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流產以後,苗夢的肚子就徹底沒有了動靜。
好在有許思雅、許成蔭兩兄妹在身邊不停的安慰,才讓她從這次陰影之中慢慢走了出來。
就在許思雅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孩子的時候,事情忽然發生了轉機。
她在山上撿柴休息期間,夢到了一尾漂亮的金色鯉魚投胎到了自己的肚子裡。
過了一個星期,苗夢在吃飯的時候感到噁心,讓村裡的大夫檢查過後,確認她這是懷孕兩個月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在苗夢懷孕期間,許思雅、許成蔭兩兄妹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更是嚴格杜絕阮寒衣出現在她身側五米之內。
說起來倒也奇怪,在這一次懷孕的過程中,苗夢身上完全沒有出現過令她難受的孕期反應,這讓苗夢對自己當初休息時的做的那個夢更為深信不疑。
堅信這一次自己的孩子,會給她帶來好運。
許望舒出生的前一天晚上,劉香蓮、許家旺不約而同也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的孫女,其實是天上的仙子轉世,會給他們許家一家帶來好運。
許望舒只是剛出生沒幾個月,許家人就接二連三走了好運。
先是許成蔭意外救了縣裡一個工廠的領導,對方為了報恩,為許成蔭在廠裡安排了一份工作.
接著又是許思雅,原本由於成績不好而接連考了兩次都沒有考上的初中,在她第3次考試的時候降低了分數,讓許思雅成功升學。
就連許家旺、許望舒兩人原本由於上了年紀,身上會出現的那些老人病都減緩了些許。
在入山時,也常常意外走運,不時會有野雞野鴨野兔子這樣的收穫。
反而阮寒衣,卻時常會有走路被石頭絆倒,喝水被嗆到這樣的黴運纏身。
就這樣磕磕絆絆的過幾年,隨著許望舒年齡的增長,身上的特異功能越發顯著。
只要和許望舒接觸過,對她心懷善意之人,在回去之後必定會有好事發生,而想要傷害許望舒,或對許望舒心懷惡意之人,必定會自食惡果。
阮寒衣高二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她,讓許家人的命運改變的大事。
許望舒指揮著她,救下了一個掉到河裡的孩子。
救下這個孩子之後,許望舒向自己的家人們哭訴,是自己不小心掉入到河裡。
但經過長年累月的相處之後,許家人都清楚許望舒的好運,並不相信她的這一說辭。
他們懷疑,是阮寒衣狠心將自己年幼的侄女推入了河裡。
原本就漸漸對阮寒衣生出不滿的許家人,這一次徹底下定了決心,要將阮寒衣給送走,不能讓她繼續留在許望舒身邊。
不能讓她這種心懷惡意之人威脅到許望舒!
他們火速給阮寒衣安排了一件好親事,之後,無論許望舒的命運如何,過得好還是過得壞,都徹底和他們一家人沒有關係了。
他們自以為的好親事讓阮寒衣的後半生吃盡了苦頭。
不受丈夫待見,不受公婆喜歡,需要負擔一家人的家務,還常常吃不飽飯,時不時需要回到許家求助。
現在,阮寒衣傾聽著門外苗夢時不時的叫罵,心頭有著深深的憤怒和無力。
她知道,這是這具身體原主人傳遞給她的情緒。
“阮寒衣!你知不知道望舒現在才四歲!你和一個四歲的孩子計較什麼?還是說,我們許家哪裡得罪你了?”
“阮寒衣!你可是看著望舒長大的,你怎麼能忍心下這樣的毒手?如果不是恰好有人路過,我們就再也見不到望舒了!”
“阮寒衣!你還不懂事的時候,我把你從孤兒院帶出來養到現在這麼大,我自認為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什麼要對我許家唯一的孫輩下此毒手?”
阮寒衣靜靜地躺在床上,努力忽略外面的那些叫罵聲給自己身體帶來的情緒波動,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養。
現在已經入秋,跳下水去救人,讓她此時此刻這具身體元氣大傷。
可是,門外的那些許家人假裝看不到這一點。
他們只關心“意外被推入水”的許望舒!
她是第一次進入的命運走向頑固度較高的世界,想和門外那些人做對的話,要好好恢復一下體力。
不過,阮寒衣這種偷懶的想法失敗了。
見她沒有回覆,許望舒的母親苗夢索性直接踹門而入。
“阮寒衣!你平時欺負欺負望舒,我就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忍你了,但你如今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舉措,我萬萬不能再讓你這樣繼續下去!”
“咳咳……”
阮寒衣躺在床上,仰望著這個剛剛踹門而入的女人。
由於流產過一次的原因,她的面相看上去比實際的年齡要老一些。
此時此刻,她正怒氣衝衝地居高臨下望著阮寒衣。
“嫂子……”
“不要再叫我嫂子!望舒只不過是一個四歲大點的孩子!你平時看不慣我們也就算了,怎麼能把我們的恩怨轉移到無辜的孩子身上?!”
阮寒衣輕聲道:“望舒……你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嗎?”
苗夢一愣。
她連小學都沒有讀完,三年級的時候就由於家裡重男輕女的原因而退學了。
怎麼能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
“阮寒衣!你不要轉移話題!現在我們說的是你把自己的侄女推到河裡的這件事!
許家收養你,把你養到現在這麼大,還供你讀書,讓你上了高中,你就是再不知感恩,也不能把怨恨報復到望舒身上吧!”
“望舒是月亮的意思。”
阮寒衣輕聲細語:“嫂子,侄女的名字和她的命格不匹配啊。
她本來能給你、能給許家帶來更大的好運的。”
“你們這些年也感受到了吧,相比剛出生時帶給你們的好處。這些年你們能夠享受到的庇佑,越來越少了。”
身為切切實實享受到了自己閨女那旺盛的運氣的受益人,苗夢當然相信命格命理一說。
見阮寒衣說的煞有介事,臉上又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她不由得擔憂地問出了聲:“這件事怎麼解決?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