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留下了幾攤血跡,昭示著一切的存在。
而兩個黑衣人剛剛站的地方只剩下兩攤水跡,斷斷續續地指向海邊。
這一幕看起來屬實有些離奇,看起來就像是從海里爬上來了什麼東西把他們拖走了。
又好像是——
他們變成了什麼東西,然後回到了海里。
葉青梨沒有在這裡久留,畢竟貨艙的門已經被破壞了,如果有人看見她自己在這,再有什麼東西丟了,會給她帶來一些麻煩。
葉青梨繞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沒多久江淮序就回到了房間。
在海盜的肆虐以後,船上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沉重喜悅,止盈的表情也木木的,她帶領著她的夥伴處理了船上的屍體。
船上的人忙忙碌碌,商船安穩平靜地繼續往前走。
好在之後的幾天裡,沒有再發生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了。
葉青梨看著商船逐漸靠近遠方的大陸,
止盈站在她身邊的,道“這就是洛川城了。我應該會在鏢局中休息一段時間,有什麼需要幫忙地到鏢局來找我。”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葉青梨沒少從止盈那裡聽說她自己親身經歷的或者是聽說的那些江湖故事,兩人之間也頗為熟悉。
商船靠了岸,葉青梨和江淮序告別了止盈就下了船。
洛川城裡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大多都穿著帶著兜帽的澧水服飾。
這裡的建築低矮擁擠了一些,看著和白玉京中不是一種建築風格。
江淮序剛下了船,就迫不及待地去尋找了凌霄宗的據點。
澧水帝國追隨的是滄瀾宗,但作為交通樞紐,有不少宗門都在洛川城設立了據點。
這其中就包括了凌霄宗。
“怎麼感覺這街上氣氛怪怪的。”葉青梨低聲開口,江淮序在她身邊,聞言蹙眉道“我們趕緊找到傳送陣趕緊走。”
葉青梨眼睛一亮,道“師兄你也覺得怪怪的是嗎?”
江淮序站在街邊,側了側替葉青梨擋了擋陽光,道“這街上雖然人多卻沒有什麼商販,來往的人都行色匆匆。更重要的是,我幾乎看不到女子上街。”
江淮序話音剛落,一串馬蹄聲就由遠及近地響起,一隊人穿著滄瀾宗的服飾,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了視野中。
那人見了路邊的葉青梨勒住了馬蹄,對葉青梨揚了揚馬鞭道“誰家女子,才來洛川的嗎?”
葉青梨剛想說話,江淮序已經先一步擋在她身前,道“我夫妻二人初來乍到,還在找落腳地,不知道友有何指教。”
那人見眼前的男子風姿毓秀,周身氣勢深不可測,也就沒再糾纏,只是道“是夫妻就罷了,近來我們長老在洛川歇腳娶妻,所有適齡少女都要參加。既然已經為人婦,就少帶著出門。”
說完,一行人就駕起馬繼續向前去了。
江淮序皺起眉頭,“這滄瀾宗如今真是越發猖狂了,一個長老竟有這麼大的威風。”
無錯書吧長老娶妻,要一座城的少女都參與,這待遇簡直是和帝王差不多了。
葉青梨看著那隊人馬離開的方向,默了默,道“他們去的,好像是止盈的鏢局的方向。”
葉青梨一個初來乍到的女子都會被他們盯上,如果不是江淮序站出來說他們已是夫妻關係,再加上兩人氣息沉穩,實力不明,說不定那些弟子能直接趕出當街把人綁走的事情。
那麼止盈一個常年在鏢局的適齡女子,會不會被他們盯上,聽到她回來的訊息後,就立刻前去抓人?
葉青梨越想越覺得可能,她剛想跟上去瞧瞧,卻被江淮序拽住了手腕,江淮序搖了搖頭,道“我們先去凌霄宗的傳送點探一探情況,再說行動。”
強龍難壓地頭蛇,如今到了人家的地盤,確實不宜衝動。
葉青梨想了想,同意了江淮序的提議。
鑑於城內的情況,兩人幾乎逮不住什麼路人問路,大多隻靠自己摸索,幾經周折,這才找到了凌霄宗的傳送點。
角落裡的一間小樓,負責的是一箇中年男人,應該是晉升無望被外派下來的外門弟子。
江淮序和葉青梨出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中年男子這才將他們領到屋裡去“洛川城很少有弟子來的,距離又遠,我在這裡快二十年了,傳送陣開啟的次數屈指可數。”
庭院中間的高臺上,布著一個巨大的傳送陣,“傳送陣是由功德值開啟的,當然,若是功德值不夠,靈石也可以。”
中年男子這時候臉上浮起幾許掙扎,接著突然跪在地上。
“師兄,師兄使不得。”葉青梨和江淮序齊齊道。
中年男子在他們的攙扶下卻也不肯站起來,只是道“我知道你們二人前途無量,我只求你們看在同門的面子上幫我一次。”
江淮序和葉青梨對視了一眼,江淮序道“師兄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同出凌霄,有什麼能幫忙的,我二人定在所不辭。”
得了他的應允,中年男子這才痛苦道“說來慚愧,我被下放到洛川城不久,就娶了妻生了孩子,如今我的女兒今年剛滿十八歲,就被滄瀾宗的人給帶走了。說是他們長老娶妻,要徵召全城適齡女子。可這一去就是三天,半點音訊也無,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實在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葉青梨道“師兄彆著急,你慢慢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個滄瀾宗長老是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看了看他們兩人,道“這個滄瀾宗長老姓白。”
葉青梨一聽這個就想到了白蘭嬌,她看了一眼江淮序,正好遇上對方看過來的目光。
“幾天前他剛到洛川城就貼了告示要娶妻。一開始很多人都很興奮,能嫁給滄瀾宗長老,多大的榮幸。只是後來發現那些進去的女孩沒有一個出來的,大家這才開始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城裡那些女孩的家人組織了起來一起去找滄瀾宗討要說法。在滄瀾宗眾人落腳的城主府外,一連幾日的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