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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陳池毒發身亡!

一大攤鮮血留在公堂之上,嫌疑犯陳池昏迷不醒。

行刑的衙役顯然有些害怕了,這十大板子就是以平常的力度打下去的,而且這嫌疑犯的身板甚是健壯,根本不可能打出內傷的,想著想著,心裡一慌,手不由地抖了起來。

推官張遠雖有一瞬間的慌亂,從來沒想過會出這樣事故,這簡直前所未見,自他擔任推官一職後,還是第一次出現有人被板子打得吐血。

但立馬鎮定下來,猛地將驚堂木拍下,大聲喝斥道:“肅靜!來人,速去請周大夫來。”

領差的衙役迅速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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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陳池,連續吐完幾口大血後,就昏迷了,面色逐漸蒼白晦暗,嘴唇甚至開始隱隱發紫,一副馬上嚥氣的模樣。

唐伯虎見狀,望了一眼推官張遠,道:“大人,陳池的嘴唇有些發紫,似乎像是中毒的徵兆。”

推官張遠看了,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道:“吳成,趕快把仵作叫來。”

說罷,就從座椅上起身,朝陳池走了過來。

先是翻了翻陳池的眼睛,瞳孔放大,眼睛渙散,接著又捏了捏陳池的手臂,肌肉逐漸僵硬,最後推官張遠又將頭放到陳池胸膛,胸口起伏也是越來越弱。

就這幾個檢查的功夫,吳成衙役急匆匆地拖著鬍子灰白的老仵作,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大人,仵作帶到。”

推官張遠立馬起身,讓開位置,讓仵作近身。

老仵作眼睛一撇,看一眼地上的陳池,也沒有說什麼廢話,直接蹲下身,放下手裡的工具箱,利落地攤開布袋,從中拿了幾根細細的銀針,朝陳池的腹部,胸部,肩部三個位置,分別扎針。

唐伯虎有些焦急地望著陳池身上那幾根銀針,若是不管用,毒發身亡,那線索可就斷了!

直接殺害崔先生的陳三,至今連籍貫、面龐都未曾瞭解,況且陳三這個名字,一聽就像假名,他根本無從下手啊!

文徵明看著陳池氣息逐漸弱了下去,心裡也不由地著急起來。

可惜,老仵作的針才紮下不到三息,陳池頭一歪,整個人徹底不動,胸膛起伏停了下來。

老仵作往陳池的脖子一伸手指,對著推官張遠搖了搖頭,就把幾根銀針拔了出來。

只見插入陳池體內的銀針,都變成了黑色,可見其毒性蔓延之快。

唐伯虎與文徵明相互看一眼,這是有人算好了他們會去應天府報案,還是有人給陽春書院的李日芳通風報信了,所以才給陳池下了毒藥。

不然的話,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推官張遠面無表情,望著這場鬧劇,思索片刻,道:“老周,吳成將陳池屍體送至義莊。”

話剛落下,衙役就帶著一位大夫從外面跑了進來。

“大人,大夫已到!”

推官張遠看到衙役和大夫來了,未曾說話。

衙役這才感覺到堂上的氛圍不對勁,低頭瞥到了仵作在場,心中立馬明白了,連忙彎腰道:“是卑職來晚了,請大人責罰。”

“非你之錯,實屬兇手狡猾。”推官張遠的臉色嚴肅了些,陳池一死,最大的嫌疑就落到了李日芳身上,可是李日芳為什麼要這麼做,有寧王庇佑,陳池若不死,李日芳可用多種理由脫身。

現在的狀況是,這樁案子出了兩條人命,還都是寧王手下的人,如今鬧大了,所有的矛頭還都指向李日芳,李日芳勢必要來公堂之上!

於是推官張遠招了一下手,吩咐衙役道:“將此案件迅速稟報府伊大人。”

說罷,轉頭對著大夫道:“鄒大夫,看看躺在地上的這位,是中了什麼毒?”

鄒大夫點頭回禮,便蹲下身,開始檢查陳池的中毒特徵。

特別是地上的大灘鮮血尤為矚目,鄒大夫還湊過去,聞了聞,有一股腥臭味。

接著依次檢查了陳池身體的各位部分,又用銀針扎驗,半響後,道:“回大人,小人也是第一次見此離奇的毒發之狀,口中能噴出如此多的血液,氣味且腥臭,胸膛下方膨脹,恐有出血,倒頗似西域一種毒蛇咬下的症狀,只是南京從未見過此類毒蛇,不好下此定論。”

西域的毒蛇?

唐伯虎聽完鄒大夫的診斷,立馬想到了那個密道,李日芳收藏的貓眼石,也是西域的特產。

這李日芳極有可能就是給陳池下毒的人,當時聽到李日芳蠱惑陳池去殺了陳三的時候,他就該想到這個假道士根本沒有什麼仁慈之心,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惡毒小人!

既然陳池已經遭此毒手,那陳三豈不是更會被滅口!

唐伯虎當即對著推官張遠,道:“大人,嫌疑犯陳池既然已經毒害了,那陳三的處境就危險了,而且李日芳現在都不知蹤跡!”

推官張遠瞬間明白了唐寅的言外之意,只是李日芳是寧王眼下的紅人,不僅與守備大人有過聯絡,就連府伊大人都略知一二,他若冒然衝動行事,只怕倒讓李日芳有機可乘,奪了先機去。

推官張遠思忖片刻,便回到公堂桌前,拍了一下驚堂木道:“退堂,此案再議。”

唐伯虎有些不解,眼下都出了兩條命案,李日芳的嫌疑最大,此時不全城搜捕李日芳,難道也要等到陳三神不知鬼不覺地遇害,才採取行動嗎!

只得問道:“大人,那我等是否能為大人效勞?”

推官張遠迅速掃了一眼唐伯虎的全身,說道:“唐寅,如今陳池已然遇害,你現在是本案的證人,本官不需要你做些什麼,反而要擔憂你的生命安全。”

文徵明聽完這話,暗自發笑,若是李日芳真的派人來殺唐伯虎滅口,恐怕滅口的應該是那個殺手。

唐伯虎笑了笑,道:“大人,無需擔憂學生,學生有些拳腳功夫傍身,常人怕是難以近身。”

推官張遠瞧著唐寅的身板不過是比平常書生更健壯了一些,沒想到還深藏不露,有些功夫在身。

他點了點頭,當即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