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堅持。”李牧說道，“聽著，他們現在全部壓上來了，後防很空。只要我們斷球，就大腳往前開，我會盡量爭搶第一點。”

第85分鐘，海大再次大軍壓境。

東大全員退守，禁區內人滿為患。

海大的傳中被頂出，外圍再射，被東大後衛用身體擋出！

球落到呂鳳仙腳下，他看了一眼前場，李牧正在艱難地向前移動。

沒有猶豫，呂鳳仙一記大腳長傳！

所有人都看著那個在空中飛行的皮球，看著那個一瘸一拐卻依然堅持奔跑的23號。

海大兩名後衛迅速向李牧包夾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看臺上不同位置都響起了驚呼聲。

李牧聽到了這些呼喊，但在兩名防守球員的夾擊下，他剛艱難起腳，人就被撞倒了。

白新雅和白茜雅花容失色，她們喜歡的男生，又被針對，又被犯規了。

“姐姐！”白茜雅抱著白新雅的手臂，驚慌失措。

白新雅臉色冰冷，連以前不看足球的她，都知道這是惡意犯規。

“卑鄙啊！”

“沒想到海大以前是這樣贏球的！”

“瑪德，這是我們東大主場，還敢這麼囂張！”

看臺上，東大支持者義憤填膺。

任意球！

裁判毫不猶豫地鳴哨，判罰直接任意球！

海大球員激烈抗議，但裁判維持原判。

李牧痛苦地倒在草皮上，隊醫再次入場。

東大獲得一個位置極佳的前場任意球，距離球門約25米，稍微偏右。

呂鳳仙站在球前，李牧帶傷，狀態不佳，他就是隊內的頭號任意球手。

看臺上所有東大支持者都屏住呼吸，期待著他能將這個寶貴的任意球轉化為進球。

一旦進了，比賽基本上就沒懸念了。

呂鳳仙表情凝重，助跑，起腳！

足球越過人牆。

但角度太正，被海大門將穩穩抱住！

“唉！”

看臺上，響起一片惋惜聲。

更糟糕的是，海大門將迅速手拋球發動反擊！

東大隊員還沉浸在錯失良機的失望中，回防慢了一拍！

海大快速推進，三傳兩遞就殺到了東大禁區前。

鄭浩接到傳球，晃過一名防守球員，起腳怒射！

球如炮彈般飛入網窩！

3：3！

海大奇蹟般地將比分扳平！

整個海大支援區沸騰了！

東大這邊則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記分牌。

呂鳳仙跪在草地上，雙手捂臉，無比自責。

如果那個任意球進了，比賽就已經被殺死了。

李牧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拍拍他的肩：“別灰心，比賽還沒結束，現在也只是打平。”

金大、航大和理工大的隊員們全都驚呆了。

“我靠！這劇情……”一個金大隊員張大了嘴。

羅浩勇猛地一拍大腿：“呂鳳仙啊呂鳳仙！這種球都能踢飛，李牧拼來的機會啊！”

他竟然下意識地為東大和李牧感到惋惜。

理工大隊長則表情複雜：“難道海大真要逆轉？那我們輸……”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內心並不希望海大以這種方式獲勝。

裁判示意比賽繼續，此時距離常規時間結束只剩不到5分鐘。

海大士氣大振，想要一鼓作氣實現逆轉。

東大則士氣受挫，顯得有些慌亂。

看臺上，白新雅終於亂了方寸，握著白茜雅的手：“怎麼辦，李牧的腳……”

白茜雅也急得眼圈發紅：“李牧不該再堅持了，他的腳會廢掉的！”

在東大支援區的不同位置，林香芸、何歡顏和杜紅袖等人也都緊張萬分。

第88分鐘，海大再次發動猛攻。

東大全員退守，禁區內一片混戰。

海大的射門被東大後衛用身體擋出，角球！

這是海大反超比分的絕佳機會！

所有球員都湧入禁區，包括海大的門將也衝到了東大半場！

李牧雖然腳傷嚴重，但也堅持回到禁區參與防守。

他的移動明顯不便，但經驗和意識仍在。

角球開出，球飛到後點！

海大中鋒力壓東大後衛，頭球攻門！

球直奔球門死角！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身影艱難地躍起——是李牧！

他勉強起跳，用頭將球頂出！

“哇！”全場驚呼！

這個救險太關鍵了！

比賽繼續，雙方隊員拖著疲憊的身軀各就各位邊。

看臺上的氣氛凝重而緊張，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的比賽是對意志和體能的終極考驗。

呂鳳仙仍然滿臉自責：“對不起，兄弟們，那個任意球我……”

“別說了！”李牧打斷他，“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

張富華也鼓勵道：“比賽還沒結束！”

就在這時，第四官員舉牌示意傷停補時3分鐘。

東大教練急忙喊道：“聽著！還有最後3分鐘！這是我們的機會！不要想著加時賽，就拼這最後3分鐘！”

加時賽，對東大是不利的，輸的機率能有九成。

隊員們重新燃起鬥志，紛紛點頭。

呂鳳仙深吸一口氣：“好！就拼這3分鐘！”

海大隊員則顯得有些鬆懈，他們已經做好了打加時賽的準備，心態上稍微放鬆了警惕。

比賽重新開始，東大開球。

隊員們如同發瘋般向前壓上，做最後的拼搏。

第91分鐘，東大在前場逼搶，造成海大傳球失誤！

球落到呂鳳仙腳下，他帶球突進，但在禁區前沿被海大後衛放倒！

任意球！

這個位置與之前呂鳳仙射失的那個任意球幾乎一模一樣！距離球門約25米，稍微偏右！

海大隊員迅速排好人牆，門將大聲指揮防守。

呂鳳仙站在球前，表情凝重——他不能再錯過這次機會了！

看臺上所有東大支持者都屏住呼吸，白新雅緊緊握著白茜雅的手，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緊張。

就在這時，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李牧一瘸一拐地走向呂鳳仙！

“李牧！你……”隊友們想阻止。

但李牧已經走到呂鳳仙身邊，對著呂鳳仙大聲喊道：“老呂，還記得訓練時的那招嗎？”

呂鳳仙一愣，隨即眼中閃過明悟的光芒。

他看向李牧，重重地點了點頭。

海大隊員面面相覷，不知道東大在搞什麼名堂。

人牆中的鄭浩冷笑：“裝神弄鬼！這次你照樣踢不進！”

裁判鳴哨示意可以罰球。

呂鳳仙開始助跑——但就在他即將觸球的瞬間，他突然從球上跨了過去！

這是一個假動作！

海大人牆下意識地起跳，門將也微微移動了重心。

就在這一剎那，一個身影突然從呂鳳仙身後閃出——是李牧！

全場震驚！

只見李牧用受傷的左腳支撐身體，右腳狠狠抽在皮球上！

這個射門動作因為左腳無法發力而顯得有些彆扭，但球卻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球越過人牆，在空中有一個明顯的下墜，直掛球門左上角！

海大門將因為被呂鳳仙的假動作欺騙，重心已經移動，儘管全力撲救，卻鞭長莫及！

球進了！

4：3！

李牧在傷停補時最後一分鐘，打入絕殺世界波！

整個體育場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東大支持者們瘋狂了！

這個進球太不可思議了！

太戲劇性了！

進球后的李牧因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但他立即被狂喜的隊友們淹沒了！

呂鳳仙第一個衝過來抱住他：“牧哥！你太神了！”

其他隊員也紛紛撲上來，疊起了人山！

看臺上，白新雅和白茜雅激動得相擁而泣。

人群中的不同位置，林香芸、何歡顏和杜紅袖也都欣喜若狂，為這個奇蹟般的進球歡呼。

海大隊員則完全懵了，他們無法理解一個明明快走不動路的人，怎麼會點罰，並打入如此精彩的進球？

裁判在確認進球有效後，直接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

東大4：3絕殺海大，奪得省大學生運動會足球賽冠軍！

東大隊員們瘋狂慶祝，將李牧一次次拋向空中。

整個看臺都炸了！

金大、航大和理工大的隊員們全都跳了起來，和其他觀眾一樣瘋狂歡呼吶喊，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對手”的身份！

“牛逼——！！！”羅浩勇吼得脖子青筋暴起，比自己進球還激動。

“世界波！絕對是世界波！”理工大隊長和隊友們抱在一起又跳又叫。

進球瞬間的極度震撼過後，兩校隊員慢慢冷靜下來，陷入了一種複雜的沉默中。

金大一個隊員喃喃道：“我們之前居然還想防住這種人……”

羅浩勇苦笑搖頭：“現在想想，我們輸得真不冤。這種大心臟，這種球商，這種技術……完全是職業級的，我說的不是我們國足那種職業級，那是在侮辱李牧。”

理工大隊長對隊友們說：“看到了嗎？什麼叫頂級球員？不光是技術好，更重要的是這種意志力和關鍵時刻改變比賽的能力！都學著點！”

“牧哥牛逼！”

張翼德等舍友感嘆。

有牧哥在，沒意外！

羅浩勇看著被隊友拋起的李牧，對身邊隊友說：“回去都他媽給我往死裡練！要想打敗這種怪物，我們得脫層皮才行！”

理工大隊長則對隊友說：“記住今天的感覺，記住這個23號，這就是我們未來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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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們不再是競爭的對手，而是一群被同一項運動的魅力所征服、被同一個天才的表現所震撼的年輕球員。

在沸騰的冠軍浪潮中，看臺一隅的何歡顏輕輕拉住林香芸的衣袖，眼底漾著粼粼波光。

她藉著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掩住半張臉，溫熱氣息拂過閨蜜耳畔：“姐，我總算明白什麼叫心悅誠服了。”

她纖長的睫毛輕顫，聲音裡浸著蜜糖般的嘆謂：“看他帶傷完成絕殺的那一刻，我整個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連鼓掌的勁道都酥軟了。”

她說著不自覺地併攏膝蓋，裙襬泛起細微漣漪：“現在心跳還慌得厲害，簡直像剛跑完一千米。”

林香芸聞言輕笑，成熟風韻的眼尾挑起瀲灩弧度。

她目光追隨著場上也正被隊友拋起的呂鳳仙，修長手指無意識摩挲著珍珠項鍊：“年輕人確實讓人……難以招架。”

她嗓音裡含著葡萄酒般的醇厚暖意：“尤其是那份不顧一切的衝勁，叫人想起初夏摘下的蜜桃，明明知道不該貪嘴，卻總想咬破薄皮嘗口鮮甜。”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同時抿唇輕笑。

林香芸從手包取出小香扇輕搖：“看來今晚某些人要失眠了?”

“怕是有人要……徹夜研討戰術了。”何歡顏優雅整理著絲巾，頸間肌膚泛起桃花般的薄緋，“畢竟這樣酣暢淋漓的勝利，值得好好覆盤慶祝。”

人前，她們的話語始終保持著名媛的得體，但流轉的眼波與微燙的耳垂，卻比任何直白話語都更繾綣動人。

當冠軍綵帶漫天飄落時，兩雙精心修飾的美目不約而同望向球員通道，彷彿已然預見某個星月交輝的夜晚，將要訴說怎樣新的傳奇。

賽後採訪時，記者問李牧那個絕殺球是怎麼做到的。

李牧微笑著說：“我和鳳仙在訓練中練過這個配合，只是從來沒在正式比賽中用過。當時我的腳確實很痛，但我知道那是最後的機會了，加時賽我們拼不過對方，體力不行。”

呂鳳補充道：“牧哥就是這樣的球員，越到關鍵時刻越可靠。沒有他，我們不可能走到今天。”

這個夜晚，東大創造了歷史，首次奪得省大學生運動會足球賽冠軍。

體育館內人聲鼎沸，城市的另一端，白家寬敞的客廳裡卻顯得格外安靜。

白公明和王師媛剛結束一場重要的商務晚宴回到家中。

王師媛脫下高跟鞋，揉了揉痠痛的腳踝，略帶疲憊地說：“今天這個合作總算談下來了，就是可惜錯過了李牧的決賽。”

白公明鬆了鬆領口，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紅酒：“是啊，聽說進了決賽？對手是海大？那可不輕鬆。”

他將其中一杯遞給妻子：“不過年輕人多經歷些比賽是好事，輸贏都是成長。”

就在這時，王師媛的手機連續響起簡訊提示音。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怎麼了？”白公明注意到妻子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