
“鐺!”
一聲沉穩的金鐵相交聲,鏗鏘頓挫。
“走!你們快走!我斷後不然都得死在這裡。”
火光四濺,劍吟戟吼,正是血晨以鯊齒劍架住逆麟戟。
“晨,我不走!就算是死我也不走。”寧枯雪嬌目含淚死死拉住血晨的胳膊。
赤藍劍芒爆發開來,一劍將逆麟震飛開來。
“難道你要和我一起死在這嗎?我一直拼了命的……”
“是!”寧枯雪猛然撲在血晨背上。那一刻火熱的心停跳了半分,赤藍的眸子同時凝住。
“我知道你一直在拼了命的保護我,但我也有自己的選擇,我的選擇就是陪你生、再陪你死!”
血晨的喉結動了動,他的喉嚨有些沙啞他看向身後這個保護了一輩子的女人,想說什麼卻始終說不出來。
他看到了那雙眼睛,一雙令誰都覺得心碎的眼睛。
他們都是從“地獄”而來的人,沒有過去更也沒有未來。十八年前的那一天他們都只是孩子,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決定要保護她一輩子。
哪怕再回到“地獄”受盡痛苦折磨,他也要死死護著她。
有些情,一眼就能看出。有些人,一生只為一件事。
一眼,一笑,一生……
“好,不走了。”面對必死之境,血晨英俊的臉龐沒有半份絕望只有溫馨,他拉住寧枯雪纖細白皙的玉手。
“我保護你,不怕。”
“嗯!”
十八年前在那恐怖的血窟中兩個孩子相互保護,十八年後他們還是做著同樣的事、說著同樣的話。
有些人殺無數人的理由,就是保護一個人。
血晨轉身劍指端木燕,目光決然道:“青帝大人,我要向你發起挑戰!”
“挑戰?”端木燕差點認為自己老耳昏聵,已有二十年沒有人敢向他發起挑戰。
“是,無論勝負我都會留在這裡,但我身後的三個同伴請你放給他們。”
“哈哈哈……好。”端木燕爽朗大笑:“看來不光是個情種,雖然作為領袖你的腦子不夠聰明卻足夠義氣。”
“雖然老夫放過他們,但能不能在外面重重包圍中活下來……得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血晨挽著寧枯雪,看向燚燼與黑狐什麼都沒說,只是溫爾一笑。
燚燼與黑狐面面相覷,這輩子老大除了對著寧枯雪從未笑過沒想到最後一笑,卻是絕別。
“走!”
燚燼和黑狐拖著鑄破一聲不吭向遠處奔去,有些話不說並非不懂只是……
期待重逢!
“鬼首.血晨,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引戟一指,咬碎黑鷹的翼麒麟化作一道流光附在端木燕背上,一對翼長兩丈有餘的青色骨翼在端木燕背後展開。雙翼微展,便將端木燕穩穩託在半空。
“定當不負青帝大人重望!”
血晨盤腿合坐,將手中的鯊齒劍放在雙膝之上手指輕撫像是與相識多年的老友告別。
笛音婉轉,已不是那妖媚豔情的天魔曲。而是一首古曲,曲調幽揚卻透著一股……悲涼。
每個人身上的氣勢都各不相同,這一刻他們二人的氣勢卻變得別無二致。
悲涼!秋風掃墓的悲苦,萬載冰川的蒼涼。
連端木燕這般絕頂高手都被這悲涼的情緒所影響,修為、笛音、劍氣、幻術、情緒……還有什麼呢,對了是痛苦的記憶。端木燕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怎樣的過去才有如此痛苦過去?
這百米下的地下校場不知何時開始落起了雪,雪花紛揚令悲涼更甚。
白雪落在二人身上他們卻似渾然不知,但白雪一沾到鯊齒劍便會被震飛開來化作血色。笛聲漸促,血晨懷中的鯊齒劍卻有了奇異的變化。鯊齒劍本是一側赤紅一側碧藍,現在藍色逐褪紅芒大漲更古怪的是這白雪一碰到鯊齒劍就會被震飛開來化作血紅色。
不消多時,懷中之劍已成赤紅血色。這滿天白雪也成了紅雪。
“血晨你小小年紀便邁入了九重境,你們很不錯。這一式可有名字?”
“血傾雪紡影入埃。”血晨手持【鯊齒】全身散發著鮮血般粘稠的赤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在紅雪中飄散卻逐漸變得斑白。
樂音停歇,寧枯雪已將身上身上大部分的脈力渡給了血晨,此時血晨的功力已經達到了九重境大成。她憑藉著八重水境的修為才勉強保持站立從懷中取出幾枚丹藥咽入,盤膝坐下調整內息、恢復脈力。
血晨看了寧枯雪,眼中不光是悲涼還有……愛。
狂風肆動,紅雪紛落。
劍抬,鯊齒怒指!
“青帝,來戰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