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耀亮起七彩雙瞳,很快發現在房子中的一個暗格。
前去檢視時,發現暗格已經被開啟,裡面的空空如也。
他又繼續搜尋其他房間,書架、地下室、馬槽等等,能藏東西的地方全找了一遍,但都一無所獲。
正當他思索下一步該搜查哪裡時,白露回到了他身旁。
“司長,如你所料,王曉玲果然死了,她的靈魂已經在當地的地府裡掛上號了。”
“有什麼結果?”
白露道:“我詢問了她,她說今天早上王翰託人給他寄來了一封信,信上說靈州官場有半數以上官員受賄,信裡邊還寫了全部受賄官員的名字。”
“她是怎麼死的,死在哪了?”
白露回答:“今天傍晚的時候有一群黑衣人潛入府中,殺死所有奴僕並逼迫她供出信的位置,王曉玲不從,於是被黑衣人用麻袋帶走。
她只知道自己死在了牢裡,但不知道是哪裡的牢房。不過她清楚的記得,他們一行人在路上遇到了一隊巡邏官兵盤問,那隊官兵稱呼綁架她的人為吳巡檢,還說什麼五城兵馬司的弟兄真清閒之類的話。”
“原來是那傢伙啊,真是冤家路窄啊。”方耀回憶起,當初就是這貨做偽證想要陷害自己。
“那信呢?”
“王曉玲說,她看了信後覺得自己有危險,就抄寫了一份寄去大理寺,原件埋在了進門前的梅花樹下,剛做完這一切黑衣人就上門了。”
原來信在那裡!
方耀一直覺得女僕倒在梅花樹下是個偶然,原來她是在掩飾埋藏地點!
而通常入侵者把無關重要的女僕殺了之後就不理了,事實也是如此。
入侵者在殺了女僕後,搜尋了整個府邸都找不到信件。
方耀在梅花樹下挖出了那封信,信上果然寫著一連串的人名。
“司長,我們接下來是不是可以出發前往靈州了?”
“可以,不過在出發前,我得先拔掉他們安排在京城中的釘子。”
白露想了想:“你是說那個吳凡?把他交給方玥不就行了?”
“不,他只是個小角色,他們找不到信,又發現家丁少了一人,加上今夜街道上巡邏計程車兵比往常多,我想定是他們在堵截送信的人。我要藉此機會,公開的,把他身後的那個人給拽出來!”
……
……
深夜,大理寺門扉緊閉,門前無人站崗。
一名男子出現在大理寺門前敲響了鼓,手中還拿著一封信。
沒等大理寺裡的官差開門出來檢視,一群士兵突然從漆黑的街道上躥出,把男子死死按住!
正當他們要將男子帶走時,從街道兩側衝出兩隊衙役,他們手持大刀,將士兵們圍在街道中間。
與此同時,從大理寺裡也衝出一群衙役,對士兵們完成了三面包圍。
士兵中,領頭的吳凡上前說道:“幾位同僚,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從大理寺裡走出一名官員:“吳巡檢,放下武器投降吧,你做了什麼,自己心中有數。”
“呵呵。”吳凡冷笑:“就你這個芝麻大點的小官,也敢拿我?弟兄們,別聽他的,大理寺不過一群酒囊飯袋罷了,幹倒了他們,自然有人保我們!”
“弟兄們?”
見無人回應,吳凡回頭看去,發現身後的十幾名士兵早已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就這樣,他被大理寺的衙差們抓進了公堂,並被綁在了一個佈滿鐵釘的木板上。
公堂上,吳凡怒目圓睜,瘋狂咆哮:“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對我動刑!讓你們的上官出來!”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一道深沉而威嚴的聲音逐漸靠近,吳凡心頭一驚,這聲音似乎曾在他耳邊響起。
無錯書吧隨後,一位身著一品大紅官服、氣度不凡的男子從後堂緩緩步出走出,
吳凡定睛一看,震驚道:“是...是你?方雲!”
一名衙役見狀,向吳凡解釋:“這位便是皇上親封的江南道黜置使,欽差方大人。”
吳凡心中翻動著難以名狀的情緒,他萬萬沒想到,一個不久前自己構陷的六品戶部侍郎,怎麼搖身一變,竟成為了朝廷欽差?
方耀走到他面前,也不多廢話,直接了當的問道:“今夜的發生在王翰府中的血案,是不是你乾的?”
面對方耀的質問,吳凡眼神遊移不定,他低下頭,不敢直視方耀的眼睛,支支吾吾的回答:“什麼王翰府血案?卑職……卑職並不知情。”
“那你為什麼要率人擒拿在大理寺前擊鼓之人呢?”
“我……我……卑職認錯人了。”
“哦?是嘛?那你們原本是想抓誰啊?”方耀又補充道:“我要給你提個醒,大理寺,是可以當堂判死的衙門!”
聽到方耀的說法,吳凡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冷汗直掉,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方耀回到主座上,拍響驚堂木:“你們這班惡賊如此喪心病狂,竟敢在天子腳下屠戮朝廷命官府邸!真是禽獸不如!”
吳凡哭訴道:“大人!那都是我屬下做的事,我只是包庇他們而已啊。”
“哼。”方耀再拍驚堂木:“帶證人!”
不一會兒,幾名士兵被帶上公堂。
方耀對幾人說道:“你們的上官說,屠戮王府的元兇就是你們,他只是知情不報而已。看來,殺人罪就要你們來擔了。”
幾名士兵聽後,紛紛憤怒的看向吳凡。
“大人,我作證,我當時跟在吳巡檢後面,就是他殺了梅花樹下的女僕。”
“大人,我也作證,那王曉玲的屍身就是我們幾個埋的,我能帶您去指認。”
“大人,我……。”
……。
幾名士兵紛紛指正吳凡。
吳凡一邊聽著,一邊漲紅了臉,突然怒斥道:“閉嘴!你們幾個白痴,咬死我有什麼用?難道你們以為自己能逃脫罪責嗎?”
吳凡怒吼的餘音未落,方耀便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說道:“怎麼?不裝了?”
吳凡自知理虧,低下頭,沉默不語,身體微微搖晃,顯然已是心力交瘁,精神幾近崩潰。
方耀猛地一拍驚堂木:“吳凡!如今你事敗被擒,卻仍然冥頑不靈,面對鐵證如山,竟還敢推諉耍詐,看來你還不清楚自己的末日已然來臨。來人!將吳凡凌遲處死,即刻行刑!”
“大人,我說,我什麼都說!”吳凡終於在極大的壓力下崩潰,帶著哭腔急切地喊道。
“那就快說,是不是你領頭殺害了王翰的遺孀?”方耀逼問道。
“是。”吳凡無力地承認了。
“是誰指使你的?”
“是兵部尚書,吳濤。和禮部尚書,劉子云。他們命令我的證據我全保留著,只想著某一天拿著這些東西,保命……。”吳凡的聲音低沉而無力,彷彿已經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