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目光掃過全場：“我不是在否認滿清後來的統治，而是在提醒大家，歷史的發展充滿偶然性。將偶然美化必然，將運氣說成實力，這不是研究歷史應有的態度。”

金永康氣得渾身發抖，卻一時找不到反駁之詞。

李牧乘勝追擊，丟擲了最讓國人痛心的一段歷史：“再說近一點，九一八，滿洲，也就是滿清的龍興之地為何不放一槍一炮就淪陷？滿清不很牛嗎，為什麼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就淪陷了？”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報告廳內炸響。

很多人的臉色都變了，包括莊英逸教授，他沒想到李牧會提到這個敏感話題。

金永康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著：“你……你這是……”

“我說錯了嗎，金教授?”李牧逼視著他，“有些歷史，不管我們願不願意面對，它都真實地發生過。美化過去，不能改變歷史的真相；直面歷史，才能避免重蹈覆轍。”

報告廳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李牧這番大膽的發言震驚了。

金永康頹然坐回椅子上，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

他精心構建的“滿清盛世論”在這一連串事實和邏輯的衝擊下，土崩瓦解。

莊英逸教授站起身，打破沉默：“李牧同學的觀點或許有些直接，但確實值得我們深思。歷史研究不應該為任何王朝歌功頌德，而應該實事求是，從中吸取經驗教訓。”

他轉向金永康：“金教授，學術爭論是正常的，我們都應該保持開放的心態。”

金永康默然不語，只是默默地收拾著桌上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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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學生們面面相覷，無人敢出聲。

李牧的某些見解，彷彿親身經歷過那段歷史一樣。

有些細節，連專業研究多年的人都不清楚，彷彿他不是在複述歷史，而是在回憶歷史。

辯論結束後，報告廳內的氣氛依然熱烈，許多學生圍上來向李牧請教問題。

莊英逸自豪地向大家介紹：“這位是李牧，雖然不是歷史專業的，但比很多專業人士都要厲害！”

許多學生——尤其是歷史系的學生蜂擁而至，將李牧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提出各種問題。

莊英逸原本想替李牧解圍，卻驚訝地發現這個年輕人應對自如，彷彿早已預料到所有問題。

第一個提問的是一位戴眼鏡的男生，語氣帶著幾分挑釁：“李牧，你剛才提到滿清的‘閉關鎖國’政策導致中華民族落後。但有些學者認為，當時採取保守政策是為了維護社會穩定和主權獨立，您怎麼看？”

李牧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回應：“這個問題很好。首先，我們要區分‘維護穩定’和‘固步自封’。”

“清初的海禁或許有防範沿海抗清勢力的考慮，但到乾隆時期，世界正在發生鉅變，工業革命興起，現代科學體系建立，統治者知而不會，清廷選擇完全關閉與外界交流的通道，這不是維護穩定，而是拒絕進步。”

頓了頓，李牧繼續道：“最典型的例子是馬戛爾尼使團訪問。1793年，英國使者帶來工業革命的最新科技成果：天文儀器、蒸汽機模型、火炮、戰艦模型……”

“但乾隆皇帝卻視為‘奇技淫巧’，拒絕深入交流。這是一個關鍵的歷史節點，我們錯過了與工業文明接軌的機遇。”

李牧的目光掃過在場學生：“維護主權獨立不等於完全封閉，島國的明治維新證明了，東方國家可以在保持獨立的同時學習西方。”

“而清廷的選擇，最終導致我們在違禁品戰爭中用大刀長矛對抗堅船利炮，這才是真正的主權喪失。”

那個提問的男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本挑釁的表情變成了信服。

緊接著，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生急切地問道：“李牧同學，我是滿族學生，聽了您的發言，我覺得很有道理，但也很困惑。我們是否應該完全否定滿清的歷史貢獻？作為滿族人，又該如何看待這段歷史？”

這個問題十分敏感，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莊英逸都有些緊張地看著李牧，擔心他的回答會傷害民族感情。

然而李牧的回答再次展現了他的智慧與胸懷：“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首先，我們要明確一點：批判滿清統治的某些政策，不等於否定滿族同胞對中華民族的貢獻。滿族是中華民族大家庭的重要成員，為中華文化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他的語氣溫和而堅定：“評價歷史要客觀公正，滿清統治有積極的一面：開拓並鞏固了現代中華民族的疆域，編纂了《四庫全書》等文化工程，前期的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確實實現了長期的社會穩定。但這些不能掩蓋其消極的一面：文字獄、民族歧視政策、閉關鎖國等。”

李牧看著那位滿族女生，真誠地說：“作為現代人，我們不應該為歷史上的任何王朝‘背書’，而是應該從中吸取經驗教訓。無論是漢族、滿族還是其他民族，我們共同的身份是中華民族的一員，應該共同面向未來，而不是糾結於歷史上的恩怨。”

那女生聽後，眼中閃爍著釋然和理解的光芒，由衷地說：“謝謝您，我明白了。”

第三個問題來自一個看起來更加成熟的研究生：“李牧同學，您對歷史的研究方法令人印象深刻。我想請問，在評價歷史時，如何避免陷入‘非黑即白’的二元對立？又如何區分真正的歷史研究和民族主義情緒？”

李牧讚許地點頭：“這個問題問到要害了。首先，歷史研究要堅持辯證唯物主義，任何歷史事件和王朝都有其複雜性和多面性。就像我們剛才討論的滿清，既不能全盤否定，也不能一味美化。”

他舉例說明：“比如說‘康乾盛世’，我們既要看到那個時期的經濟繁榮、疆域拓展，也要看到同時期的文字獄、思想禁錮和與世界潮流的脫節。這才是客觀的歷史態度。”

“至於民族主義情緒，”李牧繼續說，“關鍵是要區分‘愛國主義’和‘狹隘民族主義’。愛國主義是熱愛自己的國家和文化，同時保持開放包容的心態；狹隘民族主義則是盲目排外，美化自己的一切，醜化他人。真正的歷史研究應該超越狹隘民族主義，追求客觀真理。”

那位研究生若有所思：“但在實際操作中，這個界限往往很模糊。”

“所以需要不斷學習和思考。”李牧微笑道，“多讀原始史料，少看二手解讀；多從多個角度思考問題，少陷入單一敘事。最重要的是保持開放的心態和批判性思維。”

三個問題，三種不同的挑戰，李牧都應對得遊刃有餘。

周圍的學生們聽得入神，許多人拿出筆記本認真記錄。

莊英逸在一旁看著，心中既驚歎又欣慰。

他原本擔心李牧雖然學識淵博，但可能缺乏應對質疑的經驗。

現在看來，這個年輕人不僅學識過人，更有著超乎年齡的智慧和沉穩。

最後，一個年輕教師半開玩笑地問：“李同學，你真的不是歷史專業的研究生嗎？這些見解比很多教授都深刻。”

李牧幽默地回答：“謝謝誇獎，歷史是我的業餘愛好，可能正因為是業餘，所以更能保持一顆純粹求真的心吧。”

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氣氛輕鬆而愉快。

這場意外的問答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學生們才依依不捨地散去。

回去的路上，莊英逸感慨地對李牧說：“小李啊，你今天不僅駁倒了金永康，更打動了許多年輕學子的心，歷史研究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李牧望著車窗外流逝的風景：“莊教授，歷史不只是過去的故事，它影響著我們如何理解現在，如何走向未來。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必須認真對待歷史，既不美化，也不醜化，而是力求客觀公正。”

莊英逸深深點頭，在這一刻，他完全理解了為什麼白公明如此看重這個年輕人。

李牧的表現不僅證明了他的學識，更展現了一種難得的歷史責任感和思想深度。

在這個許多人追逐名利的時代，這樣一個願意為歷史真相發聲的年輕人，確實值得尊重和珍惜。

七人座後排的白茜雅忍不住開口，很興奮:“李牧，你今天最後提到滿洲淪陷的事，好直接，我看金教授當時臉都白了。”

李牧目光深遠：“有些傷疤必須揭開才能徹底痊癒。對歷史的迴避和美化，只會讓同樣的錯誤重演。”

莊英逸緩緩點頭：“說得對，作為歷史學者，我們有時候太注重‘學術’，反而忘記了歷史最重要的功能以史為鑑。”

頓了下，莊英逸忍不住問道：“小李，你為什麼對金教授有那麼大的反應？我看你一開始是拒絕的，但一聽到他的名字就立刻答應了。”

李牧認真說道：“因為歷史不應該被美化，更不應該被利用。金教授的那些觀點，誤導性太強，必須有人站出來澄清。”

莊英逸問道：“你跟他之前有過節？”

李牧微微一笑：“沒有，只是對歷史的理解不同而已。”

回到金城大學，李牧四人下車，跟莊英逸告別。

陽光在梧桐樹葉間投下斑駁的光影，四人漫步在校園小徑上，辯論會的興奮感還未完全消退。

“李牧，你剛才真的太帥了！”白茜雅挽著姐姐的手臂，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李牧，“那個金教授一開始那麼囂張，後來被你駁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詩詩也連連點頭：“是啊是啊！特別是你提到‘揚州十日’時，他臉色都青了！我們歷史系的同學都在群裡刷屏，說從來沒聽過這麼精彩的辯論！”

白新雅雖然沒說話，但緊緊握著李牧的手，眼中滿是驕傲。

李牧只是淡淡一笑：“歷史本來就是明擺著的事實，只是有些人選擇性地忽視而已。”

走著走著，劉詩詩忽然嘆了口氣，語氣變得沮喪：“哎，要是我能有李牧百分之一的經營頭腦就好了，肯定能把小店盤活。”

白新雅關切地問道：“詩詩，你的店最近怎麼樣，上次不是說在嘗試做線上推廣嗎？”

提到這個，劉詩詩頓時哭喪著臉：“別說了，虧得更厲害了！以後還想創業，我爸媽得更嚴格的卡我的啟動資金。”

白茜雅驚訝：“怎麼會？你不是進了很多網紅產品嗎？”

“進是進了，但根本賣不動啊！”劉詩詩欲哭無淚，“那些網紅產品競爭太激烈，我一個小店根本拼不過大商家，現在庫存堆得滿滿的，每天都在虧錢。”

看著閨蜜沮喪的樣子，白新雅皺起眉頭：“要不我幫你想想辦法？或許可以……”

“或許可以和夢工廠合作。”李牧突然開口，打斷了白新雅的話。

前世的劉詩詩，對白新雅沒得說，對李牧倒不怎麼好。

那是因為李牧是個木頭，耽誤了白新雅的青春，她替閨蜜不值，抱不平。

聽到李牧的話，劉詩詩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夢工廠？李牧，你要怎麼合作？”

李牧放緩腳步：“夢工廠旗下有很多主播，每天都在帶貨，你的店可以作為我們的供應商之一，專門提供大學生喜歡的文創產品。”

他具體解釋道：“比如孟海蓮經常做國風主題的直播，可以推廣你的漢服周邊、文創產品；杜紅袖做校園生活分享時，可以推薦你的文具、飾品……”

劉詩詩聽得眼睛越來越亮，但隨即又擔憂起來：“可是，我的店這麼小，供應得上嗎？而且夢工廠那麼大的平臺，怎麼會看得上我這點小生意。”

李牧微微一笑：“夢工廠本來就是從小做起來的，我們可以先簽一個試用協議，你的店作為我們的優選校園供應商。如果銷售效果好，再考慮擴大合作。”

他繼續給出具體建議：“你可以主打‘大學生創業’這個賣點，很多使用者會願意支援真正的大學生創業者。同時，夢工廠的資料團隊可以幫你分析哪些產品更受歡迎，避免盲目進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