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正好看看。”
楊懷笑著應道。
能看到那老者的袖口有些發黑，衣服也很一般，估計家裡情況也不是很好。
更不用說老者臉上的飽經風霜之感。
旁邊的人這麼多，楊懷準備在聽聽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多看一會兒，這會兒老闆也沒空。”
不過楊懷還是先和小姨子云白白說了一聲。
免得小姑娘著急。
“好，聽姐夫的。”
雲白白很是乖巧的趴在楊懷身上，軟軟地答道。
身側的雲清雪也未開口，但是楊懷看過去時，對方給了一個眼神。
立馬懂了。
於是幾人就也站在人群中，仔細聽著這醉春樓老闆和老者的爭執。
聽著聽著，要說爭執，也不太對。
“你莫要再和我狡辯，我們酒樓用的便是你提供的碳。”
醉春樓老闆的語氣並不好，廚房的煙道堵塞，正心煩著呢。
冤有頭債有主，這賣炭的還想和自己扯呢。
“李老闆，我提供的炭沒有問題啊，一直給你們酒樓提供的都是上等炭，我也不知為何。”
老者有苦說不出。
他也不知為何他提供的炭到了醉春樓就出問題了。
提供給酒樓的炭，他們向來小心謹慎。
一直以來也知道這李老闆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更是小心翼翼的應對。
無錯書吧“還說你不知為何，我看你啊，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以後也別給我們醉春樓送你家的炭了，我們醉春樓要不起。”
此刻，周圍聚集的人更多了，李老闆只想趕緊將這個事情解決，這都耽擱了多少生意。
人們就看看，不進來這酒樓，他這流失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李老闆，我提供的真的是好炭，真的沒有糊弄你們，也不敢糊弄酒樓啊。”
老者低下頭去，對著醉春樓的老闆苦苦哀求。
這要是被醉春樓拒絕了，其他人也不會選擇自己的炭火了啊。
這可是一家老小的生計問題。
“我都沒讓你賠償我今日的損失，你還想如何？”
眼看著想要進來吃飯的人又離開，李老闆略微有些著急了。
這廚房煙道堵塞積灰，飯菜沒弄好不說，損失他都還沒提，這人還敢朝著自己哭訴。
看了這麼一會兒，楊懷也是聽明白了。
兩人翻來覆去說的也是那車軲轆話。
不就是用炭，菸灰堵住了嘛。
這多簡單的問題。
儘管知道，但是楊懷並沒有著急開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眼看著老者已經跪在了地上，在苦苦哀求醉春樓的老闆，懷中的雲白白看不下去了。
小姑娘附在楊懷的耳邊悄聲說道。
“姐夫，這個老爺爺好可憐啊，你能不能幫幫他？”
楊懷低頭看到懷裡的小姨子帶著乞求的神色，心立馬就軟了。
“萬一這酒樓老闆說的是真的呢？真的是老爺爺錯了怎麼辦？”
衝動幫忙可不是個好習慣，楊懷還是先和小姑娘說說看。
“但是那個老爺爺太可憐了，姐夫，你肯定知道，你就幫幫那個老爺爺吧。”
對於姐夫說的話，雲白白沒管。
在她看來，那老人也未免太可憐了，都沒有人幫他。
“好好好，小機靈鬼。”
有些無奈，但是楊懷還是笑著答應了。
這小丫頭的一片善心，自己也不好給她忽略了，以免給小孩子幼小的心靈有打擊。
再者，他也有些看不過去著醉春樓的老闆，過於欺人。
將懷中的雲白白輕輕地放到地上，準備上前幫著老者一把。
雲清雪卻悄悄地拽了拽楊懷的衣袖，眼裡的意思也明確。
是希望他別逞能。
這倒是更加激發了楊懷的心。
給了雲清雪一個放心的眼神之後，直接就站了出去。
“李老闆，我們剛才在一旁也聽了一會兒你和這老者的爭執。”
“可否容我問幾個問題？”
周圍人的目光再次集聚，楊懷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聚光燈。
不過好在他習慣了。
“你又是何人？”
李老闆語氣不善。
“食客，想到你們酒樓吃飯，沒曾想遇到這樣的事情，斗膽站出來問幾句，也好儘早用上飯食。”
楊懷說完，李老闆也並未過多正眼看他。
但他也不甚在意。
轉頭朝著老者的方向細細問道。
“老人家，我想問問，你這燒炭的方式可與往年有何區別？”
這時楊懷的話，像是給了老者一根救命稻草。
老者立馬答道。
“並未有什麼不同，每年的燒炭的樹木，都是我和我兒子親自上山砍下來的，絕對是好木頭。”
“什麼都沒有變化，只是不知道為何今年的炭火會這般容易積灰。”
說著這些話，老人只覺心中發苦。
一年的生計也在於此，他們豈會馬虎？
“那這就奇怪了，李老闆，你們是今年才出現這樣的問題嗎？”
楊懷轉背衝著李老闆問了一句。
“自然，我看定是他有所欺瞞。”
“李老闆不急，老人家，今年秋季的雨水是否過於充足？”
楊懷緩緩地將自己想要問的問題丟擲。
老者雖然奇怪對方問的這個問題，但依舊老實回答道。
“確有此事，今年秋季的雨水比往年要多，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等楊懷再問，老人就發出了疑問。
“正是，秋季雨水豐沛，林木潮溼，燒出來的木炭潮氣重，自然就容易積灰。”
見此，楊懷也立即將緣由說了出來。
“那這不也是你燒炭的問題，還說給我們提供的是上等炭，連林木潮溼你都不知？”
“此次的炭火錢休想讓我再給你結算。”
知曉這其中的緣由，李老闆更是不可能放過，想借此機會不予結工錢。
“李老闆，求求你，這我們是真不知道啊，求你別扣工錢，我再給你送炭。”
頓時，老人焦急說道。
“李老闆，這雨水大，也不能怪他，誰家燒炭都是這樣燒的，你這樣是不是太過了？”
圍觀的百姓聽到李老闆這想要剋扣工錢的話語，也立馬跟上替老人打抱不平。
這天氣又怎麼是他們能左右的。
楊懷站在一旁，心中也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