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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這波含媽量極高

今日這場鬧劇陸抗雖稍占上風,但以沐一舟睚眥必報的性子,豈會善罷甘休?

一旦讓他緩過神來,必定會調動柳家勢力全力圍剿。

寒雪殿與冰雲宮相隔數千裡,平日不覺遙遠,此刻卻成了生死線。

為了保命,陸抗曾不遺餘力尋求強大的遁術。

奈何這一世所在的大陸,玄技傳承遠不及記憶中的藍極星,更沒有邪神留下的那些逆天遺產。

那些被各大宗門奉若至寶的遁術,勉強能瞬息十數里,在神域玄者面前根本不堪大用。

陸抗將玄力催谷至極限,身形如流星般劃破長空。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那道冰冷的殺氣正在急速逼近。

照這個速度,恐怕還未抵達冰雲宮,就會被對方攔截。

既然躲不過,那便擇地死戰!

陸抗掃過下方連綿雪峰,隨即調轉方向,朝著遠處一座險峻雪山疾衝而去。

追逐而來的沐一舟微微一怔。

這傢伙為何不往冰雲宮求援,反而遁向這荒無人煙的絕地。

但殺心已起的他根本無暇細想,當即催動玄力加速追去。】

讓柳家在眾弟子面前如此蒙羞,若不能將此賊剖心挖腹,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沐落秋顯然中了某種幻術,至今未解,須得小心提防。

待斷了陸抗四肢,定要好好拷問出解術之法,再慢慢折磨至死……

想到這裡,他眼中寒光更盛,速度又快了三分。

驀然,一團陰影從天而降。沐一舟早有防備,抬掌間至寒玄氣奔湧而出。

那一瞬間,他腳下的虛空直接震開層層漣漪,刺骨寒氣凝聚成百丈冰龍,帶著無盡龍威轟向暗影。

轟然一聲爆響。

陰影應聲炸裂,竟只是一張由藤條編織的巨網。

“哼,陸抗,看來你只會耍弄這些下界的把戲。螻蟻,就該認清自己的命數……”

他怒喝一聲,冰龍昂首長吟,當空壓下的威勢,已動用八成神魂境巔峰之力。

沐一舟有絕對的自信,在這股威勢之下,陸抗縱然能不死,也必定受到極重的重傷。

陸抗雖然料想到兩人之間的差距,但沒想到對方所帶來的壓迫感如此之強。僅僅只是恐怖的神道威壓,就已震得氣血翻湧。

好在,他並沒有打算短兵相接,否則只會敗得更快。

陸抗強穩心神,雙掌迸發出耀眼的翠綠光芒,猛地按向虛空。

“萬木囚龍陣!’

綠芒如漣漪般急速蔓延,先前碎裂的藤條彷彿受到召喚,根根亮起璀璨光華,轉瞬間構築成覆蓋十餘里的巨大法陣,將沐一舟困於中央。

就在大陣成形的剎那,冰龍已咆哮而至。

陣中藤條瘋狂生長,交織成層層巨盾攔截龍首。更多的藤蔓則化作無數青色巨蟒,從四面八方纏向沐一舟。

擒賊先擒王,自古皆然!

沐一舟瞳孔驟縮,右手虛握間一柄冰晶長槍驟然顯現。槍身流轉著刺骨寒芒,隨著他手腕輕抖,無數槍影如暴雨傾瀉。

“雕蟲小技!”

槍尖所及之處,藤蔓盡數冰封碎裂。

但新的藤條又以更快的速度再生,如無窮無盡的潮水般湧來。

他每踏出一步,腳下便有新芽破冰而出,化作堅韌的枷鎖纏向身體。每刺出一槍,便有更多的藤條化作各種形態,從各個角度漸次撲來。

沐一舟越打越是心煩意亂。

這些藤蔓雖不足以造成致命傷害,卻像無數惱人的蠅蟲,揮之不去,驅之不散。

想他身為第一宮首席弟子,何時遭遇如此不堪境遇,對方還只是神元初期的寒雪殿弟子。

陣外的陸抗同樣不好受,唇角已滲出縷縷血絲。

維持這座‘囚龍陣’對玄力的消耗堪稱恐怖,每一息都如同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

可一旦讓沐一舟突破大陣,那結果只能是動用令狐棠的玄力了。

而那寶貴的次數,他實在不願輕易浪費。

沐一舟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可從沒想過,對付一個神元境需要用盡全力。

眼下若再有所保留,一旦驚動殿主或長老,就再難找到誅殺陸抗的機會了。

“臭小子,你成功惹怒了我!雨之領域,開!”

發洩的嘶吼聲中,帶著切齒之音。

剎那間,整片天地被籠罩在朦朧水霧之中。

這並非普通的雨霧,而是柳家世代秘傳的‘潤物細無聲’。每一滴雨水蘊含神道之力,重若千鈞,更帶著刺骨的寒意無聲滲透。

處於領域中的一切,都開始發生可怕的變化:

藤蔓囚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冰雕,隨後在雨滴衝擊下碎裂成齏粉。

地面在雨幕中不斷塌陷,每一滴雨水落下都會砸出深坑。

最可怕的是,連空氣都在雨水中凝固,讓人如同置身萬丈深海,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

陸抗只覺得渾身骨骼都在發出哀鳴,雙腿幾乎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畢竟二人修為相差整整兩個大境界,這等壓制幾乎無法逾越。

此刻,水元素無孔不入地滲透進每個角落,大陣已開始遲滯。

陸抗心知大勢已去,在這麼扛下去,他連人帶魂都會一同被碾碎在這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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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決斷,雙掌一合,囚龍陣應聲消散。

就在陣法解除的剎那,周身爆發出凜冽寒光,竟是借沐一舟的雨之領域為引,將《冰夷神功》催至極致!

長刀斬出的剎那,漫天雨水化作百丈冰刃,帶著撕裂天地的威勢劈向沐一舟。

“找死!”

沐一舟暴喝一聲,長槍捲起滔天雨幕迎上。

兩股力量對撞的瞬間,整座雪山為之震顫!

轟——

陸抗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整個人砸進凍土之中,濺起漫天冰屑。

他躺在深坑裡,只覺得渾身骨頭都散了架。好在曲木鎧甲抵住大量衝擊,才不至於摔成肉糜。

沐一舟同樣不好受,連退十餘步才穩住身形,虎口裂開的鮮血染紅了槍柄。

“能接我九成力,你足以自傲了。”

沐一舟抹去嘴角血漬,眼中殺意更盛。

陸抗強撐著從雪坑中站起,嘶聲喝道:“令狐!”

沐一舟滿眼冷酷,槍尖遙指陸抗:“現在,喊媽都沒用,給我死!”

冰槍捲起漫天風雪,這一擊他已毫無保留,破空之聲響徹天地,槍鋒過處空間撕裂出道道黑痕。

但就在槍尖即將貫穿陸抗胸膛的剎那,整片天地突然陷入詭異的靜止——

飄落的雪花懸停半空,呼嘯的寒風戛然而止。

伴隨著一聲輕笑,沐一舟驚駭地發現,自己全力刺出的冰槍竟被陸抗兩根手指輕輕夾住,再難寸進。

“怎麼……可能……”沐一舟瞳孔劇烈收縮。

此時的陸抗緩緩抬頭,一股遠超神魂境的恐怖威壓自他體內甦醒,周遭的積雪在這股力量影響,如倒卷的飛瀑逆卷升空。

‘陸抗’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弧度:“誰給你的膽子,動我的人?”

指尖輕彈。

鐺——

沐一舟連人帶槍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接連撞碎三座冰峰才重重砸落。

積雪飛濺中,他剛掙扎著抬頭,刀已經抵住了喉嚨。

“下輩子記住,不要、隨便、裝逼!”

刀鋒微轉,沐一舟在極具的驚駭中,頭顱沿著整齊的切口滑落,在雪地上滾出數丈。

無頭的屍身仍保持著跪姿,手指微微抽搐。

沐一舟死了。

他並非完全死於陸抗借來的力量,至少有一半是因為他的大意。

但凡他沒有輕視陸抗,出手再狠厲幾分;但凡他在第一時間察覺不對,果斷遁走……他都有機會生還。

然而……

沒有然而!

陸抗甩去刀鋒血珠,望著極速接近的數道流光,眉梢輕輕一挑。

“這下……可要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