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躲在院子旁邊的樹上,靜靜觀察這兩個人,猜測他們會不會相互打起來。
此處房屋受損嚴重,留下來的住戶很少。
這兩個人怪不得將老窩躲藏這裡,平日都是安靜得很,只要一有人來,肯定能第一時間察覺。
夜幕低垂,他們進門還未說幾句話,就開始打了起來。
果然是好兄弟,連打架都是陰來陰去,實在是不智之舉。
趁著黑鬍子還未跑出院子,劉生一爬下圍牆,就準備逃之夭夭。
兩個人幾乎就是過了一兩招,連血都沒流,眼看就這樣要一拍兩散了。
不過唐伯虎顯然不滿足於此。
“放走了那麼多人,這一趟可不能白來。”
他摘了一根小枯枝,對著匆匆忙忙逃跑的劉生右腿,重重地一擲過去。
“撲通”一聲,劉生狠狠地摔倒在地。
黑鬍子從院子跑出來,發現劉生居然沒來及跑掉,正捂著大腿嗷嗷叫。
無錯書吧不禁冷哼一聲,挺著壯碩的身板死盯著劉生。
劉生看到黑鬍子慢慢走來,嚇得顫抖如篩糠,幾乎要昏厥過去。
黑鬍子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反而覺得劉生是遭了上天的報應。
他惡劣地道:“呦,怎麼不跑了!”
周圍安靜得很,只有一陣風呼呼飄過,還有旁邊看戲的唐伯虎。
他恨恨罵道:“你這臭不要臉,老子這身板本來能活到七老八十,如今上了你的賊船,連香火都留不下來了!”
聽到這話,劉生就忍不住求饒。
“媳婦可有什麼難找,你要是放了我,我明日,不,今天晚上就讓你入洞房,這樣可好?”
“今天晚上入洞房?”
黑鬍子一手將劉生從地上提了起來,另外一手則抓住他受傷的右腿。
“兄弟我若是沒有看到城隍廟那發生的事,我還有可能會放過你,今兒我要是死了也要拖著你一起。”
他的嗓門很粗,口中說著極為狠毒的話。
“嗷!”
劉生媽本來就痛得要死的右腿,更是雪上加霜,他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突然就要一起死了?
“兄弟,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拉著我去死,活著多好呀!”
除了用拳頭捶打掙脫,再加上腿還受傷了,再沒有其他有效的反抗措施。
他的反應讓黑鬍子體會到一種主宰的快感,反而大大取悅了他。
甚至還故意又捏住受傷的右腿。
“……劉生呀活著當然好,但是你彆著急,等會你死了我不會好好浪費你的肉,畢竟這還是你教我的!”
劉生驚恐道:“別,別我的肉太老了,我屋裡還藏著一個特別白嫩地小孩,肉肯定特別嫩!”
黑鬍子心動了,反正都要死了,還不如飽餐一頓,最關鍵的是小孩子的肉最好吃!
“叮”
“系統任務:解救小孩”
“系統獎勵:讀心術”
唐伯虎怒火中燒。
他原本想看兩人自相殘殺,替那些死去的無辜人報仇。
誰料這兩個畜牲比他想象中還要畜牲。
“這等惡人……著實忍不下去了!”
耳邊似乎都傳來了他們咽口水的聲音,實在是令人作嘔。
那就早點死吧,不要礙眼了。
正當黑鬍子心血來潮,剛剛還在想燉肉的他突然啞聲,雙眸死死睜大,滿面的不可置信。
他抬手捂住喉嚨,卻摸到迸濺而出的濃稠溫血。
劉生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直到黑鬍子身軀晃盪著倒下,四周才一片安靜。
倒下的男人張了張口,最後卻連一個字的讀音都發不出來,不甘心地睜著眼睛沒了氣。
喉間迸出來的鮮血很快染溼了他的臉頰與前身。
沉浸在驚懼中的劉生,瞪成銅鈴大的眼睛向四周看去,尖叫道:
“誰?”
但見黑鬍子死得莫名其妙,驚懼、憤怒、惶恐之時也害怕起來,話語立馬轉變:“好漢饒命!”
只聽樹冠枝葉發出簌簌聲,一道影子從上而下。
樹下的劉生剛剛抬頭,還未看得清樹上躲著什麼鬼,脖子就發出不堪重負的骨裂聲。
劇痛襲來,天昏地暗。
裴葉藉著這一腳的力道將百多斤的男人跟球一樣在地上翻滾,最後癱軟在地,再無聲息。
“哦豁,力氣用得太大了。”
畢竟他剛才太氣憤了,力道一時沒控制好,上來就把人脖子給踢斷了……
本來還想審問一番?
算了,自己動手找小孩吧!
進了院子,一腳踹開房門,桌子擺著一個破陶罐。
劉生在這裡面放了一些米油鹽,一看就是拿來燉肉用的。
唐伯虎不稀罕,但考慮到自己用不上,送給那些需要的人也不錯。
他將三樣東西放進包裹裡,然後拍手彈掉雙手染上的灰塵。
環顧四周,除了這個破陶罐一眼就看到了,其他的角落乾淨得連老鼠都懶得光顧。
裴葉拿走這三樣,就沒看到其它任何能躲藏的東西。
幾個起躍翻到床上,發現被子凌亂得像是颶風過境,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哪怕把臥房也被翻得亂七八糟,床下,櫃子,還有牆壁都一一敲過了。
“真是夠隱蔽的!”
唐伯虎在屋子裡轉了一大圈,實在沒發現其他收穫,這劉生說的小孩到底藏在哪裡,還是說根本就是騙黑鬍子的緩兵之計。
但是系統已經發布任務,那就說明小孩一定在這附近。
按照劉生這種人的尿性,大約不可能藏在他的視線之外,除了這個屋子,還有一個院子沒有好好搜過。
說不定就在小孩就藏在這院子裡!
唐伯虎轉身走出房屋,走到院子裡,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注意,這明晃晃的水井不就是天然的藏人好地方嘛!
他湊到水井面前一瞧,黑乎乎的井裡面模模糊糊有一個東西。
果然是一根繩子吊著水桶,而小孩就昏迷在裡面,一動不動的,似乎是跟一具屍體沒什麼區別。
不會是餓死了吧!
這水災把能吃的都捲走了,都到吃人肉的地步上,這劉生也不會在乎是死是活,小孩肯定滴米未進。
他順著繩索,將昏迷的小孩慢慢地從水井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