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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外，清晨的草原帶著涼意。
露水打溼了草葉，在初升的日光下泛著晶瑩的光。
黃雲天伸了個懶腰，一身清爽地走出帳篷。
昨晚睡得意外地踏實，大概是燒了狼牙部落的老窩，讓他出了一口惡氣。
環顧四周，這片簡陋的營地比他來時多了幾分生氣。
帳篷排列得更加整齊。
孩子們在空地上追逐嬉戲，女人們則在井邊說說笑笑，打水洗衣。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黃雲天很難相信。
就在幾天前，這些人還過著提心吊膽，朝不保夕的生活。
“恩人早！”
“恩人，您醒了！”
黃雲天一路走過，族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敬地向他問好。
黃雲天笑著點頭回應，心裡卻有些感慨。
這些人對他如此尊敬，並非因為他是什麼大人物。
僅僅是因為他幫了他們一把。
這讓曾經身為質子，見慣了朝堂上爾虞我詐的他，感到一絲久違的溫暖。
黃雲天走到巴圖身邊。
這個壯實漢子正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給幾匹馬刷著毛。
這些馬匹都是昨晚從狼牙部落搶來的，膘肥健壯，一看就是好馬。
“喲，這些畜生還挺精神。”
黃雲天拍了拍其中一匹棗紅色駿馬的脖子。
這馬打了個響鼻，似乎對他這個新主人還不太適應。
“那是當然！”
巴圖咧嘴一笑。
“這些可是狼牙部落的寶貝，平時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咱們昨晚可是繳獲了不少好貨！”
“繳獲？你小子說得好像咱們是土匪一樣。”
黃雲天笑罵道。
但他心裡也清楚，對於這些草原部落來說，以戰養戰，搶奪資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嘿嘿，這不是跟著恩人您學壞了嘛。”
巴圖撓了撓頭，憨厚地笑著。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什麼都敢說。”
黃雲天笑著拍了拍巴圖的肩膀。
這小子自從見識過自己的本事，就越發對自己推崇備至。
巴圖一口一個“恩人”叫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恩人，您知道嗎？這幾匹馬裡竟然有一匹是母馬！如果有了母馬，那我們以後就會有更多的小馬匹。”
無錯書吧巴圖興奮地指著其中一匹肚子圓滾滾的母馬，眼睛裡閃著光。
“哦？這可是好事啊！”
黃雲天順著巴圖的手指看去。
果然，那匹棗紅色的母馬肚子高高隆起，顯然是懷了小馬駒。
他心中一動，看來自己還真是來對了地方！
這片草原雖然貧瘠，但資源豐富，只要經營得當，未嘗不能成為一方樂土。
“可不是嘛！有了這些馬，咱們部落就能組建騎兵隊，到時候再也不用怕那些狼崽子了！”
巴圖揮舞著拳頭，一臉憧憬。
“騎兵隊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安頓好族人，讓他們過上安穩的日子。”
黃雲天看著不遠處那些面黃肌瘦的婦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責任感。
這時，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皺著眉頭對巴圖說道。
“對了，昨天晚上你帶著族人先走後，我獨自一人留下……”
“恩人，您不會是想說，您殺了呼延烈那老狗？”
巴圖瞪大了眼睛，粗聲問道。
“不，我是說……”
黃雲天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小子怎麼就那麼惦記呼延烈呢？
“我是說，我當時殺了一個人……”
“什麼人？”
巴圖顯然對殺沒殺呼延烈更感興趣，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自稱是呼延烈的弟弟，叫什麼……呼延豹。”
黃雲天努力回想了一下那個被他一刀砍了腦袋的傢伙。
“什麼？”
巴圖聽到這個名字，猛地轉過身。
他一把抓住黃雲天的肩膀，激動得滿臉通紅。
“恩人，您……您再說一遍，您殺了誰？”
黃雲天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這小子，怎麼比自己殺了呼延烈還激動？
“呼延豹啊，怎麼了？”
巴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道。
“恩人，你有所不知啊！呼延豹這個畜生，簡直就是草原上的一顆毒瘤！他無惡不作，兇殘成性！一年前，就是他……”
巴圖說到這裡，突然哽咽住了。
他雙目赤紅，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巴圖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裡。
他渾身顫抖著，似乎在極力剋制著什麼。
黃雲天見狀，心中隱隱猜到了一些。
他輕輕地拍了拍巴圖的肩膀，沉聲說道。
“巴圖，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吧，我聽著呢。”
巴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悲痛，緩緩說道。
“一年前，呼延豹帶著狼牙部落的人突襲了我們部落，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妹妹……都被他們……”
說到這裡，巴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跪倒在地，雙手掩面，放聲痛哭起來。
黃雲天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巴圖的肩膀。
他知道，有些傷痛，是無法用言語去撫平的。
許久之後，巴圖終於止住了哭聲。
他抬起頭，雙眼通紅，但眼神卻異常堅韌。
他看著黃雲天，鄭重地說道。
“恩人，謝謝你為我報了血海深仇！從今天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黃雲天看著眼前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巴圖，起來吧，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伸手將巴圖拉了起來。
“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巴圖抹了抹眼淚，點點頭，問道。
“恩人，你說吧，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黃雲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穩道。
“呼延豹那畜生雖然死了，但他帶來的禍患可還沒結束。”
巴圖一聽這話，本來就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恩人，您是說……狼牙部落那些畜生還會再來？”
“廢話，你殺了人家弟弟，人家不得來找你拼命啊？你當這是請客吃飯呢？”
黃雲天沒好氣地白了巴圖一眼。
這小子，腦子是塊好材料，就是缺根筋。
黃雲天眼底精光一閃。
“所以，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給他們來個迎頭痛擊！”
巴圖一聽，頓時慌了神。
“這…這可如何是好？我們部落的實力遠不如狼牙部落啊！”
“慌什麼！有我在，保你部落無虞。”
黃雲天自信一笑。
“你只管召集族人，聽我安排便是。”
巴圖見黃雲天如此胸有成竹，心中稍定。
他連忙點頭稱是，跑去召集部落族人。
黃雲天看著眼前這群面黃肌瘦，眼神中充滿驚恐的牧民，心中暗歎一聲。
這些年，這些牧民沒少被狼牙部落欺壓，如今更是談虎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