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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此符威能巨大

“複製不了?”

許明淵眉頭微皺。

看來,眾妙之境的複製能力,並非沒有極限。

這支玄級中品的符筆,其品階和內蘊的靈性法則,已經超出了自己如今的修為所能理解和承載的範疇。

也罷。

他不再強求,握住墨玉竹,只覺一股清涼之意順著手臂直入腦海。

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清。

好寶貝!

他迫不及待地鋪開一張金絲木符紙,蘸飽靈墨,深吸一口氣,開始繪製天日梵玄符。

有神筆相助,他下筆比之前流暢了何止數倍!

然而……

靈力行至一半,符文節點錯亂,整張符紙化作飛灰。

再來!

“砰!”

又是一次失敗。

一連七次,皆是功虧一簣。

許明淵停下筆,並未氣餒,反而陷入沉思。

眾妙之境給了他完美的圖譜,墨玉竹給了他最佳的輔助。

但他自身的神魄之力,依舊是駕馭這黃品超等符籙的最大短板。

無奈,如今族中並不存在能快速提升神魄之力的功法,或者天財地寶。

許明淵只能靠自己領悟。

修煉一事,欲速則不達。

他收起剩下的昂貴符紙,換上了普通的青竹符紙,轉而開始繪製最基礎的磐石符。

一遍,兩遍,十遍……

他摒棄雜念,將全部心神沉浸在每一次靈力的流轉,每一次符文的勾勒之中。

十日之後,當許明淵再次鋪開金絲木符紙,手握墨玉竹時,他的眼神已然變得古井無波。

筆落,龍蛇起陸!

靈力如臂使指,神魂高度凝聚,繁複的符文一氣呵成!

金光再現,比之上次更加璀璨奪目,符籙之上,一股厚重凝實的氣息轟然散開,其品階,赫然達到了中品!

許明淵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總算成了,幸好我兩世為人,神魄遠比同齡人強大。”

他摩挲著這張價值連城的黃品超等符籙,心中念頭一轉。

父親許華山修為不高,在外行走多有兇險。

如今自己有了這等手段,是時候為他多準備一些真正的保命之物了。

許明淵小心翼翼地將那張中品黃品超等符籙收入儲物袋深處。

符上殘留的溫熱還在指尖跳動。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下激盪的心緒,推門而出。

暮色四合,炊煙裊裊。

母親李曼娘正在院中收拾著晾曬的草藥,見到他出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

“淵兒,餓了吧?飯菜就快好了。”

“不急,娘。”許明淵走上前,幫著母親將草藥收進竹筐,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最近孩兒在族學裡,總聽人說起,咱們流火島上不太平,時常有修士無故失蹤,是真的嗎?”

李曼娘一介凡人,對修仙界的事知之甚少,聞言面露憂色。

“似乎是有這麼回事,你爹前幾日還唸叨著,讓你沒事少往外跑。”

話音剛落,許華山便從門外走了進來,他肩上扛著一頭剛獵來的劍齒豬,身上還帶著幾分血氣,臉上卻難掩疲憊。

“爹!”許明淵迎了上去。

“在聊什麼?”許華山將獵物往地上一放,整個院子都震了震。

“爹,我剛問娘,外面修士失蹤的事……”

許華山臉色一沉,解下腰間的水囊灌了一大口,長長嘆了口氣,聲音壓低了幾分。

“唉,是真的。就在東邊的資源交換集市,已經不止一兩起了。”

他抹了把嘴。

“集市上人心惶惶,都傳是邪修所為,專挑落單的修士下手,手段狠辣,不留活口。”

許明淵心頭一緊。

“邪修?可有查到是何人所為?”

“哪有那麼容易!”許華山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那些失蹤的,清一色都是練氣四層的好手。你想想,練氣四層,放在咱們這樣的小家族裡,都算得上是中堅力量了。”

“如今一下子折損了好幾個家族的人,那些三流家族都快瘋了,已經聯名上報。”

“上報給誰?”

“還能有誰?白家!”許華山提起這個名字。

“我們整個流火島,都是白家的附庸。這集市本就是白家的產業,如今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砸場子,他們絕不會坐視不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白家不會這麼蠢。”

言語間,他已收拾好行裝,重新背起了法器長刀。

身為家族的中流砥柱力量,他往往非常忙碌。

“爹,你這又要出去?”許明淵眉頭一皺。

“嗯,跟二長老他們約好了,去黑風山脈外圍狩些妖獸,換點靈石。”

許華山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放心,我們人多,不會有事。”

“父親,且慢!”

就在許華山轉身欲走之際,許明淵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月光下,少年神情肅然,他從儲物袋中摸出厚厚一沓符籙,不由分說地塞進父親懷裡。

“這些,你帶在身上防身。”

許華山一愣,低頭看去,只見那十六張符籙在月色下靈光流轉,品相絕非凡品。

他本想說自己也有家族發的符籙,可當他的指尖觸碰到最上面的幾張時,瞳孔驟縮!

“這是上品?!”

他聲音都在發顫。

那符上靈光厚重凝實,幾乎要化為實質。

其中蘊含的威能,讓他這個練氣三層的修士都感到一陣心悸!

十六張符籙,六張御風,六張金剛,四張罡刃符,其中竟有足足四張是上品!

許華山拿著符咒的手哆嗦了一下,腦中一片空白。

他知道自己兒子是天才,可這也太離譜了!

上品符籙,便是族中專職的符師,一年也未必能僥倖畫出一張!

淵兒他才學了多久?!

“淵兒,你……”

“爹,收好便是。”許明淵打斷了他的驚駭,又從儲物袋中鄭重地取出那張天日梵玄符,遞了過去。

這張符籙一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灼熱了三分。

金芒內斂,讓許華山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這張又是什麼?”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此符名為天日梵玄符,是我僥倖所得。”

許明淵神色凝重。

“爹,切記,此符威能巨大,非生死一線,萬不得已,萬勿動用!”

許華山捧著那張薄薄的符紙,卻只覺得重逾千斤。

他深深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那張稚嫩的臉龐上,是遠超同齡人的沉穩與堅毅。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半輩子的庸碌,或許都是為了等待這個兒子的降生。

“好,爹記住了。”

他重重點頭,將所有符籙小心翼翼地貼身收好。

再看許明淵時,眼神已是無比複雜。

目送父親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許明淵盤膝而坐。

五心向天,再次沉入修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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