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藥雖然國家管控，但要大批次購買還是需要批文的。做成瓷蒺藜這種有殺傷力的東西，恐怕沒哪家鞭炮企業敢接。這件事得慎重考慮。再說，火藥生意有它的規矩，你未必瞭解。”

秦銘信心滿滿：“我們不做火藥生意，就是生產炮仗。老黃，你就直說吧，這買賣能不能做，不能的話我去找別人。”

秦銘心裡有底，這些瓷蒺藜又不用在現代社會，他有什麼好怕的。再說，有女帝顧常曦這個金主在，花錢不是問題。

“你確定運輸和使用都沒問題？”黃濤再次確認。

“老黃，咱倆高中就是同學，我怎麼可能坑你呢？再說，你要是出了事，我也跑不了，那不就成了自己害自己嗎？”

“好吧，這單生意我接了。”黃濤咬咬牙，答應了下來。

夜裡，顧常曦心情格外好，因為秦銘送來了一批糧食和藥品。

用膳後，她品了一杯茶，處理了些政務，便早早地躺下了，這可是難得的放鬆時刻。

不過，她並沒有入睡，而是不時地望向周圍。

“陛下，今夜您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有我在，這裡要是有什麼動靜，我會立刻告訴您的。您安心睡吧。”小婉笑著說。

“你就是話多！”顧常曦瞪了小婉一眼，然後望著天花板上的彩繪，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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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個仙人也不輕鬆。他今天跟我說，夜裡要陪人喝酒。小婉，你說仙人喝的酒跟我們的一樣嗎？”

“我對仙人喝什麼酒不感興趣，倒是很想知道這位仙人長什麼樣，是不是個留著白鬍子的老頭？”小婉好奇地問。

“哪有，他長得很好看的。”顧常曦脫口而出。

“哎呀，陛下您怎麼知道的？”小婉驚訝地問道。

顧常曦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看到這一幕，小婉嘴角揚起，打趣地說：“陛下，難道您見過那位仙人不成？”

“哪兒能啊，仙人豈是我們普通人隨便就能見到的。”顧常曦連忙否認。

但小婉可沒那麼容易放過這個話題，她繼續逗趣道：“陛下，雖然我只是個宮女，但我還是得提醒您，先帝生前可是已經將您許配給了趙相爺家的兒子。”

“你……”顧常曦的心情瞬間變得沉重起來，那些令人煩惱的事情，特別是關於她的婚約，都一股腦兒地湧上了心頭。

顧常曦的父親，即大雲王朝已故的皇帝，在他還健在的時候，確實為她安排了一場婚事。

那時，顧常曦的弟弟，也就是當時的太子還活著。

然而，命運弄人，太子十六歲時突然去世，不久之後，先帝也離世了。

根據先帝的遺詔，顧常曦繼承了皇位，成為女帝。

而那份婚約，也就這樣懸而未決，成了她心中的一塊心病。

趙瑞辰曾是先帝時期的尚書右丞相，雖未達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但在朝廷中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先帝之所以與他結為姻親，無非是為了拉攏他。

如今，儘管趙瑞辰表面上已經告老還鄉，但他昔日提拔的門徒仍舊在朝廷內佔據要職，並對新帝顧常曦推行的新政多有牴觸。

趙瑞辰的目的昭然若揭：他希望顧常曦能迅速嫁給他的兒子趙洺遠，隨後讓位給皇族旁系，從而確保趙氏家族繼續掌控實權，甚至超越皇權。

顧常曦深知這一點，因此自從登基後便從未提及那份婚約。

然而，總有大臣不斷重提此事，讓她頗為頭疼。

這日，當侍女小婉再次提到這個話題時，顧常曦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煩躁。

就在這時，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她腦海中。

還沒等她細想，小婉卻悄聲說道：“陛下，若您成了仙人之妻，趙家還有什麼理由再糾纏不清？

世上誰能拒絕成為仙人夫人的機會呢？帝王不過是人間的代表，而您若成為上天的配偶，則地位更超凡脫俗。”

顧常曦驚訝地看著小婉，沒想到這個平時看似單純的侍女竟能提出這般見解。

實際上，這番話恰恰觸動了顧常曦的心絃。

她所考慮的，並非真要嫁給所謂的神祇，而是希望透過這種手段解除婚約，進而穩固自身統治，推動國家變革。

“仙人究竟是否已有婚約，甚至他到底是誰，我都不知曉。”顧常曦輕聲嘀咕道。

這時，小婉突然喊道：“陛下，這個是什麼東西！”

顧常曦抬頭一看，發現憑空出現了一張紙條，這張紙條比之前的都要長，上面寫著秦銘願意提供一種強大武器給女帝，以助她解決邊疆的困境。

秦銘提到，如果運用得當，這種武器甚至可以改變戰局。

然而，它造價不菲，需要顧常曦提供相應的貢品作為交換。

根據專家黃濤的說法，製造這種武器需要用到大量的黑火藥，以及特製的瓷蒺藜殼體。

他建議模仿古老的設計，採用簡單的鑄造方法，這樣不僅成本低，而且製作簡便，即便是小作坊也能勝任。

顧常曦沉思著這份提案，意識到這可能是轉敗為勝的關鍵。

秦銘算了一筆賬，如果每顆瓷蒺藜填充三百克火藥，那麼僅火藥的成本就要九元。

現今金價飆升至每克六百元，哪怕加上其他費用和利潤，一克黃金也能造出四五十顆瓷蒺藜。

十萬顆的訂單，總計需一百多萬，摺合成黃金大概是三公斤的樣子，三公斤就是60兩。

但是秦銘並不打算自掏腰包。

正如周遠所說，做生意得明明白白。

這批貨不是為自己準備的，而是為了幫女帝顧常曦，因此開銷由她承擔。

這樣做可以避免將來的麻煩，確保一切基於自願和平等交易。

顧常曦讀完秦銘的信後，陷入了深思。

六十兩黃金對她說不是問題，她在思考，這個數目是否過於低廉，擔心秦銘可能在背後默默補貼。

同時，她也清楚秦銘提供的武器威力非凡，但關鍵在於如何運用，又由誰掌握。

若不慎落入野心家之手，不僅無法發揮作用，還可能危及她的統治。

經過一番斟酌，顧常曦輕聲吩咐小婉：“去內庫提取二百兩黃金，派人請馮將軍進宮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