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
許明淵袖中,扣著十五套早就刻畫好的玄級上等陣盤。
這是他最後的底牌,只要找準空檔。
就在這時。
三片翠綠的嫩葉出現在戰場中央。
它們輕飄飄地落下,所過之處,狂暴的靈力波動瞬間平息。
烈陽真人失聲驚呼。
“青葉化靈?永夜城三城主?!”
一道倩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
來人一襲素裙,容貌絕美,肌膚勝雪。
白楚國第一美人,符修第一人,張妙裳。
她並未看烈陽真人,而是饒有興致地盯著許明淵。
“小傢伙,本座在上面看了你很久。那股子狠勁,我很喜歡。”
許明淵渾身肌肉沒有絲毫放鬆。
在這個吃人的世界,美貌往往伴隨著更致命的毒藥。
“張妙裳!這是我森羅宗的私事!”
烈陽真人色厲內荏,作為白楚國三大元嬰宗門之一的長老。
他試圖搬出後臺。
“森羅宗?”
張妙裳嘴角的笑意轉冷。
“在我的地盤殺我的人,別說你是森羅宗的一條鳥,就是你們宗主來了,也得給我跪著說話。”
話音未落,她玉指輕彈。
那三片懸浮的綠葉化作三道碧綠長虹。
躲在遠處的劉恆甚至連慘叫都未發出,眉心便多了一個紅點,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另外兩道長虹裹挾著威壓,抽向烈陽真人。
“你瘋了!”
烈陽真人祭出一面極品靈盾,卻被洞穿。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無錯書吧那不可一世的金丹被這一巴掌直接扇飛數百丈,狠狠砸入巖壁深處,半邊臉骨盡碎。
“滾。”
張妙裳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個字。
碎石堆中,烈陽真人滿身是血地爬出來,怨毒地看了兩人一眼,哪裡還敢廢話,化作一道血光狼狽遁逃。
許明淵握緊雙拳,隨時準備引爆袖中陣盤。
誰知張妙裳根本沒有追擊的意思,反而丟出一枚晶瑩剔透的測靈珠,懸在許明淵頭頂。
珠子爆發出耀眼的青芒,竟隱隱形成一棵參天古樹的虛影。
“果然是先天玄木靈體。”
張妙裳眼中閃過一絲狂熱。
“修煉木系功法一日千里,更是天生的符修苗子。”
“小子,做我的親傳弟子,保你在永夜城橫著走。”
她隨手丟擲一個儲物袋,裡面裝著厚厚一沓地級上等符籙,每一張都價值連城。
“見面禮。”
許明淵接過儲物袋,神識一掃,心中微震。
這女人出手闊綽得離譜。
如今得罪了森羅宗,若是沒有靠山,離開這山洞便是死期。
“弟子蕭閻,拜見師尊。”
他當機立斷,躬身行禮。
三個月後,永夜城中心廣場。
人聲鼎沸,彩旗飄揚。
築基試煉擂臺賽已進入白熱化階段。
看臺最高處,三道氣息淵深的身影正注視著下方的比鬥。
“三妹,這便是你新收的那位親傳?”
開口的是一位儒雅中年人,大城主劉真人。
他看著擂臺上那個縮在幾層龜殼陣法裡。
時不時丟兩張符籙騷擾對手的青年,表情有些古怪。
“這打法是否太過穩健了些?”
“何止穩健,簡直是怕死!”
旁邊一位揹著巨型關刀的魁梧大漢甕聲甕氣道,他是二城主關真人。
“手裡捏著那麼多極品符籙不扔,非要跟人耗時間,一點血性都沒有!”
“這種人以後怎麼成大器?”
張妙裳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手裡把玩著一縷青絲,笑道。
“二哥此言差矣。他以前是散修,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若是不謹慎,墳頭草都幾丈高了。”
“懂得藏拙,才是活得長久的根本。”
關真人撇撇嘴,卻也沒反駁。
擂臺上。
守擂人周全氣喘吁吁,臉色蒼白如紙。
他已經連續狂攻了一個時辰,靈力枯竭,連法器都要握不住了。
反觀對面那個叫蕭閻的傢伙,依舊縮在青色光罩裡。
面色紅潤,氣息悠長。
“你的靈力怎麼還沒耗盡?!”
周全絕望地吼道。
許明淵靦腆一笑,隨手給自己拍了一張回春符。
“我功法特殊,恢復得快了億點點。”
“我認輸!”
周全心態崩了,直接跳下擂臺。
接下來的兩天,許明淵化身成為了擂臺上的釘子戶。
無論誰上來挑戰,他都是那一套。
防禦、消耗、磨死你。
硬生生把一場熱血沸騰的鬥法變成了令人昏昏欲睡的耐力測試。
最終,他和另外十四名修士拿到了進入秘境尋找金丹機緣的資格。
十天後,秘境開啟。
許明淵跟隨三位城主踏入那片未知的空間。
誰也沒想到,這一去,竟徹底揭開了這個世界血淋淋的真相。
秘境深處,許明淵在一次意外中誤入古修洞府,藉著先天玄木靈體和無數丹藥強行衝關。
一舉碎丹成嬰,踏入金丹大道。
而在那洞府的石壁上,他看到了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記載。
所謂修仙界,不過是一座巨大的養殖場。
高階修士設下聚靈大陣,圈養低階修士。
築基是苗,金丹是果。
元嬰老怪們想要突破,便要吞噬大量的金丹修士作為養料。
這就是為什麼高階修士稀少,且行蹤詭秘的原因。
“原來我們都是莊稼。”
許明淵看著石壁上的文字,眼中寒芒閃爍。
既如此,那我就做那個收割莊稼的人,而不是被收割的韭菜。
他在洞府深處找到了一門名為《吞天噬地訣》的禁忌功法,能將整座城市的修士煉化為己用。
那一夜,秘境崩塌。
許明淵沒有哪怕一絲猶豫,啟動了那座古老的大陣。
永夜城內,無數金丹修士在睡夢中化為精純的靈力洪流,湧入他的體內。
十年光陰,彈指一揮間。
曾經的永夜城已成歷史。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龐大到令人窒息的帝國。
大許仙朝。
許明淵端坐於皇宮龍椅之上,修為已至元嬰大圓滿。
他目光深邃,望著殿外的大好河山,身後是匍匐在地的無數宗門掌教。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又過十年。
皇宮禁地傳送陣光芒大作。
一男一女兩名青年修士踏陣而出,正是從九州大陸跨越萬里而來的許山華與許山夏。
“父親!”
兩人已是築基圓滿,見到那個威壓蓋世的男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來了就好。”
許明淵看著這對兒女。
“這片大陸,以後就是咱們許家的後花園。”
自此,許氏家族的鐵蹄踏遍了整片修仙大陸。
無論是高高在上的隱世宗門,還是兇殘暴戾的妖族禁地。
在許明淵絕對的力量面前,只有臣服或滅亡兩個選擇。
終於,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許明淵立於世界之巔,感受著體內那股已經在這個位面,無法容納的恐怖力量。
他抬頭望向蒼穹深處那道緩緩裂開的仙門。
“這凡間,太小了。”
一道金光貫穿天地,他一步踏出,身形漸漸虛化,只留下一段不朽的傳說,在世間久久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