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婉、李婷婷、趙月夢三人的突然昏迷,把三人的家人都嚇了一大跳。
呼喚未果,她們的家人都趕緊叫了救護車。
可即便被送到醫院,她們也沒能清醒過來,弄得醫生也是焦頭爛額。
另一邊的戲九天,盤膝坐在陣法中央,手中訣印不住變換。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頭髮開始染上一層白色的濃霜,還算光潔的面板也開始褶皺。
張圖並沒有昏死過去,無奈地看著這一切。
除了眼前那個快速蒼老的身影,他所能看到的只有頭頂升落的月輪,還有浮動的雲彩。
足足一個日夜過去,戲九天終於收了功,顫巍巍地站起身子,咧嘴笑了笑。
虛弱和憔悴一起盤踞在他的臉上,可那份笑容卻莫名燦爛。
“你不用擔心自己再孤獨終老了,我把你的命運和這四個妮子的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有這麼多姑娘陪,你應該可以滿意了吧!”
聽到這話,張圖卻笑不出來,艱難爬起,鬱悶道:“您這不是害了她們嗎?”
“與這天下蒼生比,她們的命運又算得了什麼?再說了,你會虧待她們嗎?”
“我……”
“是男人,就別婆婆媽媽的,不過四個女人嘛,要不是反噬太重,這全天下的女人我也能給你安排上,從此之後,你漲價徹底開枝散葉,這世界也不用擔心再缺什麼守護者了!”
戲九天那是霸氣墳場,但這話怎麼聽怎麼欠揍。
便是佔了大便宜的張圖也完全高興不起來。
不過沒等他苦笑,戲九天便突然提醒道:“有件事我得再提醒你一下,你這份孤獨終老的命數,是因為張氏和眾守護者不斷挑釁天道才有的懲罰,再加上我這一著,算是徹底激怒天道了,或許它不會直接對付你,可最終報應可能對兌現在你的後人身上!”
“那怎麼辦?”張圖慌了。
“老辦法,行善積德,只是從你個人行為,改成家族使命罷了!但不管如何,三代之內,應該不用太擔心這個問題!”戲九天拍拍張圖的肩膀。
說完便一個呼嘯,領著那隻黃鼠狼離開。
走出老廠一段,他才衝後邊揮揮大手,悠悠補充道:“今後這人間,就交給你了!”
聲音最終融入了漫山晚風,最終變成了莎莎低吟。
張圖則在原地佔了許久,等有一個日出才緩緩轉向何荷。
一把將人抱起,沒有去看她莫名哀怨的眼睛,張圖快步往山外走去。
也沒再西南多留,吃了些東西,墊了一下肚皮,他才開車往家裡趕回。
不過,到家的時候,已經有一堆人等在那裡。
而且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簡直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剝。
“你個混蛋,究竟做了什麼?”何偉山第一個沒有忍住,一個猛子撲了上去,抓著張圖的領子,用力把人摁在牆上。
“爸,你幹什麼?”何荷嚇了一跳,急忙出面阻攔。
反而是張圖把她攔了下來,沒讓她上前,自己則看著何偉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生氣,也沒奢求諒解,但我可以發誓,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都會對她們好的!”
“你還要不要臉!”李家主實在沒有忍住。
“在你們面前,我還有臉嗎?”張圖苦笑。
以李家的本事兒焉能發現不了究竟在自家女兒身上出了什麼事兒?
以何偉山的修為,當然也不會不清楚,至於趙家兩口子那完全是聽了算命的指印。
只有李婷婷滿臉懵逼,單純以房東的身份在招待著這一堆大佬,全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出了些什麼事情,更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就算和張圖捆在一起了。
換句話說,如果這輩子她必須找個男人,那就只能是張圖。
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結果,甚至還會害了人家的性命。
這就是戲九天給張圖的饋贈,但也等於把張圖給架到烈火上炙烤。
除了這檔子事兒,以李家主與何偉山等人的江湖地位,如何願意接受?
張圖理解他們的心情,可根本就沒有辦法改變結局。
他所能做的,就是用旁觀者的視角,儘量公正客觀地把山神、戲九天等存在講述一遍。
全程不予置評,每一句都不帶住主觀感情。
隨著世界真相的揭露,並沒有讓幾家家長冷靜一些。
只有作為當事人的幾女滿目愕然,滿心複雜。
連光顧著看戲的李婷婷也傻了眼,似乎是沒料到這裡面還有自己的事兒。
“這,這……”
幾個女人幾乎擺著一樣的表情,結結巴巴地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張圖則閉了嘴,悶著頭,靜等數落。
“混蛋!”李家主實在氣不過,但又不好拿張圖出氣。
畢竟把張圖揍出個好歹,他擔不起那個責任,憤怒之下拖著自己女兒就走。
趙家兩口子緊隨其後,何偉山也沒有多留。
最後,房間就只剩下懵逼的李婷婷還有張圖。
“對不起小婉,我……”張圖嘆了口氣。
可沒等他說完,蘇小婉便走了上來,突然一巴掌扇了上去。
無錯書吧啪,打得張圖臉上火辣辣地疼,根本就沒敢再去看她。
就在他挖空心思試圖解釋得光景,突然一雙手捧住了他的臉蛋兒。
“我不信什麼命運,但如果關乎這個世界的安危,那麼我接受!就當是微不足道的我,為這個世界所做的唯一一點貢獻了吧!”
張圖渾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蘇小婉則抿著嘴唇,低低繼續:“對了,咱們要生幾個兒子才算完成任務?”
“小碗……”張圖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我也不知道,越多越好吧。”
這一天,蘇小婉是在他家裡吃的晚飯。
從那天之後,張圖就天天在京城和這座城市之間往返。
直到那一天,他變得敏銳的感知,在京城發現了一股強大的妖氣。
直到那一天,在獸人的肆虐之下,半邊城區被封鎖。
直到他出現在那滿地狼藉之間,直到他把那夥獸人撕成碎渣。
當鮮血抹乾,他終於帶著李婷婷回了家。
而在獸人之後,他正式接過守護者的大旗,開始迅遊世間。
兔子醫生變成了兔子殺手,在修煉界傳開,被修真者們所敬畏。
冷血,殘酷成了他逐漸固話的形象,溫柔被他統統留在了家裡。
時光荏苒,一晃十年。
還是那座城市,一個胖嘟嘟的小屁孩在院子裡扎著馬步,還不忘和已經留了鬍鬚的張圖問道:“爸爸,爸爸,姥爺說最近城裡有個長著九條尾巴的狐狸,是真的嗎?”
“咱們那麼多姥爺,你說的是哪一個?”另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出面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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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