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就說成功了四成吧……”許明淵心中瞬間定下了調子。
他小心翼翼地從中挑出五張成品符籙,又故意將幾張畫得靈光稍顯黯淡的放在最上面,這才將剩下的二十八張符籙和多出來的物資全部收入眾妙之境的角落裡。
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向著族長的議事廳走去。
議事廳內,許玄一正與大長老許路廣,二長老許華清商議著什麼。
見到許明淵進來,三位老者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明淵,如何了?”許玄一的聲音緊張。
“回稟族長爺爺,大長老,二長老。”
許明淵躬身一禮。
“孫兒昨夜回去練習了一晚,用完了所有材料,僥倖成功了這五張。”
三位老人對視一眼,皆狂喜!
大長老許路廣一拍大腿。
“此子,真乃我許家麒麟兒!”
許玄一接過那幾張符籙,仔細查驗,臉上笑開了花。
“靈氣穩固,筆力沉凝,毫無僥澀之感!明淵,你做得非常好!”
他轉頭看向另外兩位長老。
“我便說,這孩子在符籙一道上,有驚天之資!”
“族長慧眼如炬!”
“我許家當興!”
許玄一壓下激動,對許明淵溫和勉勵。
“明淵,你做得很好。但切記不可驕傲自滿。”
“這樣,老夫與你定個約定,只要你在一個月內,能將御風符的成功率,穩定提升至五成。”
“老夫便親自傳你第二種符籙—金剛符的畫法!”
“孫兒定不負族長厚望!”許明淵心中暗笑,重重地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許明淵嚴格遵守計劃。
一個月後,他才將成功率提升到了五成。
順利地從許玄一那裡學來了金剛符的畫法。
他的進步一日千里,快得令人髮指。
但在外人眼中,他依舊是那個天賦異稟,但穩紮穩打的符道天才。
在學習的過程中,他也敏銳地發現了一個問題。
族長傳授的符籙傳承,似乎是殘缺的。
許多符文的銜接之處,有著明顯的人為修補痕跡。
雖然不影響使用,卻少了幾分渾然天成的神韻。
許明淵沒有聲張,他決心先將這殘缺的傳承學深,學透。
根基,才是最重要的。
時間如水,轉瞬即逝。
半年後,當許明淵看著那堆積如山的各色符籙,他自己都有些心驚。
林林總總,不下千張!
論其價值,小說也能賣出上千上萬靈石,何況這其中也不乏上等品級的符咒,出售價格更是隻高不低!
這若是讓外人瞧見,怕不是要當場瘋魔。
無錯書吧可許明淵盤膝坐在院中那條細若遊絲的低階靈脈上,感受著稀薄靈氣鑽入體內的龜速,卻只覺得一陣心煩意亂。
“錢!錢!錢!都是錢!可都是死錢!”
這半年,他過得比誰都苦。
白日裡,他是族長和長老眼中的符道奇才,按部就班,穩紮穩打。
夜深人靜時,他就在這方寸之地,與眾妙之境中那道沒有感情,只知推演的虛影道師瘋狂對練。
那虛影道師,乃是眾妙之境根據他投入的符籙傳承,自行演化出的完美導師。
每一次落筆的偏差,每一個靈力節點的凝滯,都會被它無情地,千萬次地糾正,重演。
在這種堪稱自虐的修行下,他的畫符之術早已登峰造極。
潔淨符,止血符,發光符,御風符,金剛符,寒冰符。
整整六種黃品下品符籙,他已爛熟於心。
更可怕的是,拜這恐怖的練習量所賜。
他如今出手,十張裡倒有七八張是靈光更盛的中品。
偶爾福至心靈,甚至能畫出靈氣近乎凝成實質的上品符籙!
可這又如何?
符籙不能當飯吃,更不能當靈石花!
他不止一次地在心裡哀嚎。
這滿坑滿谷的符籙,全是他用家族免費提供的材料,加上眾妙之境的雙倍複製,零成本畫出來的。
按照坊市的價格,這一千多張符籙,哪怕全按下品算,也至少值上千塊下品靈石!
上千塊!
他那位貴為族長的許玄一爺爺,權掌一族,修為高深,省吃儉用一年,也不過能為家族積攢下三百靈石。
而他,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身家卻是族長的數倍!
“不行,不能再等了!”
許明淵猛地睜開雙眼。
修煉速度太慢了!
靠著這低階靈脈和每月那點月俸丹藥,猴年馬月才能築基?
他穿越而來,不是為了在這小小的一隅之地蹉跎一生的!
我要成仙!
我要長生!
這堆積如山的符籙,必須儘快變成能讓他修為飛漲的靈石!
心中一定,他立刻起身,從眾妙之境中精心挑選出幾張品質絕佳的上品符籙,藏入袖中,大步流星地朝著許玄一的院落走去。
午後的陽光有些慵懶,許玄一的小院靜謐無聲。
這位鬚髮皆白的老人,正盤膝坐在院中的一顆老松下,那柄從不離身的長劍就橫在膝上。
“族長爺爺。”許明淵恭敬地站在院門口,並未擅入。
許玄一緩緩睜開眼,看到是許明淵,眼神才柔和了些許。
“明淵來了,進來吧。可是修行上遇到了什麼難題?”
“回族長爺爺。”許明淵走進院中,先行一禮,這才從袖中取出那幾張符籙,雙手奉上。
“孫兒愚鈍,這幾種黃品符籙畫來畫去,總覺得到了瓶頸,偶爾畫出幾張似乎有些不一樣的,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還請族長爺爺斧正。”
“哦?”許玄一眉毛一挑,來了興趣。
他隨手接過一張金剛符。
只一眼,符紙之上,硃砂繪製的符文,靈光幾乎凝成了液體,緩緩流淌,一股厚重堅實的氣息撲面而來,遠超尋常!
“這是上品金剛符!”
許玄一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這……這也是你畫的?”
他又拿起另外幾張,一張御風符輕靈飄逸,一張寒冰符寒氣逼人!
無一例外,盡是上品!
這哪裡是瓶頸!
這分明是已經將黃品符籙之道,走到了盡頭!
“真是個妖孽!”許玄一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嘴裡卻喃喃自語。
他看著許明淵的眼神,已經是在看一塊能撐起家族未來的擎天玉柱!
許玄一將符籙小心翼翼地收起。
他拉著許明淵坐下。
“明淵,你不是遇到了瓶頸,你是已經將這淺灘裡的水,給摸透了!”
“是時候去見識真正的大江大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