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葉知秋和韋右被一起帶到了神武局。
兩人被分開送進審訊室。
韋右那邊的情況不太清楚，但負責審問葉知秋的卻是顧緋衣，以及之前開車那人。
和在電視上看到的審訊室幾乎一模一樣。
但身臨其境的感受卻跟旁觀看戲完全不同。
狹窄逼仄的房間裡面只有桌椅，頭頂的監控攝像頭，訊號燈亮著微弱卻又刺眼的紅光。
葉知秋被按在座位上。
然後開車那人衝著監控抬手示意。
房間裡突然響起“嗡～”的一聲。
葉知秋很明顯地察覺到地板微微震動了一下，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變化。
“不用緊張，只是必備的流程而已。”
開車那人笑著在對面坐下，雖然動作很隨意，但坐姿卻格外板正。
“我叫端木正德，目前是顧隊長麾下的隊員，雖然比你虛長几歲，但也大抵算是同輩人，叫我端木就行。”
“好，端木大哥。”
葉知秋表現得相當客氣，同時下意識挺直腰板。
然後瞥了一眼把腳架在桌子上的顧緋衣。
瞧瞧人家瞧瞧你，人形暴龍獸！
“怎麼。”
顧緋衣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眼神忽然變得危險起來。
葉知秋頓時滿臉諂媚
“沒怎麼，就是突然發現大姐頭比以前更漂亮了！”
“嗯。”
相當冷淡的回應，很明顯她不吃這一套。
端木苦笑道：
“行了，閒話少敘，上面還有人在看著呢，趕緊開始吧。姓名？”
“葉知秋。”
說話的是顧緋衣。
葉知秋和端木齊齊看去。
後者有些尷尬，但還是乖乖把資訊寫了上去。
“性別？”
顧緋衣瞥了他一眼。
端木表情動作明顯一僵，然後很乾脆地省略了前面這些不太必要的步驟。
“那就...說一說事件的具體經過吧，你去王財富那裡做了什麼？又見過什麼？請務必詳細。”
葉知秋扯了扯嘴角，見到顧緋衣已經開始閉目養神了，只得老老實實地詳細講述了全部經過，併為端木提出的各種問題給予解答。
但有些不該說的，葉知秋自然絕口不提。
或者含糊其辭。
比如他這麼一個還沒拿到高中畢業證的學生，為什麼能以除靈師的身份接到委託。
畢竟除靈資格證的報考條件之一，就是高中畢業。
除此之外，調查還有顯示，他從高一的時候開始，賬戶裡就已經出現了一些或是來路不明，或是不合理的匯款記錄。
有關此類的問題，葉知秋肯定不會予以回答。
但面對他的言辭閃爍，端木卻始終都很配合。
所以整個過程非常順利。
等到全部說完，也才只用了五分鐘左右。
端木沉吟片刻，皺眉問道：
“事情經過和我們預想中的差不多，而且經過現場勘測，王先生確實死於陰鬼之手，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既然你有把握可以解決那隻陰鬼，為什麼不肯早些出手？是因為私怨嗎？”
“是。”
葉知秋沒有絲毫避諱，並補充了一句：
“那傢伙確實該死。”
端木神情一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葉知秋冷笑一聲。
“如果你認為我需要為那個混蛋的死負責，那很遺憾，我有很多理由可以...”
“不，感謝你的配合。”
不等葉知秋說完，端木就已經合起記錄本。
他轉頭看向顧緋衣，示意流程已經走完了。
雖然早就料到會來一趟，但情況要比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葉知秋跟著看去，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夠輕鬆過關，主要是她在旁邊起作用。
正要說話，那女人突然從兜裡摸出一個小本本丟在桌面上。
“除靈資格證”。
黑色封皮上燙金工藝的五個大字，格外分明。
葉知秋撿起翻開。
“這是我的？掛名地區還是京都神武總局？！”
臥槽，大姐頭牛逼炸了！
當然這話他是肯定不敢說出口的，最多也就心裡想想。
“算是提前給你的生日禮物。還有，記得按時交稅。”
冷冰冰地撂下這句話後，顧緋衣就直接起身出門。
端木笑道：
“這個禮物可真夠出人意料的，能幫你省去不少麻煩，還能省下不少錢。”
“省錢？”
“對，稅費可是很大一筆錢，正兒八經的除靈師，每次從正規渠道完成委託之後，都要主動上交委託費的兩成作為稅費，這個你應該很清楚，其實就是...中介費。”
最後三個字，端木沒說出聲來，只比了個口型。
“但掛名在京都神武總局的除靈師，稅費只需要繳納一成就夠了，而且還有很多其他好處，上網隨便一查就能知道。”
葉知秋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就像餓狼看見了小孩子，色狼看見了女孩子。
端木啞然失笑，也沒再出聲打擾他，低頭重新翻開記錄本，提筆在個人資訊裡面添了一句。
“京都神武總局認證除靈師”。
想了想，又補充兩個字
“待查”。
重新合起記錄本後，端木翻手用指節敲了敲桌面，把葉知秋叫回現實，然後起身幫他解開手銬。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出去聊。”
“哦，行！”
葉知秋把小本本揣進兜裡，還不忘了用手再拍兩下，確保無誤。
可不能丟了！
以後有這玩意兒在，得省多少錢？！
能買多少肉？！
夠那幫孩子加多少餐？！
葉知秋現在就已經可以想象到那群小傢伙們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含糊不清地大叫“葉子哥牛逼”的場面了。
但能說出這種話的，應該也就只有那幾個小兔崽子了。
小丫頭們臉皮更薄一些，肯定說不出這麼直接的話，所以她們應該是捧著一盤肉過來舉到我面前，然後甜膩膩地說“葉子哥哥你也吃～”。
或者是臉蛋紅紅地聚在一起，腦袋碰著腦袋，你說一句“葉子哥哥好厲害～”，她說一句“葉子哥哥太帥了～”，這樣才對！
光是想一想，就美得不要不要的～
小丫頭們真可愛，比那群小-逼崽汁強多了～
無錯書吧“嘿嘿...嘿嘿嘿嘿～～”
走在旁邊的端木愣了一下。
一扭頭，就看見他正一臉慈祥地嘿嘿傻笑。
“...”
端木有些僵硬地把頭轉回來，默默地離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