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梨一邊閃躲一邊縮小距離。
她在不斷地學習鏡中人的戰鬥技巧,但與此同時,鏡中人對武技的理解也在不斷深化。
強烈的危機感讓葉青梨意識到必須速戰速決。
吞掉的回春丹已經開始在體內發揮作用,背後被白蘭嬌鞭打過的地方已經開始漸漸癒合。
鏡中人帶著流火的飛劍再次朝她襲來,葉青梨一個閃躲不及,腰間被劃出一道血口。
還好傷口不深,她疼的額間沁出冷汗。
而她控制卻沒有一次得手的,那鏡中人彷彿身體四周都長滿了眼睛似的,總能頭也不回地輕飄飄地躲過她的襲擊。
一柄繞到鏡中人身後的飛劍直直的側向鏡中人的後腦勺,她卻微微歪了歪頭,飛劍擦著她的耳邊飛過,她卻依舊從容不迫,毫髮無傷。
葉青梨的一雙眼睛都盯在她的身上,自然也沒有錯過她眼珠轉動的細節。
剛剛飛劍襲來的時候,鏡中人的視線似乎是在,她的身後。
葉青梨回頭一看,身後的鏡子映照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身影。
她是透過四面八方的鏡子判斷她的攻擊的。
葉青梨凝眉抬手,一柄飛劍再次刺向鏡中人,被鏡中人躲過後,卻仍不減速,直直地刺向鏡子。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鏡中人居然抬手操縱飛劍擋掉了她的這一擊。
它在害怕她擊碎它身後的鏡子。
飛劍被擊落,那鏡中人卻突然站在原地,一直淡漠的臉上也出現了鬆動,她嘴角裂開一抹詭異的笑容。
森然的寒意一路爬上葉青梨的後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葉青梨定了定神,那鏡中人的飛劍再一次鋪天蓋地的朝她飛過來。
這攻勢遠比之前更加猛烈。
看來那面鏡子就是它的命門所在。
那其它幾面鏡子呢?
葉青梨用火盾術擋開一把飛劍,又矮身避過一次攻擊,接著就勢一滾,滾向最靠近她的側邊鏡子,手中騰起火焰激射而出。
火爆術。
火焰在鏡子上炸裂,一聲脆響,鏡子瞬間龜裂成塊塊碎片。
鏡中人的身軀再次凝滯,葉青梨這次卻抓住機會,一邊將飛劍刺向它的肩頭,一邊自己像離弦之箭一般衝出去,拳頭上閃著絲絲電光。
奔雷拳。
一拳打在鏡中人身上,卻不是想象之中如鏡子一般堅硬的觸感,而是貨真價實的血肉之軀。
飛劍洞穿了鏡中人的肩頭,拳頭擊中了鏡中人的腹部。
葉青梨腹部卻同時傳來巨痛,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倒在地上。
她用手肘撐著地面,五臟六腑都揪著疼,腦子裡也嗡嗡作響。
更要命的是肩膀上傳來撕裂的疼痛,她扭頭一看,自己的肩膀也被洞穿了一個血洞。
和鏡中人受傷的位置一模一樣。
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襟,葉青梨將回春丹不要錢般的倒進嘴裡。
不能透過攻擊的手段殺它,它死了,它也會死。
葉青梨喉頭一甜,咳出兩口血,眼看著鏡中人再次朝她衝來,她狠狠地砸碎了腳下的鏡子。
腳下的鏡子四分五裂,鏡中人往前衝地身影也詭異地靜止下來。
它的身影晃了晃,不知道是不是葉青梨的錯覺,竟然變淡了些許。
她抓住時機,用飛劍擊碎了自己身後的鏡子和頭上的鏡子。
鏡中人的表情開始猙獰起來,變得似乎和葉青梨不太像了。
鏡子的每一次碎裂都會讓它受到干擾,但是卻似乎並沒有讓它的實力受損。
葉青梨躲過飛劍的攻擊,與鏡中人展開了近戰。
她只能牽制住它的攻擊,自己卻不能用奔雷拳還擊。
不管是誰打中了誰,她的身上都會多一道傷痕。
葉青梨咬著牙,嘴邊帶著血。
鏡中人似乎打的紅了眼,再次揮舞起拳頭跳起來。
它的拳頭上閃爍著絲絲電光。
就是現在。
葉青梨眼神一凝,就是現在。
她矮身從鏡中人的身下滑過,直直地衝向它身後的鏡子。
她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打碎這最後一面鏡子。
鏡中人很快反應了過來,飛劍從四面八方衝向了葉青梨,而它自己也在同時向她衝了過來。
葉青梨根本騰不開手去抵禦鏡中人的攻擊,如果要防禦就要停下來,停下來就會被鏡中人追上,這次的機會不一定還能再創造的出來。
她只能賭一把。
無錯書吧成敗在此一搏。
如果鏡子碎裂就結束,她就逃出生天,如果沒有結束。
四面八方的飛劍就會將她刺成一個篩子。
葉青梨臉上閃過一抹狠色,揚起拳頭,掄在了鏡子上。
她的拳頭被刺破了,滲出滴滴血珠。
眼前的鏡子一聲脆響,以她的拳頭為起點,蔓延開一道一道的裂痕,像蛛網一般密密麻麻。
身後是一片寂靜。
飛劍和鏡中人都凝滯了下來。
接著轟隆一聲,化為碎片。
結束了。
葉青梨心底一鬆,身心俱疲地坐在地上。
還好,這次幸運女神還是站在她這邊的,她沒有賭錯。
身上從內到外都火辣辣地疼。
葉青梨開啟瓷瓶,吞下了最後一粒回春丹。
在這等傷勢面前,回春丹的效用也十分微弱。
只能慢慢調養。
鏡中空間隨著鏡子的碎裂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風景優美的世外桃源。
腳下芳草如茵,桃樹上盛開著怒放的桃花,樹下是三三兩兩的不知名的野花。
不遠處是一汪清澈的潭水,潭水邊矗立著一座小小的草房子。
撲面而來的風都暖融融的,帶著清甜的花香。
剛剛經歷過廝殺,現在又到了這麼一個輕鬆愜意的地方,葉青梨還保持著坐著的姿勢,坐在原地沒有動彈。
“青梨。”身後傳來溫潤的男聲,帶了一絲焦急。
下一秒,就看見了江淮序那張溢滿關切的清俊臉龐。
“你怎麼會傷成這樣?”江淮序的眼眶微紅,一雙手想要扶她又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我沒事,師兄。”葉青梨嗓音低低地安撫他,“師兄,你怎麼會在這兒?”
江淮序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當時我看你沒有出來,我就想著回去找你。”