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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獻祭重寶

暗影集市提供的石室內,隔絕禁制全力運轉,將內外徹底分割成兩個世界。

陸辰盤膝坐在冰冷的石床上,面前懸浮著兩件物品:那枚得自厲無魂的血色骷髏頭,以及那杆纏繞著陰森鬼氣的招魂幡。

血色骷髏頭表面紋路扭曲,彷彿由無數凝固的血液勾勒而成,眼眶深處似乎有怨魂在無聲嘶吼,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邪異波動。

招魂幡幡面破損,但主幹依舊完好,黑氣繚繞,隱約能聽到萬魂哀泣之聲,這是一件殘缺的法寶,本質極高。

這兩件東西無疑是燙手山芋,尤其是對於幽冥教而言,是其重要制式裝備,必然留有難以磨滅的印記。

若在市面上出手,不僅會立刻暴露自身,更可能引來幽冥教不死不休的追殺。但若是獻祭給系統……

陸辰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與可能獲得的回報相比,這點風險值得承擔。

他迫切需要提升實力,更需要那枚秘境令牌作為破局的契機常規方法籌集資金太慢,且不確定性太高,唯有依靠系統,方能在這絕境中搏出一線生機!

“系統,獻祭‘幽冥血骷’、‘玄陰招魂幡(殘缺)’!”

他不再猶豫,在心中沉聲下令。

【檢測到宿主獻祭:幽冥血骷(特殊追蹤/詛咒類法寶)、玄陰招魂幡(殘缺法寶)。蘊含大量精純幽冥本源、死亡法則碎片、怨魂核心及高階法寶材質。價值極高,遠超常規物品。開始獻祭……】

嗡——!

系統空間內,祭壇光芒大盛,不再是之前的清冷光輝,而是爆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彷彿能撼動靈魂本源的璀璨光華。

那尊祖師雕像更是劇烈震顫起來,表面石質彷彿變得透明,內部有無盡星河生滅、萬物輪迴的異象一閃而逝。

血色骷髏和招魂幡投入祭壇中心,並未像往常那樣化為純粹能量,而是在那璀璨光華中開始寸寸瓦解、提煉,其核心的本源、法則碎片被強行抽取、剝離,化作兩團最為精純、卻也最為狂暴深邃的能量核心——一團是暗紅色的幽冥血咒本源,一團是漆黑如墨的萬魂寂滅本源。

這兩團本源在空中盤旋、碰撞,似乎要爆發出毀滅性的力量,卻被祭壇的無形力量牢牢束縛。緊接著,端坐於祭壇上方的祖師雕像,雙眸位置似乎亮起了兩點微光,他並指如劍,對著那兩團狂暴的本源輕輕一劃。

沒有聲音,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但陸辰的靈魂卻彷彿聽到了一聲開天闢地般的劍鳴!

一道痕跡!

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形態、顏色、大小的“劍痕”,出現在了那兩團本源之上!

這道劍痕,彷彿是一切“存在”的否定,是“有”與“無”的界限,是萬物終結的具象化。

它出現的瞬間,那兩團足以讓氣海境修士都為之色變的狂暴本源,如同被投入虛無的雪花,無聲無息地消融、湮滅,其最核心、最本源的“道”與“理”,卻被那道劍痕貪婪地吸收、吞噬。

下一刻,那道吞噬了兩大重寶本源的劍痕,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流光,瞬間跨越了系統空間的阻隔,直接烙印在了陸辰的識海深處。

“呃——!”

陸辰只覺得整個識海彷彿被一柄無形的巨劍劈開。

難以想象的劇痛席捲了每一寸思維,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絕對的、永恆的、連時空都彷彿凝固的灰暗。

在那灰暗的中央,唯有那道劍痕,清晰無比地懸浮著。

它不再是能量,不再是形態,它是一種“概念”,一種“法則”的顯化!是“斬斷”,是“終結”,是“歸於虛無”的至高體現。

陸辰的意識在這道劍痕面前,渺小得如同塵埃,彷彿隨時都會被其散逸出的絲絲縷縷的氣息所湮滅。

但他緊守著《星隕寂滅道》的心法,緊守著內心深處那一點對劍道的執著與追求,頑強地抵抗著這股湮滅之意,並試圖去理解、去感悟這道劍痕中蘊含的奧義。

這無異於螻蟻妄圖理解蒼天的偉岸,每多看一眼,他的神魂就如同被千刀萬剮,意識都變得模糊。

就在他即將支撐不住,意識要被劍痕同化、歸於寂滅的剎那——

那股浩瀚、威嚴、帶著亙古滄桑的祖師意念,再次降臨!

這一次,意念比之前清晰了少許,雖然依舊斷斷續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引導之力。

“觀…其…痕…”

“非…觀…其…形…乃…感…其…意…”

“寂滅…非…毀…滅…乃…迴歸…本源…”

“法則…即…規則…引…之…為…用…”

祖師的意念如同在驚濤駭浪中指引方向的燈塔,又如同在陸辰即將被劍痕同化的意識中注入了一股清流。

在這股意念的引導下,陸辰不再執著於去“看清”劍痕的形態,而是放鬆心神,去“感受”它所代表的那個“概念”,那個“規則”。

他彷彿“看”到了,這道劍痕斬斷的不僅僅是物質與能量,更是因果、是聯絡、是存在的根基。

它代表著一種絕對的“終止”之力,是構成世界運轉的底層規則之一——終結規則的冰山一角!

他自身所修煉的寂滅劍意,在這道真正的“劍道法則”痕跡面前,顯得是那麼的粗糙和淺薄,如同孩童的塗鴉與大師名作之間的差距。

但正是這種差距,以及祖師意念的引導,讓他找到了方向。

他不再恐懼那湮滅的氣息,反而嘗試著引導自身那新生、蘊含著幽藍星點的寂滅劍意,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道劍痕,不是去對抗,而是去模仿,去共鳴,去汲取那微不足道的一絲絲“終結”道韻。

這是一個極其兇險的過程,如同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

他的寂滅劍意數次險些被劍痕徹底同化、消散,又在祖師意念的護持和他自身堅韌的意志下,一次次重新凝聚。

每一次劍意潰散又重聚,都彷彿經歷了一次淬鍊,變得更加凝練,更加貼近那“終結”的本質。

那點點幽藍星芒,不再僅僅是輪迴道韻的象徵,更彷彿化為了一個個微縮的、承載著寂滅法則的基點!

不知過去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恆。

那道烙印在陸辰識海中的劍痕,終於緩緩淡去,最終消失不見。它並非被陸辰完全領悟,以他如今的境界,能窺得一絲皮毛已是逆天機緣。

它更像是完成了某種使命,將一枚“種子”埋入了陸辰的劍道根基之中。

陸辰猛地睜開雙眼!

眸中已無瞳孔與眼白之分,唯有兩點深邃到極致、彷彿能吞噬一切光線的灰暗漩渦在緩緩旋轉,漩渦深處,隱約有幽藍色的星芒一閃而逝。

一股難以言喻的、帶著法則威嚴的氣息,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石室內的空氣彷彿凝固,連光線都變得黯淡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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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抬起右手,並指如劍。

沒有動用絲毫靈力,僅僅是以指代劍,引動了識海中那經過劍痕淬鍊、已然發生質變的新生寂滅劍意。

嗤——

一道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灰黑色絲線,自他指尖透出,劃過前方的虛空。

沒有聲音,沒有能量爆發。

但在他指尖劃過的軌跡上,空間彷彿被留下了一道極淡、極細的“痕”。

這道“痕”維持了約莫一息的時間,才緩緩消散。而在那道“痕”存在的短暫瞬間,其周圍的一切,包括空氣、塵埃、乃至最細微的能量粒子,都陷入了絕對的“靜止”與“終結”,彷彿被從這個世界暫時“抹除”了一般!

一絲劍道法則——屬於“寂滅”,屬於“終結”的法則之力!

雖然僅僅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絲,連入門都算不上,但其本質,已然超脫了尋常“意”的範疇,觸控到了“道”與“法”的層次。

陸辰眼中的異象緩緩收斂,恢復清明。他感受著識海中那變得更加深邃、凝練,且帶著一絲微弱法則波動的寂滅劍意,心中湧起難以抑制的激動。

此刻,他的劍道修為,已然產生了質的飛躍!若說之前的劍意小成極致是“技”的巔峰,那麼現在,他已然窺見了“道”的門徑!其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宿主成功參悟一絲‘寂滅劍道法則’(雛形)。寂滅劍意本質提升,威力大幅增強,對低於此法則層級的能量、魂體、詛咒等具有絕對壓制與湮滅效果。《星隕寂滅道》契合度大幅提升。】

系統的提示音適時響起,印證了他的感受。

“多謝祖師成全!”陸辰在心中默默感激。若無祖師意念兩次三番的點化與護持,他絕無可能在這等境界,便觸碰到法則的領域。

他略微熟悉了一下新增的力量,隨即目光再次投向系統。

儲備能量因為這次高價值獻祭,再次補滿,並且備用能量也積累了不少。但他此刻更關注的,是自身實力的變化。

“以我如今真罡境六重,配合這一絲寂滅劍道法則……即便面對真罡境九重,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若是動用系統能量臨時提升……”

一股強大的自信,自他心底油然而生。

幽冥教的追殺,秘境令牌的爭奪……前方的道路依舊佈滿荊棘,但他手中,已然多了一柄足以斬開一切阻礙的利劍!

他看向石室外,彷彿能穿透厚重的岩層,看到那即將舉行的高階拍賣會。

“秘境令牌……我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