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年並沒有放鬆警惕,又朝著野豬頭上開了兩槍,徹底打死了野豬。
王建國怔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誰能想到打死野豬的不是他這個身經百戰的獵人,而是村裡最有名的酒鬼。
大家的想法都和王建國不謀而合。
王磊扶著王建國起身來到死去的野豬旁,確認野豬是真的被周祈年打死了。
“好小子,真是後生可畏啊。”
看著野豬的死狀,王建國忍不住感嘆道。
周祈年的槍法太準了,槍槍爆頭,手法乾淨利落。
要不是王建國知道周祈年之前是什麼樣子,他恐怕會以為對方是什麼隱世的打獵高手。
周祈年心底虛一陣,連忙給出了找好的藉口。
“可能是我運氣好吧。”
好在王建國並沒有在這方面過多追究,看了一眼野豬屍體後又看向村民。
“這頭野豬是年娃子一個人打的,所以豬肉都歸他,大家沒意見吧?”
王建國作為領頭人,說話自然有話語權。
但分豬肉可不是小事,更別說這將近冬日,誰家不想囤點肉?
大家猶猶豫豫,既不甘心又沒有人當這個出頭鳥。
恰巧這時六嬸子衝了出來,先是給了狗蛋的屁股一下,然後附和王建國的話。
“我同意,要不是年娃子,這死小子今天恐怕就沒命了。”
“一天天的,淨不讓我省心。”
六嬸子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卻又不忍心下狠手打自家寶貝孫子。
周祈年沒有說話,他知道在場的村民恐怕除了王建國三人就沒有對這件事服氣的。
人的劣性根就是如此。
果不其然,很快有人跳了出來。
“老王,不是我不感謝年娃子,問題是這馬上過冬了,大家都得囤糧食。”
“況且又不是沒出力,大夥可都是聽到動靜後拿著傢伙出來了。”
無錯書吧說話的人是村裡有名的潑婦劉翠花。
原因很簡單,劉翠花罵起人來能一天一夜不帶重樣的。
平時大家都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王建國卻不怕劉翠花,當即冷下了臉。
“劉翠花,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剛剛就數你跑得最快。”
被如此直白戳穿的劉翠花臉色一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野豬來了,我不跑?”
“再說了,野豬進了村子可是把我家孩子嚇了一跳,這不得給我分點肉補償一下?”
有了這個突破口,其他村民也開始嚷嚷起來。
細數著自己家遭到的破壞。
“對啊王叔,這野豬把我家一小塊地都踩壞了,要是不分我一點肉,冬天我可怎麼過啊!”
“還有我家牆也被撞了!”
“我那一片菜地都被野豬給糟蹋了,要一點肉又不過分。”
“就是,我當家的跑得是最快的那個,怎麼也得給一塊肉吧?”
……
大家細數著自己的功勞苦勞,竟一時間都統一了戰線。
劉翠花更是得意地掃了一眼王建國。
現在可不是她一個人這麼想了。
她就不信王建國會為了周祈年反駁這麼多村民。
殊不知王建國還真就做得出。
但周祈年先一步開口。
“王叔,就將這野豬分了吧,我家裡人也不多,一頭野豬放在那兒也是浪費。”
“我要一塊肋骨和兩條後腿就行。”
周祈年不希望王建國為了自己和村民反目成仇。
畢竟這個年代的人為了活下去,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他還怕自己拿肉拿多了,遭到別人家覬覦,大晚上的爬他家牆。
很顯然,即便如此,也有人不滿意。
“憑啥最好的都讓你給拿了?明明我家利民也有出力。”
周祈年憑藉記憶,一下便找出了人群中的張利民,就是他之前看到想要悄悄溜走的男人。
當時周祈年光想著先將野豬解決,也沒有在乎張利民。
反正有沒有對方都一樣。
就這樣也敢說出力?
王建國很顯然不想看到劉翠花如此無理取鬧下去,開口呵斥。
“你夠了!我說豬肉都應該讓年娃子拿,你不樂意,人家年娃子就拿了少部分,你現在還不樂意。”
“你到底知不知道野豬是誰殺的?”
劉翠花撇了撇嘴,滿臉的不服氣。
“是他殺的又如何?如果沒有大家幫忙,他一個人能殺得了嗎?”
“這槍也是你的。”
“小磊,你就這麼甘心看著人家用你們的槍殺了野豬之後,將野豬肉全部佔了?”
最後一句話劉翠花是對著王磊說的,她試圖來讓王磊當這個惡人。
王建國氣得大喘氣,恨不得將劉翠花的嘴給縫上。
周祈年沒想到劉翠花這麼能搞事,他也不知道對方究竟在鬧什麼。
還未等周祈年說話,其他村民彷彿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存在一般,往後退了兩步。
“那不是隔壁村的災星嗎?怎麼出現在這裡?”
“她來找誰的?別一會將黴運傳給我們村。”
“真晦氣,該不會今天突然出現野豬,就是因為這個災星吧?”
……
聽著那些越來越離譜的猜測,周祈年心裡火冒三丈。
蘇晴雪適時出言,“祈年哥,我看你一直沒回來,有些放心不下。”
說著,蘇晴雪還擔心地檢視周祈年的情況。
那可是野豬,又不是什麼小乳豬。
“你有沒有受傷?”
周祈年心頭一暖,說話的語氣軟了幾分。
“我沒事。”
他不會因為村民的一點閒言碎語,去指責蘇晴雪不該出現。
這種細微的態度蘇晴雪自然能察覺到,兩人間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溫馨。
尖銳的嗓音也在此時打破這場面。
“你不是隔壁村的那個蘇晴雪嗎?怎麼來到我們村了?”
“早就聽說你剋死了你爹媽,沒想到你今天來我們村,就給我們村子裡招來了野豬!”
“趕緊離開我們村子!”
劉翠花向來尖酸刻薄,如今更是不留餘地。
恨不得用盡所有惡毒的語言將蘇晴雪驅趕出去。
其他人的沉默助長了劉翠花的囂張。
她愈發覺得自己說得有道理。
“年娃子,剛剛聽這個女人在找你,該不會你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再任憑劉翠花說下去,恐怕這野豬來到村裡都能和周祈年掛上關係了。
王建國直接打斷。
“行了,少搞那些迷信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