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一點點錢,一文也要掰成半文花,實在是不敢亂動。
所以就只能想辦法從這些將軍的荷包裡面壓榨了,能壓榨多少是多少。
說來也怪不好意思的。
李泰這次去魏國公府找徐叔叔也是知曉,恐怕這徐叔叔又得當第一個往外放血的倒黴蛋兒了。
但這也沒辦法。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李泰上馬的速度也是一點沒變。
而與此同時,在魏國公府,徐虎也從閨女嘴裡聽到了她進宮退婚的事了。
徐虎剛練兵回來聽到這個訊息整個人都懵了。
雖然知道自己女兒很有主意,但這主意也太大了吧,不聲不響的就直接去退婚了。
“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呀?這不是胡鬧嗎!
沒經過父母就直接讓你一個小閨女去退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朕家沒大人了呢!
你看這事鬧的!萬一陛下多想怎麼辦?不行不行,我晚點兒得跟陛下好好解釋解釋才行。”
徐瑤芬面色不變,只是上前將父親的盔甲取下:“您彆著急呀。
女兒是那種心無成算的人嗎?我既然這麼做了,那肯定是有打算才敢這樣行事的。而且您要是去跟陛下解釋了,您又能怎麼解釋呢?
無錯書吧難不成說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您沒那個心思?這樣一說,那女兒就白白進宮一趟了,這婚就又退不掉了!
您若是去說我們是一個意思,那您這解釋也沒必要呀。”
徐虎無奈極了:“話雖如此,但事情不是這麼辦的呀。
退婚這麼大的事,總得由我跟你一起去才對!多少得給皇家一點面子,讓陛下有個臺階下。你一個小姑娘去了,這讓陛下聽著多難受啊。”
徐瑤芬招招手,讓下人將盔甲接過去。
“爹,您怎麼說也是和陛下打天下,一起待了那麼久的。您難道還不知道當今陛下的性情嗎。
您跟我一起去,就您這性子,三言兩語就又被忽悠的沒辦法退婚了。而我去,卻反倒是給了陛下一個臺階。
因為您跟我一起去退婚的話,那證明我們徐家是深思熟慮之後選擇退婚,不跟皇家結親的。
而我去就沒關係了,因為我只是個小輩,本就有幾分任性的權利,說不喜歡不想這麼早成婚也是可以的。”
徐瑤芬安撫父親:“陛下和皇后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自然也不會捏著不放。而且再拖下去,恐怕也就無轉圜之地了。
我能看出來,當今陛下用的乃是緩兵之計,如今和頤晉親王在詔獄之中跟那位高人正學習呢。以那位高人的能力,教出個好徒弟不在話下。”
徐虎下意識的反駁:“高人不代表就能教出好徒弟。”
徐瑤芬哼笑一聲:“那是因為您沒看到那位高人的原稿!今天女兒可是看到了!那位高人當真是……”
徐虎看著女兒臉上那難以言說的表情,不由得皺眉:“當真是什麼?”
“當真是比肩聖人!女兒甚至在看到原稿之前還想挑挑刺兒,看完之後才覺得,女兒還是有些太自大了。
別說挑刺兒,我連評價都不配評價。”
徐虎傻眼:“這麼誇張嗎?”
徐瑤芬同父親坐到桌前,為父親倒了一杯茶:“一點都不誇張!
這麼說吧,這位高人的能力在女兒看來,絕對不弱於李亦常和劉應良,甚至其能力要遠遠高於他二人。”
聽閨女這麼一誇,徐虎都有些坐不住了。
李亦常和劉應良可是這朝堂中出了名的聰明人呀!
那腦子抵得上他們整個武官團隊了,但是女兒說這高人要比他倆加起來還厲害?
這也太誇張了吧!
“真的假的?你就看了個稿子而已,你就敢說出這般評價?”
徐瑤芬輕笑一聲:“這還僅僅是因為大唐只有劉應良和李亦常的例子,否則的話,女兒一定要再拿更高階別的存在來比擬呢。
而且除此之外,和頤晉親王殿下的進步貌似也很大,雖然我未曾得見,但從陛下的口吻中也能探聽到如今和頤晉親王的變化。
所以當真是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這個婚就徹底退不了了!所以女兒才出此下策。”
徐虎看著女兒,又怎麼忍心怪罪呢。
也是他這個當爹的沒用,沒辦法給女兒擔起一片天,否則的話,她也不至於單槍匹馬的去皇宮,自己就把親事給退了。
不過女兒口中說的這一切還是讓徐虎有些無法接受。
他確實知道有這麼一位高人存在,但是完全不知道這位高人關在詔獄正在教導和頤晉親王殿下呢。
更不知道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
能夠以一人之力比肩大名如今的兩大聰明人。
這也太誇張了吧,跟做夢似的。
其中最讓徐虎不敢置信的就是那位高人竟然能將李青川給教好了,甚至還進步巨大!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人比李亦常和劉應良聰明,這沒什麼好意外的。
但是能將李家承乾都教出頭,那可太讓人吃驚了!
畢竟聰明人也不代表能教書育人,不代表是個合適的教育家。
想想看,就連李家承乾那小兔崽子都能教出個模樣來,要是送點好苗子過去,沒準能雕琢出上等璞玉。
畢竟李家承乾這些年的名聲實在是難看極了,那簡直就是一頭犟驢!
就連他老子都管不住,如今卻被關在詔獄裡的一位高人給拿捏住了,這如何不讓人驚訝呢。
徐虎緩下心緒後,看向女兒:“行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自然是以你的意見來!回頭見到陛下了,我跟他提一嘴,這事兒也就過了。”
“謝謝爹爹。”
看著端坐在椅子上嫻靜大方,溫柔知禮的女兒,徐虎眼中盛滿了欣慰和幾分羞愧:“丫頭啊,苦了你了。”
徐瑤芬搖了搖頭,面上有幾分不贊同:“爹,別說這樣的話,女兒在徐家無需吃苦受累,何談苦呢。”
徐虎嘆了口氣,要說和平民百姓比,那自然不算苦。
但是如果和同階層的官員閨閣女兒比,徐虎總覺得自己虧欠女兒良多。
“你娘去世走得早,我呢,又常年在外征戰,甚少回家。你明明有爹,卻跟沒爹一樣。
我們徐家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的擔子都壓在你的身上,啥事兒都得你操心!甚至你自己的親事也得你自己操心!爹實在是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